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2)
他山之石,可以攻错,花雾宵之武能,可以知别云剑客之浅深。
一阵秋风扫向落叶,片片落叶嵌入心田,自从与花雾宵论剑过后,程绝衣接连数日闷闷不乐,便缠上了那解忧人,终日顺着师父银禅心意故意促狭十里欢。
“你看师父多疼你,如果他见了我俩成天都在一块儿,肯定会更疼你,我不招他疼没关系,只要你十里欢别忘记师父要我们和好,往后你就当我的小跟班,我往东你就往东,我去哪你就去哪,努力表现给师父看。”
十里欢,欢十里,一名擅长解忧的剑客,只有在银禅面前会紧张,以师父为尊的他,被程绝衣以师为名拿来要挟逼迫,就像一头被套了索的羊,表面上看似同进同出感情交好,实则受那朝阳鸣凤全权勒索。
十五的月亮大又圆,亮澄澄如一轮金币,十里欢,一个爱笑的人,除了酒之外,还喜欢看圆圆的月亮,挥挥手作势离去:“今日十五,我十里欢不给你当跟班,我得外出参加一个重要的朗月会,小胖月,小胖月,十里欢来陪你了。”
程绝衣跟了上去,十里欢笑着阻止:“你别跟来,今晚我不当你的小跟班。”
十里欢驾马跟着一伙人出门。
程绝衣哼笑一声,踩着追随欢愉的步伐,一路尾随,飞上一高树,倚着树干,向下俯瞰,见这聚会,自己反而像一个不请自来的外人。
这十里欢痴心于圆月,乃月下一骚客。
朗月会固定每月聚会,地点不定,这次相约在附近一长亭,他一呼,引伴而来,数百名从各地方涌来的论剑高手围在亭里伴他饮酒论月。夜十五,是属于十里欢的日子,他很快乐,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张着一张无忧笑脸,毫无江湖中人那般复杂狡诈的奸笑,十里欢的笑容正如这满月,照耀漆黑之夜,闪着一道洗罪白光。
如是欢乐,程绝衣很是艳羡,也不只他一人艳羡,这世道如此复杂、江湖如此罪孽,为何十里欢还能笑成这样。细细审之,在江湖少侠中,倚欢剑主十里欢肇开江湖之欢,乃一段无法缺席的佳话。一个朝阳鸣凤小齐桓,一个倚欢剑主十里欢,此二人若真要分庭抗礼,究竟谁胜一筹?
分庭抗礼?
不可能!
怕是对方连想都不敢想吧!
程绝衣有此自信。
下了树,兀自折返回家,没有人注意他。
正专注思索时,眼前赫然立着一人驾马等候,也同样是形单影只,那人沉默不语,气质泰然,那般泰然自若的气韵浑然天成,比天上的圆月还惹人注目,黑夜能遮下青翠山色,却遮不了此人一身沛然浩气。
九征。
八风山庄枪法第一的高手。
深得江湖诸多大老倾心寄望,乃八风山庄最富泰然气息的人物。
此人驭术有方,警敏过人,江湖排名未知,因为九征从不参与江湖的比试。
而今,那九征立在一处,百步之内只有他与程绝衣二人。
如此奇遇也算是难得,毕竟,程绝衣与他的交集甚少。唯一被收为养子列位庄主团的殿前武士,过去唤他九征,现在该喊他一声哥,一声兄,琢磨不定……。
九征仪态温和雍正,上前先打招呼,语调温柔:“我替程大虎庄主送信,刚要回去,路上巧遇门人听闻小庄主在找我,不知有何交代?”他左一句小庄主,右一句小庄主,听的程绝衣纠正他的言辞,说:“九征哥哥,直接叫我程绝衣,或叫我七弟,庄主那二字省下,留待堂上对门下交办时再用吧。那十里欢也都是这样叫我,就这样吧。”
九征泰然回答:“九征还是过去的九征,不敢以庄主一份子自居。”
程绝衣感慨了,笑出了声:“哈,我知道你们都在背后喊我笑面虎,比起这个名号,我宁愿你直接叫我的名字还令我来的舒坦,了解吗?”
九征不知程绝衣对笑面虎这三个字很是介意,也不再提了。
程绝衣含笑:“趁此夜,那边亭子有十里欢,有酒有人还有无比的欢畅,你且过去与他们同乐,与我面见之事明日再说吧!”摇摇手,走了两步,那九征不去饮酒同欢,反而跟在程绝衣身后,二人步月同行,一路上未再交谈。
程绝衣一路沿着山势而行,不知不觉来到了禁地。
***
银月如盘,朔风扬起,吹的程绝衣顿时打起哆嗦,此地护关严密,不准任何人踏入打扰,这止澜洞内藏着一头凶猛无比的大老虎━━别云剑客。
止澜,止谁之澜,由谁来止澜?惟见一人双臂环胸,直挺端坐,身披一件貂氅,正霸气十足望过来。程绝衣微微一笑,朝那霸气的怀衣哥哥望去。
程绝衣停下脚步,单单立着,不出声,心中思忖这怀衣哥哥执意偏袒别云剑客,已臻谢绝任何人接近的地步,十里欢提供的线索太有限,别云剑客又亲近不得,况且,就算能亲近,以别云剑客高超的武功,他程绝衣未必有十足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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