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宫中二杨(1/2)
宋太医和黄樱走后,语晴又着小小拿几锭小黄鱼再答谢一番门口的两个侍卫,毕竟他们也有着大功劳的。这时候,金钱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二人不客气的收了金子,喜上眉梢,连连作揖道谢,语晴还是有目的的,此次也算结交了二人,日后若有人来永寿宫探视,至少方便许多,不至于那么被动了。
夜更深了,已逾寅时,语晴独坐床榻,小小重新掌灯,侍奉在侧,吴公公拿着拂尘垂立近旁,二人皆知语晴有话要讲。
语晴思量片刻,直接问吴耀祖道:“吴公公,你可知珉婉仪的底细?”
“知道,她本名吴敏纯,是隆闰二年入的宫,初被分到尚宫局司制房,半年后被帝临幸,初封正七品才人。”
语晴疑惑问道:“也就是说她不是从官女子开始晋封的?”
“没错,虽说祖制是要求宫女从正九品的官女子开始晋封,但是这点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那只不过是个形式,毕竟一切全凭皇上的喜好,皇上若是喜欢谁,短期内将其连升几级都不为过。”吴耀祖解释道。
“也对,你继续说。”
“后来吴氏按品阶逐级连迁美人、贵人、良娣,隆闰五年初孕,按祖制晋的吴嫔,在庶妃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风光了。同年九月诞皇三子,可皇三子生来青黑,还畸形,初生不久便早夭,帝后事后根本不认这个孩子,也没有将其纳入族谱,还封锁消息扬言吴氏流产,吴氏愤然不平,为此还大病一场,不几日半条命就折腾进去了,皇上可怜她,才赐了封号,让她名正言顺位列七十二正妃,以宽其心。”吴公公如数家珍说道,神情中还带了一点追忆与缅怀。
“吴姐姐还有这么一段辛酸的往事啊,”语晴唏嘘不已:“看来她也是个苦命的人。”
吴公公接着道:“算算日子,今天应该是三皇子的周年祭,也难怪珉婉仪这么晚还出来。”
“原来如此,”语晴道:“想必吴姐姐出手相助也多半是见怜我罢了,毕竟同是天涯沦落人,唉……你倒是对她的事知道的蛮清楚的。”
“回小主,奴才先前就是在景阳宫伺候吴氏的,自然是对她知根知底,时逢小主进宫,奴才这才想了个法子调到这边来的。”吴公公怕语晴多心,连连解释道。
“我说呢,原是遇上了旧主,这就说的通了。”
“小主,奴才敢肯定,吴氏不是敌人。”吴公公笃定道。
“好,我信你!”
卯时三刻,景仁宫,皇后梳洗得当,起身端坐梳妆台前,任由三五宫女装饰衣冠凤盏。姗良娣杨然姗和叶贵人杨叶茹依次坐定,聆听皇后训话。
姗良娣面容白皙,脸型微圆,着粉红赤足珊瑚宫装,描远山黛,点杏花唇,斜斜挽了个偏头髻,松松的秀发上只别了个粉红妙玉珊瑚发簪,腰间坠着两方红河紫玉,盈盈然端坐于下首。她本是隆闰二年太后举荐入宫,说起来比皇后还早入宫一年有余,虽说是太后姻亲,但是一直不甚得宠,初封的美人,然四年以来只晋了贵人、良娣两级,可见君恩稀薄到什么程度了,其实也怨不得她,前有慧仪夫人圣宠,如今亦有蝶妃愈显独霸后宫之势,她又刻意不去争宠,只安安分分捞得个良娣,纵然名位不高,好歹也是七十二正妃呀,加之太后庇佑,也算十分本分了。
再说叶贵人杨叶茹,许是喜爱运动的缘故,她皮肤稍显莹黄健美,长相干净,举止爽快,弯眉如柳,凝眉似雾,素爱柳叶,是以衣着打扮无不带柳叶者。她头顶风吹杨柳垂门髻,身着绿色点叶云锦衫,耳戴三叉杨柳翡翠环,脖上挂了件湘白玉珍珠杨柳缀丝项链,比起身前的姗良娣,却是精致的多了。她是隆闰四年四月初八入宫,也是沾了太后亲族的光,被太后刻意安排侍奉皇上,只是其性子稍显桀骜,不大被皇上所喜,所以失宠已久。自从两年半以前初次侍寝时被皇上晋了一级,位份就再没动过,就连‘叶’的封号也是皇后去帮着求来的,足见当时皇上就已经记不得这个人了。她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把过错全推到别人身上,处处挑起事端,如若不是杨氏一族在宫中实在人丁寥落,再有杨太后和刘皇后时刻帮衬着,她早就不知道被人害死多少回了。
皇后对着双凤捧月铜镜头也不回的说道:“现下形势明朗,蝶妃独领风骚已是不可挽回之趋势,唯一能与之比肩的巶贵嫔又身陷囹圄,不能自拔,如此正好轮到你们两个发光发热了。”
“是,谨遵娘娘教诲。”姗良娣身体半倾,颔首躬身。
“娘娘言过其实了,蝶妃不过就是一个登不上台面的蚱蜢,有娘娘在,她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叶贵人大肆拍着马屁。
“你所言不虚,但是忽婉凝的教训摆在前面,本宫可不想再出来一个慧仪夫人。话说你们也都是宫里有资历的老人了,那些新贵宫嫔入宫,规矩多半是不好掌握,自是比不得你们驾轻就熟,你二人若是迎难而上,未必没有位列一宫主位的好时候。”皇后慢慢回身,悠闲点评道。
姗良娣面有难色,回道:“可是,可是陛下不喜嫔妾和叶贵人啊。”
“啧,”皇后从镜中瞥了一眼姗良娣,稍显不满道:“那就想办法让陛下喜欢!跳舞唱曲儿的都能博得皇上的爱怜,你们有太后撑腰,何足俱哉!”皇后语气一转,安慰道:“我知道,你不争宠,是怕步了星婕妤的后尘,可你要明白,刘杨本一家,而宫中只有我们姐妹三人,如今太后身体康健,你二人万一酿成什么差池,太后也可力有所逮,你放心大胆的争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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