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小筑无光，灯火尽灭，花府少年已深深睡去，一名女子如一缕幽魂缓缓进入花府，这个神秘的女人不知为何来到少年沉睡的床榻。

她与其他女子不同，她不掀帐子，而且她的手也不纤细，厚茧黑皮，力大强健。

就在她入室不久，又有一名妙容女子熟练掀开少年帐子，钻入少年暖衾，共赴云雨时自称三姨娘，这已是神秘女子连续三日闯来第三度目击少年一段又一段不知如何推却的不伦奸情。

昏黄月色渐渐从窗外透成日光，少年花雾宵醒来的第一眼，才觉这个神秘女人昨晚独自坐在墙角伴了他一整夜。那么，这个女人一定全程目睹昨夜发生在房间的隐情。

“敢问这位……。”少年花雾宵略显惊惶。

她的话锋尖锐神色平淡冷静，掌握少年不擅推辞的个性，“小兄弟，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三个时辰后，将有人运来一车黄金色的碎沙碎石，你付完钱，吩咐你的奴才将这些黄金沙铺在你的廊前与庭心，再吩咐奴才上街买十串声大无比的铜铃每晚睡前垂挂在帐子上、房门上，如此一来，任何人都躲不过脚踩碎石碎沙的声音，躲不过开门的铃响，而此时你已经醒来，轻轻摇动帐上的响铃示警退贼，可以躲过发生在你身上的无妄之灾。”

响天沙，一种发出巨大沙沙声音的碎沙石，方圆一里内都能听见踱步声，白日稍差，但也能传音半里。

“你……。”

“小兄弟，这是武士之家必要的防备，任何做贼的人都不会傻到发出声音再被人逮着，我敢保证，任何贼人遇上响天沙，不超过五步就会自动退去。”

“你这是教我……。”

“防御。”

“防什么？”

“府上的淫贼。”

“妳……。”

她的口吻并无恶意，摆出来的姿态像一个护弟的姐姐，“你身上出了天大的事却有口难言，小兄弟，若淫贼不退，你便将实情告诉父亲，要知晓，你本无心，他人有意，世间贪邪无处不在，你的父亲还是能作主的，切勿隐忍让淫贼以为你忧心害怕，反而变成他人利用你的把柄。”

***

数日后，神秘女子再度深夜来访。

神隐女子拥有一双坚定不移的双眸，刚毅冷静，剑眉星目，健气十足，腾出来的一只手搭在腿上，另一只手牢牢实实压在剑柄上，她说话的模样比不说话好看，至少能消去一分过多的罡气。

话锋依旧冷冷：“小兄弟，我要教你的第二件事，从现在开始，你不仅要记下进出芙蓉轩每一个人的姓名，还要从他们身上判断谁是他们的同伴，谁是他们的仇家，他们从哪里来，他们要去哪里，他们喝什么酒，吃什么食物，甚至从他们的眼睛看出他们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想来这芙蓉轩与你有不解之缘，将成为你日后调查人物动向的最佳宝地，你可要善加运用。”

花雾宵反问：“我为何要注意这些人？”

“让你明白谁掌握了知己知彼，谁就掌握赢面。”

“我为何要照妳的话做？”

“你当然可以不必照我的话做，但你不会拒绝，你最不擅长的事就是拒绝，寻架也好，投怀送抱也好，你都不会拒绝，我甚至笃定你若是剃头出家当和尚有人请你吃酒吃肉你也不会谢绝，不懂拒绝，这是你最大的弱点。”

花雾宵并没有反驳，来者不拒素来是他的天性，他斟上一碗水礼貌递上，女子接过一饮而尽，此时，花雾宵才注意她的手黥上与女人极不协调的龙纹，颜色鲜艳瑰丽，花黑白红青交错，大胆猜测此人身分，莫非她是哪个道上人物？

女人没有笑容，她的容貌太过严肃，以至于他居住的一室兰氛因她的到来多了一分刚硬之气。

花雾宵慢条斯理应对：“芙蓉轩往来的人太多，一日千人，太困难。”

女人看准少年能为不容许一丝辩驳：“困难这二字不该由你口中说出，自己想办法。”

“如果我毫无意愿呢？”

“在我协助你解决不伦之情后，此时的你，是不是急欲回报我这份恩情？贵宝地芙蓉轩可壮大你的实力，放弃不觉可惜？你若放弃于我无妨，因为我心中下一个备用人选是寒小丹。”

花雾宵面色微怒：“姊姊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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