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3 萼绿宫三问（1/2）

第13章3萼绿宫三问

天色渐渐的晚了，天帝与朱颜殿内细谈，殿外的闵惜儿见十一恭谨的守在门外，目不斜视，一本正经，不觉有些好笑，也不去理他，自己在心里嘀咕，不是说天帝病重，今日看着

倒不像，还有，此地到底又是什么地方，为何连一个天兵，一个仙侍也不见？再瞥一眼十一，她道：“你怎么像个门神一样。”十一不理她，她觉得无趣，自己东瞧西瞧，这里摸

摸，那里看看。

此殿无匾额，只见精致的廊柱，六曲的阑干，她穿过月洞门出去，一扇朱红的门嵌在一片石峰里，她轻轻一推，那门便开了，“有人吗？”她问道，没有人回答她，她抬脚便走了

进去，这里面看着像是一个小院子，砌着云石，墙壁上似乎是几幅画，第一张画了一枝荼蘼，一个男子负手而立，正在看庭前落花，悠悠落进花池中。第二幅还是那个男子，只是

那荼蘼旁站了一个绿裙女子，看着背对她的男子，第三幅很奇怪，不见人物，只一片朦胧云霞，一只青鸾隐现天尽头，第四幅更是摸不着头脑，天深处华光迸射，满地下一片鲜红

，什么也看不出，但胜在色彩艳丽，她有些兴趣，挨个往前看去，心无旁骛，最后竟入了神，不知道顺着墙壁拐了几个弯，及至走到尽头，只见壁头题了两句：“忘情掩梦，空担

了千种风流，聚苦生忧，辜负了良辰美景。”其下又有小字两行，左边为：烟霞衣，荼蘼花，可怜愁天悲不尽，右边则是：绿罗裙，芙蓉面，堪叹恨海终难填。她把这两句看完，

细细咀嚼，突然觉得有些悲伤。

怔怔的坐了一会儿，再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她不想原路返回，只得往前再行了几步，穿过一个曲折游廊，面前又是一座宫殿，透着几分陈黯凄清，风将檐下挂着的喑哑金铃吹得飘摇，她突然发觉这里的景物有些眼熟。

此时月未升，只有几颗寥落星辰点缀着失色天幕，她使个法术，墙角突开一隙，她穿墙进殿，入眼便是枯枝残叶摇摇落落，重露繁霜，寥落凄惨，她正准备离开，一个人影踏着落

满尘埃的玉阶，在一片枯藤前立定。

闵惜儿的心一热，又一凉，那个人影，即使天色晦暗，她依然认得，那是夜夭！

再细细一看，原来这里是竟是萼绿宫，她一皱眉，想来那曲折游廊竟相连着萼绿宫，刚才那石峰中的朱红门，只怕也是萼绿宫的后门，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残枝的阴影正好遮掩着她，她远远的看着他，不敢走近，他那样的冰凉的一双眼，眼里没有任何感情，仿佛以前和他相遇只是她做的一个梦。

她轻若鸿羽般的向后一飘，还是原路返回好了，这一飘，却听到一个声音：“惜儿……”她转过身，鸾鸟从她身后走了出来，此时早已惊动夜夭，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她，她的

那双眼眸，仍清亮如一泓秋水，似泛着点点的泪光，

闵惜儿面上不知是什么表情，对鸾鸟道：“这个称呼，我有些不习惯。”

“你来此地做什么？”阿鸾问她道，却将眼睛瞟了一眼夜夭，见他面上有一丝讶异，又换了惊喜，隐约似乎还有什么期待。

闵惜儿没有回答，更没有去看夜夭，一言不发转身便要走。

夜夭突然问道：“惜儿，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闵惜儿一怔，停了脚步，摸了摸手腕千花，夜夭漫不经心轻挽袖口，语气冷得像这冬日快要落雪的风，他道：“你说过，再见面，我们便是仇人，如今我便在你面前，你要一言不

发就离开吗？”

阿鸾睁大眼睛，闵惜儿脸色一变，胸中似有潮起，半晌转过身来，举起千花，对着夜夭：“好，你竟然问我有什么要问你的，正好在我心里，有三个问题想问问你……”

夜夭的声音软而轻，一朵微云般的清逸，他道：“好，你问。”

她垂下眼睫，盖住满心纷乱：“我问你，源泉山初相遇，我对你一腔的爱恋，我暗自欣喜于眼波交流，那时你的心里，可有一点点喜欢我？”

夜夭答非所问：“初见……初见，我永远不会忘记我们的初见。后来在源泉山，我很后悔，我为什么没有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认出你。”

她闭了闭眼，他连她们初见也不记得，她轻轻一笑：“夜夭，魂海轻舟中，我爱上你，你呢，虹桥上……你那一吻可是真心？”

“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他有些恍惚的看着她：“我早应该知道，你会是我早已谋定好的计划里，唯一的变数……”

指甲深陷进掌心，她的声音平稳中又带着一丝颤抖：“我是你的变数，是你的劫，所以，你就要利用我，指不定，你的心里，还想杀了我吧……”她微一仰头，再次问道：“你说

，在你们仙的世界，什么是爱？在你们仙的世界，是怎样来表达爱？”

他不回答，看着天上的星星。

她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其实，她从来没有求过答案，当时的她，只是希望朝他走去的时候，他也能走近就足够了……当时的她，从来没有想过什么仙妖有别，仙的世界，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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