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小少年采薇南山必然忘记了那日遭受笙郎打压之后，面对仓库里满坑满谷的兵器，紧抿唇齿，面色惨白，闷闷不乐。

白龙堂大护法笙郎指责小少年，责罚他在仓库内擦拭所有刀剑兵器，三千口刀，五千口剑，长戟长棍不知几百。

“我是冤枉的。”小少年犹做辩解，无用。

“再顶嘴就罚你不许吃饭。”

“……。”

小少年不顶嘴，内心却充满愤世嫉俗。

不久，仓库的门嘎的一声被推开，进来一名受困白龙堂的外人。

那名外人仪表堂堂，身手干练，正在找一口刀，以一口醇厚的低嗓询问小少年：“给我一口最沉的刀，或者，最沉的剑。”

小少年答：“这里没有秤杆，我不知道哪一口最重。”

“你整理了多少，就你整理过的刀剑中，给我其中最沉的。”

“都一样，你随便拿。”小少年指着方才擦拭过的刀与剑。

“你是笙郎的剑侍，是笙郎命你在此整理？”

小少年的眼中有恨，“这种莫名其妙的处罚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刚来，让我告诉你，这里最大的是白龙堂主，其次就是笙郎，若非我想学习更高段的武学，怎能忍受他那阴晴不定的脾气，你自己小心。”

那名外人闻言，取过一口刀，端坐在小少年对面，挺直腰杆，双手肃静捧起刀，敬若至尊神明，一手按刀，一手拭刀，眼耳鼻息全神贯注，目中无人一般，敛神息心，那架式、那高贵、以及那份处之泰然的面容从未见过，那副身骨更如被十字竿子绑死了一般，不受双手横竖动作影响，一尊肃穆宝相凝住光阴流转，分不清那是人还是哪里来的金刚尊者，这是小少年首度观看一个人拭刀看得忘我，那一瞬，呈现在他心田的不是普通人，而是何方尊贵的一刀之主，一口普通的刀也于剎那间升华成为无上名器，那人缓慢拂拭三回，用了一条布巾三个角落，这才利落起身，带走自己拭净的刀。

临走前安抚小少年：“三千口刀，五千口剑，如果你依照我方才的方式，全心全意对待每一口刀，在你离开这间仓库之前，你的武学功夫已经提升了好几个层次，动与静是一流武者必要的条件，然而，若没有一流的安静功夫打底，再快的刀都是跳梁小丑。”

以刀剑为名，一段无私无我风雨之诲自此展开。

***

小少年采薇南山必然忘记了平生第一回开怀微笑的欢愉。

遭受笙郎不断打压的小少年不时遭到严厉毒打，浑身是伤，性格倔强的他尤其不善说顺耳的话，一贯的直来直往，主子笙郎更不愿施予好脸色。

几乎每日都逃不过被责罚的命运，小少年的脸上没有欢颜，他随侍在笙郎身侧，一双鹰眼紧紧盯着白龙堂内出出入入的人，察觉那名外人受困白龙堂多日，也如他一样被欺压多次，却不改其容光焕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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