第四百五十章 胜负（1/2）

这洞府之内的景象不必过多赘述，也是如楚轩预想之中的朴素。或许那些境界不高而且看不到再进一步希望的修士会沉迷于凡人时体验不到的享乐之中，但更多的修士所渴望的则是更高的境界和更为悠长的寿命。

楚轩眼前的存在自然便属于后者，否则其当年也不会成为世间最巅峰的强者之一。若说这洞府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地方，恐怕便是那一张刻着棋盘的石桌，看那棋盘刻痕的磨损程度，显然也用得极多。

很难想象，在这根本便没有棋这一说法的外界，眼前的存在这些年来是在与谁对弈。或许所有的时候，他都仅仅是一人独坐在石桌之前，怀念着当年的一切，以世间难寻敌手的棋艺，与自己一战。

这一瞬，哪怕是对于眼前的存在有所怀疑的楚轩，也不禁有了一丝伤感。对于世间生灵而言，外界的确不是什么善地，哪怕有着保全自身的实力，但孤寂漫长的岁月，可并非习惯了闭关的修士便能够忍受的。

没有更多的言语，那生灵缓缓走到石桌之前坐下，示意楚轩与其对坐。楚轩落座之后，一盒黑子出现在楚轩面前，话说不知从多少年前开始，楚轩眼前的存在便再无执黑与人对弈过。

楚轩此时自然也不会谦让，拿起一枚黑子便看似随意地点在了天元之上。对于稍有棋艺而未登大堂之人而言，这等下法完全是狗屁不通，平白将自身先落子的优势拱手让人，但面对眼前的存在，这样下倒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毕竟，就算楚轩如今已是仙境，在棋道之上却根本不可能是眼前存在的对手。因此与其使出全力，绞尽脑汁却依旧落败，倒不如像这般下得肆意一些，而不执着胜负，反而显得洒脱。

更何况，这般第一子直落天元的棋局也并非没有。那被世人津津乐道的锁龙残局，便是当年一无名老僧以天元起手，最后将那天下闻名的棋士在棋盘之上凝聚的龙脉锁住，直到如今都未有人解开。

见到楚轩这般下棋，那存在倒也没有认为楚轩是有意愚弄自己，反倒是认真地思索了一阵，方才贴着楚轩所下的黑子落棋，仿佛就是要与楚轩争这棋盘正中的方寸之地，而不顾全局。

若是这番情景被其余懂棋之人看到，绝不会相信这是两个堪称是棋艺通玄的棋手所下出来的局面。接下来的数十手，楚轩只是一味地紧逼，就如完全不在意胜负一般，依靠着先手的优势来抹平双方棋力上的差距。

然而对面的存在浸淫棋道无数年，无论是对棋局全局的掌控，还是方寸之间的争夺，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哪怕落子如飞，不经过任何的思考，依旧没有留下丝毫破绽，而且各子之间暗自呼应，已然为之后的棋局做了些许铺垫。

棋至中盘，楚轩所持的黑子已然有了不敌之象。不过这也正常，虽说以楚轩的境界，一念之间算尽之后数十手也并非什么难事，但与其对弈之人却从一开始便将整个棋局的变化算尽，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渐渐地，楚轩的落子也开始变得迟疑了起来，这倒并非楚轩计算的速度有所降低，而是在其推算之中，无论他下在何处，都无法将局面扭转过来。此种情形之下，楚轩也仅仅只能够选择他认为最有利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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