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4 犹道不如初（1/2）

第11章4犹道不如初

闵惜儿在桃花居的门外，躲在一棵桃树深红的花影中，已经几天几夜了，朱颜离开姬山，她紧跟着来了源泉山，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只是心里想着，再见他一面，她看

着那月白的纱幔被风撩起又落下，屋里却没看到夜夭，甚至连阿鸾和两妖也一点动静都没有，好似，这是一座空屋，好似，这里面根本没有人。她有些难过的想，也许他去了九重

天尚未回，更或许，他只是在那天所见的他的喜房，也许他仅仅是和绯桃在一起。

她和他，终究不过是相伴着那短暂的岁月，将来，会不会，换一个人，再将彼此遗忘。

她想着，应该离开了。

跳下树，应该死心了。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她转过身。

叹息着，她抬起头，眼光转过去，却突然动不了移不了，淡淡晨曦里他眸光明灭，眼底意味深深。

她脚下一软。他……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背后？难道这几天，她在桃树上望他的窗，而他在她身后望着她？

夜夭专注的目光就那样一直凝望着她，谁也没有说话，时光就在这一刻定格，空气凝固，很久以后，他冰凉的声音响起：“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通宵？”

她长长的睫毛突然垂下，他无从观察她眼底神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艰难的开口问：“夜夭，你是不是……因为你母后，是不是因为你受过的那些委屈，是不是因为这些仇恨，你故意推开我，你是不是害怕我不能保护自己，你

是不是不想我卷进你的事情里去？”

她注目他：“为什么不放下这些仇恨，为什么不走出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要知道，这一切爱恨，不过是虚妄。你……愿不愿意放下这一切，我们离开这些是非恩怨，远远的离

开，好不好？我会对你好，会把你缺失的都补回来，不要你的心变冷，不要你不开心。”

他身子僵了一僵，心里不是不震动，快走了几步，背对她道：“惜儿，这些事都与你无关，你不是我，这不是你的恨，不是你的仇。你……不要掺和进来……”

她跌跌撞撞的到他面前，拉了他的衣袖，近乎哀求的说：“好，就算你要报仇，也不要推开我。”

夜夭闭了眼，突然便悲从中来：“我要去做的事，也许会让我魂飞魄散，受无穷无尽的痛苦！那样，你也愿意在我身边吗？就算你也会魂飞魄散你也愿意吗？”

“我不怕魂飞魄散，但是我不想你去做，因为我不想你魂飞魄散，要知道，这天地纵然有苦楚，但也有更多的快乐，有些幸福虽然很短暂，但值得去追求，无论是什么事，都不值

得你魂飞魄散，受无穷无尽的痛苦也要去做。”

她又道：“我想，如果天后还活着，她也一定不愿你不快乐，她更不会愿意看到你受这些折磨。”

夜夭不再说话，身子却轻微一晃，阿鸾过来道：“这几日我见你们夜夜立于庭院，源泉山虽说气候温暖，但夜立庭院太久，难免沾染些露气，万一伤了身，留下病根可就麻烦了，

依我看，惜儿你竟来了源泉山，就先进去好好休息，至于你与公子的事，你们再慢慢商议，好吗？”

夜夭转过身去，注视着眼睛的桃林，缓缓道：“也好。”

惜儿跟着阿鸾进了屋，她确实有些累和倦，但却没有睡意，阿鸾出去后，她盘腿打坐调息。

静寂里，突听得一声极轻微的异响，她蓦的睁开眼睛，无声无息的追踪那异响而去，一直越过桃林，到了那长满珍珠的三珠树周边，只见一条白色人影，静静悬浮在半空中，闵惜

儿细看，那半空中又突的伸出一对翅膀，却是一只仙鹤，随着那仙鹤的翅膀伸展开来，一道有形无质的浓雾，宛如有了生命般，突然刷的一声向她扑来。

闵惜儿身形一转，如羽毛般轻盈的浮在雾气上，伸手将那浓雾向下一压，那雾瞬间分开，她正在惊异，突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再吸一口气，脸色大变，不对，这雾气中有毒！

伸手将那只鹤往手中一抓，那仙鹤是到了她手中，鹤背上却空无一人，那鹤一个转身，利爪已滑过她手背，眼见得一条血红瞬间变成青紫，闵惜儿再看它十爪鲜红，那爪中竟也是

带毒的，看来与这雾中之毒有相辅相成之效，她一惊，看来这还是个用毒的高手，这个念头刚转过，她头一晕，昏倒在地。

只听到一声咯咯的笑，那鹤落地，幻出人形，圆脸琼鼻，却是一个极美的少女，她看着倒在地上的闵惜儿，自言自语道：“主人也太过小心了，对付这样一个小丫头，哪里轮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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