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中国女皇武则天(九)(1/2)
李冶是一个显得有些性情柔弱、优柔寡断的男子,从小到大直到老,无论是做小皇子还是做老皇帝,都经常当众眼泪汪汪,表现得情深意长。然而他的优柔寡断多愁善感在另一方面也代表自视甚高的自怜自大,有些时候更会迅速转化成多疑猜忌,为了达到目的,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采用所有的非常手段。做为皇族子孙的李治,他的柔弱很有可能是童年丧母的阴影所致,而他在本质上仍然拥有李唐皇朝精悍辣狠的优良传统,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利益和欲望看得比世上任何人任何事都要紧。
毫无疑问,在一片乱哄哄和兴奋忧虑交煎的状态下,巩固自己的皇权才是李治的当务之急。何况此时的他做为“实习”皇帝,几乎都在长孙无忌的注视下生活,只怕就算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可能去关心武媚了。
于是,当唐太宗举殡之后,武媚只能和其它的太宗嫔御一起,到感业寺去出家为尼,在漫漫的长夜里数着一天天流逝的年华,在渺茫中期望那个初尝权力滋味,正在春风得意艳福无边中的新皇帝李治还能记住自己。那首哀怨的《如意娘》,也许就是武媚在这段凄凉无望的日子里写下的:“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事实上,在将近三年的时间里,李治也似乎真的将武媚遗忘了。做为新皇帝,他的后宫春色无边。现在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李治的姬妾群都大大地扩编了。
李治的新宠旧爱当然有一大堆。最著名的新宠莫过于徐婕妤。她是太宗宠妃徐惠的妹妹。在太宗死后,徐惠思念成疾却拒绝服药就医,终于以身殉情,年仅24岁(虚岁)。徐惠死后,李治追封她为“贤妃”,陪葬于太宗昭陵石室。除了合葬的太宗发妻长孙皇后之外,徐惠是太宗所有妃嫔中,身后归宿离太宗最近的;一生未能为太宗生育儿女的她同时也是除长孙皇后外唯一被正式载入两唐书后妃传的太宗妃嫔。——徐婕妤似乎就是在徐惠患病时入宫侍疾,从而被李治看中纳入后宫的。据说这位小徐氏也和姐姐一样文彩出众,广为世人所赞誉。
除了发掘新人,李治也并没有完全冷淡从前的妻妾。他按照受宠程度不同和“贡献”的大小,将妃嫔之位一一分派给她们,而且很快就将主要名额塞了个满满当当——因此才会出现几年后他想升武媚为妃,竟找不到空缺的窘境。
当这样的讯息传入感业寺,即使远在千年之后,我们仍然能想象到那个孤立无援、比情人还年长四岁的女子心中惊惶不安、终夜难眠的情景。
然而,就连武媚自己都没有想到,恰恰是这些争宠善妒的后宫女人,在不经意间给她带来了新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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