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有一双旁观的眼睛总是从山中某个小巧雅致的山庄里睥睨着赛风宝舻，这一双眼睛的主人前一阵子才自江湖退隐，他终日远望江水涛涛，静赏浓雾与薄雾交替更迭的美景，他是个明眼人，他的眼睛很锐利因此可以望得很远很远，能将山川大地尽收眼底，但这还不是他倚窗想要观看的内容。

他的姓名最近经常被人提起，但所有人都认为他江水深不是重要人物，就算他以黄泉猎场扬威万兽，也不认为此人有那个胆量胆敢与等伦侯笙郎挑战。

他们在江湖上一再议论狼烟四起那日，射出三只蓝翎箭的主人，被视为缩头乌龟却是真人不露相的飞泉旧主江水深。

***

狂风大作，淅沥沥打落满园红花青叶，小少年采薇南山一身湿淋淋自外头归来，一入室，笙郎一个巴掌立刻朝他耳边搧来，小少年不屈眼神一瞪，又迎来第二个雄大掌劲，第三个厉掌再落，他自动将头一偏，却见两股掌风交击。

东风白出掌，挡下笙郎对小少年祭出的责罚。

“你这是甚么意思？”笙郎收掌，眼色言怒。

“这个人，我保下了。”东风白收掌，面容正经。

笙郎没有刁难小少年，反而讥笑：“你连自己都保不住了，还奢求保下他？”

东风白异常严肃：“我当然得保下他，因为他是我的徒弟。”

笙郎瞧向小少年，这么快就收拢东风白，居然还认你做徒，内心实为高兴，殊不知这正是错误的一步。

***

初九日，午时，艳阳高照。

此舟只载绝顶客，非是绝顶不登舟。

刁刺，狡猾难缠。

公子快刃，仙身恶骨。

乱雪埋刀，无门可拦。

别云剑客，虎牙白芒。

九征，豹影幢幢。

十里欢，笑揽群雄。

百步蛇郎，猎物难逃。

一眼万杀苏铁牙，眼魄夺命。

八个人就在这一日分别登上了赛风宝舻，聚首一处，连同采薇南山，九人首度齐聚，赛风宝舻不曾这般热闹，采薇南山问众人：“是否知道我是谁？”

刁刺说：“跟我说话的除了你采薇南山，还能是谁？”公子快刃说：“久违的大师兄，咱尚未好好叙旧。”乱雪埋刀说：“你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别云剑客说：“没有笑容也就算了，凶巴巴的样子想吓谁？”九征说：“不得对大师兄无礼！”十里欢说：“大师兄，我的十六珍宝还在岸上系马，我让她们哄一哄，你就开心了。”百步蛇郎说：“今天当真不给我一杯茶？”

在座唯一明眼人一眼万杀苏铁牙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

四周升起阵阵蓝色狼烟，烟硝四起，白龙堂下令：“赛风宝舻，你的名字终将成为灭顶之舟！”

白龙堂派出高手准备围剿，欲将与东风白挂勾的一帮人一网打尽，人马杂沓声越来越近，听得人人胆战心惊！来了多少人？太多了，数不清。

“这些人让我来吧！”一眼万杀苏铁牙，归根究柢此人乃祸之源头，万般纷扰皆因他而起，也该让他做个了结。

“让我来，你闪一边去。”刁刺，无意间介入中原江湖事，既已介入就介入个彻底！

“有你们的份吗？”公子快刃，人人都抢着当关键人这置他于何地，当真不将他放在眼里？

清波粼粼，流水东逝，采薇南山坐拥厌伶刀于舟中宴坐，深吸一口气，凛然望向四周。

白龙堂十大部长分头布署，其快马铁骑在东方，雕弓飞箭在西方，闪亮长刀在南方，御风利剑在北方。

笙郎于马上下令：“采薇南山，给你将功赎罪的机会，我可保你一命，立刻把这一干人都给我杀了！”

采薇南山握紧厌伶，缓缓起身，朝四周自称师弟众高手冷哼：“今日笙郎要我取诸位性命，再不走，你们都会没命！”

在座无一人选择弃舟，却都哗哗起身，掏出各自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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