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命悬一线(二)(2/2)
好在,他没戴帽子;否则,便是一副生动、逼真的“怒发冲冠”的图像。
“当年留下你,果然是个祸害!”
四叔,过了一会儿,才咬牙切齿地,用了恨不得撕了我的肉似的力气,说了这么一句。言下之意,他早已存了要杀我的心了。
我,挑着眉,寻畔似的斜睇着这个人:那又怎样?你们再恨,再不服气;我还不是好好的活着?以后,也必将要好好的活着。你想让我死,我偏要比谁活的都好,不能遂了你们的意。焉知,我是不曾死过的?死里求生也不是这一回了。死,我都死得起;这如草芥一样的生命,我还怕它活着不成?
从前,我不怕死;现在,我不怕活。
正好相反,从今之后,我定要活得欣欣向荣,活色生香。
我,那股子恣意张扬的春风得意,气死人不偿命的骄傲姿态;成功地激起了四叔的满腔怒火。他的眼眶之中,火焰升腾;嘴边噙着的冷笑,与之相反,倒是越来越凉。
“好在,你没了记忆。要不然,还有命让你活到今天?你一个任人玩弄的可怜虫,是杜家最丑陋的污点;若不是为了牵制我那个虚伪之极的大哥,我会留下你这个祸患?!”
四叔的脸上,逐步漫延开的笑意,绽放成了一朵盛开在地狱之境的花。看似是笑,实则是一把冷冷张开的,捕食人心的蛛网;时刻准备着把我吞食其中。
他说的这些,酒店之中,杜采修在对我进行辱骂,欺凌时,也讲过类似的话。
追根究底,他们是在无意当中向我传递着怎样的一条信息呢?我,丢失的那段少年记忆,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难堪,痛苦,要人讳莫如深;必要以死守秘的曾经呢?
“你,想说什么?”我,面上毫不退让。再一想,这父子俩的所作所为,总以害人为乐;实在,不值得我再去对着他们保持我的礼貌和修养。杜采修年纪尚小,多亏他老爸的言传身教,才能行事这般歹毒。如是失败的教育范例,杜行难还有什么可自鸣得意的?如今,他儿子,成了所谓的“活体实验品”;根本是咎由自取,谈不上半点“冤枉”。枉我,不安自责了那么久。
“你们父子俩,倒是家学渊源,时刻存着杀人害命的心。你的儿子,憋着劲地想害大伯,想要杀我。你当爹的,更加厉害,直接杀死了自己的亲二哥,眼睛都不眨一下,先给自己的儿子做了个好的示范!现在,又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侄女……专杀血脉至亲,真不愧是杜家最杰出的子孙呢!”
“放屁!”四叔,一抖手中的枪,破口大骂:“你,算我什么侄女?!不要脸!你是哪一门子的侄女?!别他—妈—的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我听着,感觉可笑!”
这,算是原形毕露了?
撕开了,平日里伪饰出的高贵,华丽,尊荣的假斯文的外衣;内里的流氓气息,下流嘴脸,展现得浓墨重彩,形容尽致。
“你,一个杜家好心喂养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亲论故?一口一个‘四叔’的叫着,听着倒是亲热;你是真忘了啊,我可不止是你‘四叔’呢……你叫点别的,我可是会更高兴呢!呵呵……。。”杜行难,阴森森地笑着;收敛了些方才过于激烈的情绪,说话的语气,忽然转变得轻慢舒缓。
“我说小若,你是变傻了,我可还没变傻呢!除了你,大家可都明白着呢。你呀,不过是杜家摆弄坏的一个玩具罢了,千万不要真把自己当成一根葱了。你以为,你一直崇拜的大伯是个什么好人吗?你以为,你那个相依为命的弟弟,杜采扬又是什么?……。。实话对你讲,都他--妈—不是好东西!他们和我一样,都在你身上获得了无穷的乐趣,还有利益!以至于,事到如今,我还很是怀念呢……。”
他,阴鸷的笑容,慢慢地沾带上了一丝晦暗不明的淫---邪之味:说是回味吗?还是说是炫耀呢,哪个更准确一些。
他在说什么?我好像是全部听到了,却又一句都没有听懂。
他说,他不是我四叔,我不过是杜家养的一条狗,一个玩物的存在。他说,大伯不是好人,采扬也不是我的“守护神”;他们,都曾在我身上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而,我的“牺牲”;那又代表了什么?
死亡,就是你加上这个世界,再减去你。
多年以前,我死过一次,对吧?
混沌成一锅粥似的脑子里,乱撞着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一张张光怪陆离的画面——那个无数次走进去的方格子交错的房间,半空中悬空开放着的大朵大朵妖冶诡异的花;那,一声声卡在嗓子眼儿里,时断时续地啜泣与呻--吟的低叫……。
谁在?
心里,在脑海里,像困住的一头受伤的小兽,向我呼唤着:“救我…。。救我……放我出去……”
作者闲话:
年假还未结束,自己先病倒了。回到北京,第一天上班,面临专业考试。作者,今天才开始更文。谢谢等待的小伙伴们!作者鞠躬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