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2）

第二天早上下了一场大雨，我忘记是怎样被他拖进小木屋里的了。醒来时只见他把他的黑色上衣脱了下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记忆中他永远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要不然就是灰色的，却忽略了他本身的白。他的皮肤真的很白，白得只能用灰沉的颜色来掩饰。

我一直瞪着他的胸口，随着他有规律的呼吸，他胸前也彼起此伏。但身上暗红色的瘀伤却在我脑海里怎样也无法挥去。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我试图触摸那些瘀伤，发现除了胸前有瘀伤外，背部也有一大片暗红。可惜当我的手刚刚碰触到他皮肤的时候，就被他毫不留情地甩开来。然后他斜着眼，那眼神似是厌恶，似是愤怒，又似是饱含泪水。到最后他别过脸去，再一次不再搭理我。紧随而至的是他一阵阵急促低沉的咳嗽。（最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些伤是我造成的）

他痛苦地蹲下身来，那咳嗽声不是从喉咙里发出来，似乎是从肺部抽搐引致下腹疼痛，最后只能从胸腔发出来。我看见他被折磨得满头大汗，心竟然痛起来。

我再次伸出手帮他把额上的汗珠擦干，他不再挡开我的手了，或者是无力又或者是原谅我了。我一遍一遍地帮他把头发拨到耳后，看见他身体缓过来了，我才发觉，刚刚竟然有种幸福的感觉。

或者是身体的不适，又或者他有点累了，他轻轻地闭着眼睛，倚在墙边不做声。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想替这家伙买药根本就下不了山。我拿起他的睡袋，打算盖在他身上，他却睁大眼睛凶巴巴地吼我“不要碰我的睡袋！”

他一把抢了过来，把睡袋抱在坏里，想保护一件珍宝一样的架势，我一时三刻不敢靠近。

你还不下山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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