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

别云剑客朝一处张望，那程怀衣一襟青衣错扬，昨日还是个人模人样的小霸子，今日怎变的如此颓丧，说好了的单挑，也无人拔剑。

这样古怪的程怀衣令别云剑客多了几分猜想，这庄主必定是遭遇了何等大事，缠上了心头解不开，也会酗酒了，方才堂上一见，明明心事重重。

“教内出了大事？”别云剑客上前一问。

“是出了大事。”程怀衣愣了一愣，勉强一笑。

“天塌下来的大事，也有我别云剑客顶着。”

“你别云剑客若塌下来，谁能顶着？”程怀衣又是勉强一笑。

“你，程怀衣，能替我顶着。”

“我程怀衣若也塌下来，谁来顶着？”

“程怀衣是不会塌下来的。”别云剑客一语中肯，这小虎子比人多一根耻骨，就凭这一根耻骨，这小虎子就算死了也会从阴间里爬出来以这耻骨擎着顶着。

“我程怀衣是不会塌下来的？说的好啊！别云剑客，我与你打架打了这么久，就这句话最动听。”

***

真正的东北虎在何方？

说来，北原有三虎，一程二黄三宝宝。

那一程即是程怀衣，那二黄即指别云剑客，至于那宝宝，指的则是名符其实的大老虎。大老虎嘴不刁，牙不痒，饱来无事也不磨牙，被这二人小觑成了可爱的宝宝。

这一程二黄闲来无事不愿闲着，单挑的日子久了也乏，便欺上了宝宝。

程怀衣身上一壶酒，腰间一壶酒，手上也拎着一壶酒，引着那别云剑客捣入宝宝的虎穴。见识过真正东北虎大显兽性的人，不会无聊到深入虎穴。

可那程怀衣不做这样想，他说：“占了此处如何？”

“你要强占虎穴？不是说找个地方喝酒？”

“我只说占，没说强占。”

“你的大胆，远超过我的想象。”

“程怀衣的胆，素来无边。”

身后有虎，身前亦有虎，身左身右虎群围绕，此处乃北原最大的虎穴。三十头大虎，獠牙利眼尽露，一阵雷鸣虎啸过后，兽身已弓起，带头的一扑，老虎群起而上。

混乱间，还听得那别云剑客质问：“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怒虎强攻下，那程怀衣不疾不徐回应着：“当然，今日即是来帮老虎磨牙啊！”

二人三十虎，被咬的负伤累累不说，差一点连命都丢了。

凄惨爬出虎穴的别云剑客替此役下了结论：“不敢再小觑宝宝了，还是老老实实认牠为祖宗吧。”那程怀衣使劲爬上了马，说：“我程怀衣可不是来这里认祖归宗的。”他满身咬痕，鲜血鲜肉与虎毛黏了一身。

“这地方有咱俩的祖宗，被修理也是应该，……没事别再来了。”别云剑客伤势惨重，拖着血痕，眼一昏，竟失去了意识。

***

挑衅东北虎，惹得一身重伤，这该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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