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2）

话说，江湖在近两年内发生了若干变化，其中包括在武林界掀起不小风波的三个新兴流派。

云梦之英，天河流风，以及西川紫麒麟。

它们之间有几个共通点，超凡的身手，创新的招式，迷离的背景，且分列侠海名榜前三大。

数月前某日，一场由江湖巨擘主持的武术论坛在侠海武馆举行，名为“侠海论坛”，这场论坛大会聚集了中原各大武林名家，为期五日，邻近侠海武馆周边的客栈几乎客满，最大一所能容纳一千人的苍园则成为那五日武林各派名家私下交流的重要地点。

论坛前夕，少年花雾宵遵循颜大将军的安排，前往玉马城与未来的师弟会合，齐赴侠海武馆。

他脑中谨记着颜大将军的严令，宵儿，你即将为人师兄，你去玉马城接你师弟，带上玉丹青去见见世面，看看那些崇尚武术精神的名家都想着甚么，切记，只能耳听四面、眼观八方，不能出一张嘴，也不能多说一句话。

***

窗外有白鸟双双飞过，这里是玉丹青专门品筝的堂室。

软敷上，一矮桌，旁有一妙龄女子挑筝，玉丹青手执玉质兕觥，身后还有一妾近身替他捶着肩。他已经品了一个时辰的酒，闲来无事，就这样，与两名小妾一操琴一舒身，真是惬意极了。

清风徐来，玉丹青身着宽袍，正无事歪懒。他开心的时候特别喜欢听筝，他不开心的时候总喜欢砸钱添购名筝，这一所堂室专门摆放他之珍藏，单论眼前一把镶嵌二十颗清透黄玉的宝筝，其价值就足以抵上一间寓所。这里的骨董与新玩意能取悦他的心情，玉丹青格外喜欢流连这里。

十六岁的玉丹青已经娶妻纳妾，娶的是官宦世家之女，门第相合，纳的妾是中等门第闺女，也算契合。

玉丹青世居玉马城，四代同堂，共同住在一大屋，高广廓然，雕梁画栋，应有尽有。众所皆知，玉马城是一座刀城，玉家所经营的“劈山怀玉堂”理所当然也是传习数百年之久的铸刀名所。府上捐资买了一官给他，因此，玉丹青现任玉马城司桥铺路的副司，人称副司大人。

玉丹青为人风趣，喜欢游艺武功，不说立志而说游艺，看下去你就懂了，此人聪明，眼捷手快，一学上手。

玉丹青虽已成年，身边却还留置了一名年长的褓母，褓母入室来说：“京都来了一位公子，是颜大将军请他过来，要在哪儿见？”

玉丹青品筝品的舒畅，捏脚捏的舒身，就快要梦周公了，怎舍得起身，笑笑说：“就在这儿，我这位未来的师兄难得从京都过来一趟，听说他喜欢音律，就在这儿。”

***

玉丹青爱慕将军打仗的威风，一听颜大将军遣了从未谋面的师兄花雾宵特地转过来，要带他上侠海论坛，十分高兴。

少年花雾宵首度升格师兄，内心充满期待，雀跃时，见到玉丹青歪懒不拘小节大剌剌，立即以师兄身分自居，冷面责斥：“怎会有如此散漫的人，你不仅丢了颜大将军的脸面，只要是有操守的君子都不愿有你这样的师弟，我走了，侠海论坛你就别去了，我会亲自禀告师父劝他打消收徒的念头。”

花雾宵连茶都还没碰，拱手就要告辞。

“师兄，且慢！”

玉丹青说：“我习武多年，将来想去讨个将军威名，扬名沙场，统御军旅，师父颜大将军杀敌一万，我就要杀敌两万，他破获敌方十座城池，我就要拿下二十座，他捉了十名敌将，我就要加倍，你若同他说去，我方才说的不仅师父看不到，百姓看不到，你还成了与秦桧同样的罪人。”

少年花雾宵慢慢转过身来。

“你威胁我？”

“师父要你带上我一起去参加侠海论坛必有他的原因，我可以回禀师父，你以私心擅做决定舍我而去，违逆师父，该逐出师门的是你。”

“你恐吓我？”

花雾宵眉头一拧，不再逗留，大步流星走出。

玉丹青令人拦住师兄，朝身旁的人吩咐：“去将他的坐骑扣住！”

奴才一溜，扣马去了。

花雾宵定下心，反观自己居然受困了。

“这是你对待师兄的应对之道？”

“师兄，玉马城特有风俗——只问刀，不问道。”

“依我之见，这应是你个人的不良风俗，非关玉马城。”

就在唇枪舌剑中，马粮已备齐，玉丹青又撵了十个小奴路上照应，一切备妥之后，这才与花雾宵有模有样出城，前往侠海论坛。

***

侠海论坛座中三千人，这里不是较劲谁的教派来头大，而是新武术的发表会，除了详述武道精气神之外，还要当众演武，能在论坛上提出论述者必是在武学上有创新的见解。

在一百多个武术流派当中，首日演武，以新兴的西川紫麒麟与天河流风最受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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