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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茵茵剜了她一眼,刻意忽略掉何芝刚刚脱口而出的苍白回答。“我跟你讲,”郑茵茵戳戳何芝的脑袋,“像秦羽那样有家世有相貌有头脑的女人已经不多了,”说到这里郑茵茵难以自持地插了一句,“当然我这种就更是凤毛麟角了,”接着不等何芝有任何反驳她的动作便迅速转回话题,“她看上曹海客那也真是他的福气,他们要是结了婚,曹海客坐上局长的位子那就是个时间问题。你要是真喜欢他,就该潇洒放手好好考虑做我小嫂的事。”
郑茵茵刚一说完,何芝的脸即刻黑成包公状。照郑茵茵的话说,比曹海客优质的男人多了去了,怎么就非要在他身上吊死。她当然知道郑茵茵只是说笑的,只是心里却没来由地一震。关于人往高处走的道理,倒是一直被她忽略了。刚刚郑茵茵那一番话虽然不中听,却属实就是血淋淋的社会现实。何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倒不是在质疑曹海客的感情,只要是他,那么她就会无条件选择相信。真正让何芝憋闷的,是她跟秦羽起跑线上的差距。
这就好像大雨滂沱的天气里,有一辆脚踏车跟一辆轿车供你选择一样,在满足又会骑车又会开车的情况下,思维正常的人都会选择那辆轿车,因为不是闲的蛋疼可以看风景的天气。以现在的情况来看,秦羽就是那辆轿车,而她,无疑就是令曹海客从开始操心到最后的脚踏车,而曹海客所处的环境,虽称不上恶劣的疾风骤雨,但总归都是千千万万风雨夜归人中的一个,早就不是可以陪她肆意疯闹的无忧年纪了。
“郑茵茵,”何芝精神不振地低唤一声,“谢谢。”
这样落寞的何芝,她还没从来没有见过。郑茵茵饶是一愣,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我胡说的啊。”她碰碰何芝的肩膀,觉得自己玩笑开大了。
何芝缓缓抬起头,目光楚楚地看着郑茵茵。在郑茵茵心慌意乱地伸手想要安慰她以前,何芝突然先发制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攫住了郑茵茵。“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我让你再胡说,你说啊,姐姐我哪里不比秦羽强!我明天就去医院,曹海客生是我的人,死是……呸呸……哼……”(此处略去五百字-_-|||)
始知上当的郑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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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芝再去医院探望秦羽的时候(借口啊借口),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这次她买了一束玫瑰,一直到走到病房门前,何芝的心情都是相当不错的。
门没锁,何芝伸头向内探了探,屋子里只有一名正在准备给秦羽挂点滴的护士。何芝眨眨眼,正要暗叹自己能够坦然看望情敌的广阔胸襟,结果门推开了一半,就听见秦羽半是命令半是恳求的声音幽幽传来。
“哥,我不管我不管,你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缠住她!”
第二次来,何芝仍是没有走进秦羽的病房。那束粉红玫瑰开得正艳,何芝走出医院的时候,嫌恶地将它丢进了垃圾桶。从那天以后,再见到秦征的时候,何芝连余光都不肯瞟他一眼。
秦征也无端发现了异常,虽然何芝对他向来都是分毫不见热情的,但总不至于对他视而不见。何是秦征来的太频了,并且每次来都是一大清早,来了之后便直奔着去跟何芝搭讪,渐渐的,何芝就感受到四面来袭的风声。
首先是总机那个笑容甜美的女孩不再跟她主动打招呼了。
然后秘书室的尼姑跟市场部的少妇每次见了她都少不了几记白眼。
最可恨的是,那几个原本对何芝卯劲示好的男教练,现在再看她时的眼神居然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当郑茵茵都跑来问最近她跟秦征是不是走的很近的时候,何芝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
“你什么意思。”何芝环着手臂,拧眉瞪着秦征。
秦征无辜地耸肩,笑容满面地反问道,“你说呢?”
何芝冷冷地看他,突然很想称赞一句真是好哥哥。秦征也在看她,还是那副我深深为你倾倒的模样。何芝闭上眼缓冲了三四秒钟,终于将溜到嘴边的话成功咽了下去。“你挺烦人的。”说这话的时候,何芝就那样一瞬不瞬地跟他直直对视着。
秦征明显一愣,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也跟着慢慢收起,直至消失不见。何芝这句话说得不温不火,但对一向被众星拱月的秦征来说,这话却是伤了他的自尊。他有片刻犹豫,犹豫她究竟是不是在欲迎还拒故意耍手段。
“我还就明白的告诉你,”何芝挑挑眉,索性直截了当地把话往开了说,“我是不会放弃曹海客的,你最好赶快知会你妹有个心理准备。”
秦征傲慢地嗤笑一声,转头向别处望了一眼又迅速看向何芝,眼底尽是嘲讽。“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