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八章 风波起(一)(2/2)
这么说吧,我们生活的这个地方,无形地笼罩在一片不确定的恐慌,与人人自危之中。
似乎,每一个人心中都有计较,情况并不太妙。但,每一个人又全无把握,只得存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妄图逃过这一劫。
萧靖,出来进去,工作或者回家,脚上一直扣着那个用来控制行动范围的脚环。就算,他用裤角给遮了个严严实实,以免引起他人的侧目;到底,也是不太方便的。
陆队长,没有说过什么时候,给他取下来。他,也就动弹不得,只能循规蹈矩地按照固定的路线,来安排日常的生活。
对于我来说:固定的生活模式,不是一件坏事。它,带来一种相对平衡的稳定。无惊无险,很安全。可是,在萧靖来讲,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生而自由,是人人应享有的权利;他,要时时刻刻地活在别的监视之下;每走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留心规则。这种滋味,不是个中人,是没法体会的。说来,强制配戴脚环这事和坐监牢也没有本质的区别;不过是从一个小的牢笼里,走到另一个更大的囚笼里而已。
我,总在找机会,想去求陆景行:看看,要怎样才能拿掉萧靖脚腕上的“脚环”。可,天不遂人意,恰当的时机并没有出现。如今,又碰不到陆景行的人,这事儿更无从提及了。
所幸,萧靖亦不是一个死钻“牛角尖儿”,看不开的人。改变能改变的,固然好;改变不了不能改变的,生活也得照旧。他,想得通透,没有为此,整日唉声叹气的;陪着我和拉冬,倒也过得开怀。
所谓:卑其宫室,节其服御;车不雕玑,器不影镂。食不二味,心不淫志。自得,逍遥自在。
大概七八天后的一个晚上:晚桂,落得净了。空山静远,风吹余香。
我和萧靖,被人神神秘秘地带进了初来时,呆过的“特别行动大队”的驻地办公大楼。
两位神情肃穆,端正的队员,引领着我们走过一条光线昏暗,安静得过份的走廊;七扭八拐地,没有去到陆景行的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了地下室。
路上,每隔着一段距离,便可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立着端肃身姿的执勤人员。他们,凝神静气,目不斜视,站得像一樽樽的大理石雕像般挺拔;神圣的,不可侵犯。若不是看到他们,我总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联想成,戏里面被带去“过堂”的犯人。
在他们的身前走过,面对这群英勇的士兵:必须得端起一腔的敬仰之心;由心内而往外的,感恩,感动。
小战士,将我们带进去时:一抬眼,看到这里原来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监控室。
里面,坐着十几个在电脑前面正忙碌地工作着的军人。办公桌上,除了一台台的电脑,就是大大小小的对讲设备和一些通讯器材。屋子里工作的人,很是安静;但电脑影像里传出来的实时画面,热闹非凡。各种声音,嘈杂而喧嚷地充斥了整个房间。
陆景行,端坐在一个工作人员的身后,正在看视频资料。见到我们进来了,冲着战士一挥手;他们,转身出去了。
“你们来了。”他,起身。嘴边,扯起一丝牵强的微笑,走上前来。
冷眼,观他的气色:胞胀的眼袋,眼窝下面分明的淡青色;显而易见,最近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可能,最近都在熬夜吧。
萧靖,是一个从不让一句话,掉在地上的主儿。他,挑着眉,笑着回道:“你用这样的阵仗要我们来,我们也不敢不来吧?。。。。。。。”
“情况紧急,没有办法。”陆景行,一脸道貌凛然地说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我,看出陆景行的愀然不乐,定是出了大事情了。又是这么晚了,大费周章地接我们过来;不用想,这件事不仅糟的不得了,还与我们有关系。
陆景行,一点头,一副慎重其事的模样。
“‘疾控中心’那边出事了!”他,眼光暗淡了下来,语气特别沉重:“包括杜老先生在内的,十几个感染者失踪了。。。。。。。除此之外,还有五名医护人员和多位执勤军警,遇害!”
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坏的消息了!
作者闲话:
这两章引用了“平行宇宙”的概念,是我本人特别喜欢的一种假设。不知道你们会作何感想啊?谢谢你们的收藏,阅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