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2)
一位抡着一把红缨枪的江湖枪客曾经这样说过:“我和他的关系,不在五伦之列,亦无法说明。我不认识他,但他却选择我们做了他的继承人,我们不是余孽,但我们已被归类,成了不容许存在于世间的--叛徒。他是一只沉睡的鸮,而我们是他的翅膀,与他一起飞翔,究竟是他带领着我们飞向江湖,还是我们带着他飞向天际,已理不清了。这段征程,是赋归还是溯源?在完成这段路途的当下,我不是刀客,不是剑客,也不是侠客,我是一团火,一汪水。我是独行豹,另一人是孤狼,还有更多形单影只的江湖人物,各据一方,将我们簇成一体者,是那南浦绝鹰鸮,他让我们成为天际中的银河带、江湖中的海市蜃楼。我们的年少与许多人一样,充满不安,布满彷徨,因为遇上了他,南浦绝鹰鸮,那以惘然而成形的年少并没有变得更好,也没有变的更坏,而是变的与众不同格外特别,我们喜欢这样的年华,和他人不同的江湖年华。在这样一个命如草芥的时代,我们随时都可能面临危险与死亡,我们不知对与错、是与非,我们只知道不继续走下去,我们的存在就真的会变成草芥,而我们都不希望自己是那危脆的草,江湖好大,显得个人渺小,南浦绝鹰鸮,他让我们认识到,个人好大而那个江湖何其渺小。”
过去曾有一个教派其名曰八风山庄,这个教派曾经叱咤一时,虽然已经风光落幕,但在他那辉煌时代,曾经与目前江湖上最负盛名的飞泉教派相争霸,争的是那可歌可泣,有血有汗。
千头万绪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就从八风山庄里的人物掀开序幕,也未尝不可以。
话说这八风山庄里有两个人其名号相同,同为“东北虎”,但这江湖上人人认可的东北虎只有名列江湖前十大高手那位大侠,另一位想为自己冠上东北虎的人则是那八风山庄新窜出头的小主人,名叫程怀衣。
这两人是主仆关系,因为这小主人正值血气方刚年纪,自封为北原第一人,志骄意满,受不了别人加在他身上的任何耻辱,才毅然而然把那名声响亮的高手拔去他正宗东北虎的称号,这小主人实力虽高却又不及,因而惹出了许多事情。
别云剑客记得那一日,北原的夏天甚美,草长,葱翠绿地,那番错落的景致下,羊群低头伴着壮马铁汉,说不出的好风光。
小庄主程怀衣的外型极易辨识,他有一头少年白发。
他与人玩着套索游戏,自信满满,自认功夫极好,才刚刚任了庄主之位,以为天下都是他的。十八岁的身手非常矫健,他喊着:“想套住我,来吧来吧!”
套不上吗?
总之,程怀衣发现脖子上多了一圈粗绳,不妙!这是他生平首度被套上了索。程怀衣猛一抬头,发现一名身手凶猛不亚于他的武士堂堂皇皇立在他眼前。
程怀衣将解下的套索扔回去,击中武士鼓鼓的胸前,刁难着:“跟你们玩玩,你们还当真啊!”
程怀衣冲上去揪起武士衣领,要把人拽下。岂知,对方不但纹风不动,自己反而被拽落,摔了一身灰。刚刚才被套了索如今又被拽落地,这是他今日第二次受到羞辱。“你不知道我是谁吗?你又是谁?”程怀衣草原游玩,却玩出了耻辱,教他颜面往哪里摆。
“在下东北虎,我知道你,你是程怀衣。”
那日起,没人敢再提东北虎这三个字,因为程怀衣这么说了:“怎么这般巧,我也叫东北虎。这样吧,我替你改个名,使剑、使枪还是使刀?”
“使剑。”
“既是使剑,自今日起你就改名为别云剑客,别忘了是我说的。”
别云剑客,唉,此等不带威势的名号,有意削他锐气。程怀衣忘了,东北虎即使改了名换了姓,此人还是不改本性。
此虎非虎,而是一头关不住也拦不了的殿前第三阶武士。此人被雷劈过,没死,被雪豹围猎,没死,被雪崩埋过十日,没死,还被各种江湖人物名枪暗箭欺身过,都没死成,这样一个凶猛的存在,任何一人都会记住他。
北原的夏天正盛,火一般燃烧,有那么几日,几乎快把羊蹄子烤熟了,程怀衣与庄主团商议着如何躲这烈日。商议未决,已有飞书传来,指名要找东北虎单挑,时间地点都写在上头。
别云剑客听晓了此事,找上程怀衣,“对方找我单挑,我要知道时间与地点。”
未料,那程怀衣仰头一笑,告诉别云剑客:“这北原的东北虎只能是我,我赴约去,关你何事!”
“东北虎名号给你也无所谓,只要你带上我,我可以不计较。”
“带上你?不怕对方笑我吗?”
别云剑客有意阻拦,程怀依仗着自己一身矫健本领,二人唰地一声当即拔剑怒目相向。长廊下,红柱边,屋瓦檐,二人几乎将屋子拆成了碎石砾。
两头东北虎谁也不相让,旁人拦不住,众人远离。程怀衣怒喊:“都说了,我才是东北虎!”最后演变成谁才是那东北虎之争,为了谁该去接受挑战,二人拚得更厉害。谁才是东北虎,八风山庄避谈这事了,只要一提,就有混战开打。
那两头猛虎动不动就提剑奔上旷野,使劲扬马鞭,草原大打出手,全因那程怀衣芥蒂先前耻辱,这下子更加难分难解了。
一个是庄主,一个是殿前武士,本该有人出面喝止的,却让庄主团下了最后决议:让那两人自己去较量出个高下,谁也别插手。
就连与程怀衣最亲近的父亲程大虎也不劝。程大虎说:“有谁能替我管管这头虎崽子,倒也是个好事。”程大虎自裁一发辫,装在一铁盒,暗中交给别云剑客,让人捎了话,同意他继续与那管不住的程怀衣私斗,就算把人打死了也无所谓。
这事让程怀衣知道了,更加冲动怀怒:“笑话!我竟让人给看笑话了!让一个小小的殿前武士替父亲管教我,我程怀衣的颜面何在?!”
但其实,别云剑客早就放下了,不过一个名号罢了,有什么好争的。他之所以扬鞭策马上草原,只为了奉陪二字。
就当作是强健体魄,也可视为伸展筋骨,于他并无损伤。那毫无怒意冷眼观视冲动少年的别云剑客,就此之后,就这么一路奉陪到底。
事实上,除了程怀衣这位当事人之外,其余人等皆心知肚明,若非别云剑客保留实力,自我克制,以他那“三分剑法”制敌的能力,岂容的了程怀衣做那跃马大草原的气势。
***
这两人不结义,不相伴,却往往同时出现,尤其是程怀衣每隔几日指名要找别云剑客单挑。
别云剑客扬名江湖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他的“三分剑法”惹动了不少门派高手,在那不分门派的高手之争中,别云剑客排名第几,许多人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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