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墓/园的三位来访者(1/2)
已近午时,天空却阴沉得可怕。前几日尚能见到的太阳今天从一大早起就寻不见半点踪影。
将有大雪。
……
这鬼天气,又要变冷了。
看园的李老汉揉着战争中受了旧伤地老寒腿,喃喃抱怨。
这种天气,应该不会有人过来祭拜。更何况他照管的这个旧墓园早就破败不堪,野兔子比人多得多。前两次市议会已在讨论近期如何将它改造并挪为它用。只是由于开发人选及资金地问题而一直未定下来。
李老汉长长叹口气。
如果真到那时,他这把老骨头还在地话,不知还能不能继续照看这里混口饭吃。
他年过六十,年轻时打仗伤了身体。一直未结婚。战后收养了战友的遗孤,随了他的姓氏,承了他的香火。那孩子是个孝顺的,也肯努力,但没有什么特别地长处,日子过得有些紧巴巴。去年好歹找了个本份女娃结了婚,一举又生了个大胖小子,全家都高兴得不得了,但生活也越发捉襟见肘起来。
扶着腿将床底下旧瓦罐里的一百八十九枚铜子儿又数了一遍,铜子儿表皮已被摩挲得油光发亮。李老汉眉心越发紧摺起来。
这已是他近三个月里攒下的所有钱。
……
“有人吗?”低沉喑哑的声音打断了李老汉的担忧。赶紧提高嗓门答应着,拖着隐隐作痛的伤腿挪了出去。
利落地打开聊胜于无地木制旧栅栏,苍老地脸庞上绽开了真心的笑意。
有祭拜者。说不定今天还能再赚上几十个铜子儿。
天空已阴到了极限,云朵反而扯开了些,脸上蓦地一凉,却是雪已落了下来。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正疲倦地看着他。身形高大而瘦削,肩膀微驼,却隐隐有种难以言喻地凌厉气势。
“最好的香烛。”他如此交待。
交钱的时候,他在兜里掏了半天,拿出一个磨得快烂了地旧帕子来,也不数,随手抓了两把给了李老汉。却异常珍惜地将几乎空了的旧帕子小心翼翼地放入怀里。
……
望着他沉默地背影,李老汉叹息着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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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园门再次被敲响。
李老汉诧异地移开木栅栏,便望见一名头戴竹笠地少年笔直如剑地立在门口。依稀可见竹笠下苍白的肤色与浅浅的伤痕。
在确认李老汉便是墓园看守者之后,他递过两枚银币。
手指修长而有力,指甲修剪得整齐且干净。与银币一般,皆一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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