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4 脉脉不得语（1/2）

夜夭一来，闵惜儿回头，心轻轻一颤。

一步步，他缓缓步于晶玉案边，龙王正要迎上，夜夭摆摆手，就在闵惜儿身边坐了下来。

闵惜儿抬头，差点咬着舌头，夜夭却若无其事，淡淡坐下来，那一刹那，满地上开满了粉红色的桃花。他不再看她，拿起一个美貌蚌女送上来的玉筷，看了看面前摆放的菜肴，随意的在她面前的盘中夹了一块千叶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她也镇定下来，举起金镶玉筷，夹了一块最上面的莲藕，咬了半口，突然说道：“看到没有，这白，就是我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单纯洁白……”

又伸筷一点他面前一扇红得滴血的用作装饰的红珊瑚，低声轻语道：“这红，就是我们凄艳决裂的过程，还记得我的眼睛吗？它们流出来的血，是不是也是这个颜色？”最后，她捡起一个黑枣，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这黑，大概最后便会成为我们的结局。”

夜夭凝视她一阵，也笑了笑：“这么说来，倒有些纷繁复杂，爱恨交结的意思。”

闵惜儿点了点头：“恨有之，爱嘛……”

夜夭顿了顿，突然倾身向前盯着她的眼睛：“你就那么肯定，是我刺瞎了你的双眼？”

她眼睫毛颤了颤，避开他的眼神：“亲眼所见，真的不能再真！”

他的声音淡淡的：“那好，为什么不对你师父说，是我刺伤了你，是我害了你？”

她冷冷一搁筷，拂袖道：“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报！”

夜夭正要说话，下方过来一个娃娃，白白胖胖，异常可爱，头上只得零零乱乱几根毛发，用一片绿叶微微一系，赤着的双脚如白玉，一蹦就蹦到了闵惜儿面前，夜夭下意识要伸手一挡，闵惜儿已伸出双手将那娃娃抱在膝上，夜夭收回手，鼻端闻得一阵灵芝的清香，让人十分舒服。

那灵芝娃娃咬着闵惜儿的耳朵一阵低语，只见她面有喜色，微微向朱颜那边一望，又点了一下头，放开那灵芝娃娃，自己扶头似要出外醒酒似的，起身离去。

夜夭面色一动，也不说话，佯作不知，觑个空，也闪身离去，红情绿意眼尖，也自悄悄离去，依旧跟随不说。

这飞天瀑上连金碧楼台，下接数道清泉，草地上有麋鹿奔走，清泉边生满奇树异花，清泉之中澄澈明朗，有通灵奇鱼嬉戏，闵惜儿看得啧啧称奇，心里思道：这飞天瀑果然是好，但愿我真能在此处找到黑晶之花。又抬头对着崖顶祈求道：“这黑晶之花如若真能让师父白发重新变黑，我愿意用千年法力相换。”

她四处一望，用心寻找，只见瀑布之上有一处宝光隐现，瑞气万道，心里喜道：这小家伙真的没有欺骗我，果然是这个时辰出现，我得快一点，听闻这花一开便要取下，如若过了这个时辰，只怕再等上千年也没有这机缘。

她几个飞纵到了瀑布之上，果见那水帘中霞光映着一朵花，恍眼一望，不似真物，似花又似非花，走近一看，那黑晶之花生得异常奇大，叶片宽大，花瓣肥厚，似晶玉雕琢而成，那根茎部分一团似白玉般的东西紧紧缠绕着叶片，闵惜儿伸手欲摘取，手指还没有触上那白色东西，那东西霍然一弹，竟自动向她反卷而来，竟似要将她吸进去一般，她心中一紧，赶紧收手，于水雾之中向后退出一步。

还没回过神，身边冷风一烈，一道人影从她身边掠过，已经毫不犹豫取下那黑晶之花。

回头一看，原来是夜夭，他正将那花拿在鼻端一嗅，眼神微微向她一扫，这一扫，令她一时间怒不可遏，新恨加旧仇，更是恼恨愤怒！

闵惜儿飞起，半空中如乳燕般一掠，翻飞间雪白的手指已经折向夜夭肋下，夜夭一抬头，目光一闪，身子忽然向下一矮，正对着她手指送上自己的眼睛，闵惜儿愕然，有这么好的事？他竟然自投罗网送上自己的眼睛？这个念头刚一闪，夜夭已经一仰头，她的手指从他面门扑过，眼看要插上坚硬的山崖，这一刻她又惊又怒，却也无可奈何，已经扑过来的身子不得不再次一折一转，借着这一转之势，她的足尖踏上他肩膀，推动自己身体向上，再顺着借势，向山崖下一滑，分水拨雾，半空中硬生生转折一圈又向他扑过去，这一次她动了真怒，浑身气流一涌，直向着他天灵盖而来。

夜夭再次仰头，目光中似乎有赞叹，电光火石间，他将那朵花向后轻轻一抛，这飞天瀑上是仙境，那底下却是无边深黑，不知道通向冥界哪个暗地，落下去就什么也没有了，闵惜儿慌忙之中，已经滑下的身子不得不再次一转，直接掠过夜夭头顶，向下直冲而去，欲要先捞那黑晶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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