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个郎忽骑白马去（1/2）

玉清和沈丽花随着来人走进一个巷子，又转了两个弯，进入一个院子。早有一人站在门口躬身迎接。

他说：“玉清师太请，沈小姐请，在下沙树有失远迎。”

玉清答：“沙树？这名字有点怪，江湖上可没听说过。”

沙树说：“在下不在江湖上行走，小名不足以污师太尊耳。”

玉清看了沙树一眼，说：“阁下一身好功夫，不为江湖人知，有点难以置信，可惜。”

沙树淡淡笑笑，说：“练了几年三脚猫的功夫，倒叫师太见笑了。师太一手梅花剑出神入化，在下不胜佩服。听说师太在纹枰之上，更鲜逢敌手，是以不揣冒昧，要向师太请教了。”

玉清嘴里“嗯”了一声，随沙树走进院子。院子甚为简陋，靠北三间房，一明两暗。客厅之中，桌、凳之类傢俱也十分粗陋。与沙树的谈吐作派十分不类。奉茶之后，玉清笑问：“此处不是贵府吧？”

沙树说：“师太所言甚是，此地果然不是敝府。在下虽好棋道，却未能穷个中三昧。偶得一棋局，需请师太指迷，去松月庵就教。后得知师太携徒前来银龙山庄。在下一路紧随香尘，至鸦鹊镇才识芝颜，只得临时辟了一室，只太简慢了些。”

玉清说：“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早有下人取出一副棋子。以楸木作纹枰也还平常，那黑白子竟是翡翠制成。玉清探手抓了一把又放开，一阵极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玉清夸道：“不意在此见到如此棋具。”

沙树笑笑，说：“棋具堪称上乘，只是在下棋艺平常，师太不要见笑。说着话，已把棋盘放好，并先在身前两个星位各放一粒黑子，说：“请师太授两子。”

就棋艺而论，沙树尚不如沈丽花。他与玉清下棋，另有用意。下了不到三十著，沙树已推枰认输。沙树说：“师太面前，在下不敢再落子了。在下曾说偶得一棋局，只不明所以，久闻师太甚好古谱，就请师太赐教，若能解得出，在下就以此棋具相赠，师太意为如何？”

玉清听说有一棋局请她解，又有棋具相赠，等于同时有了两种诱惑，心里甚喜，嘴里只说：“先给我看看。”

沙树下人取出一轴，在桌上铺开之后，玉清眼睛一亮，说：“这是北宋刘仲甫和骊山仙姥对弈棋局，后人还绘得有人物，称之为遇仙图。”

沙树问：“请教师太，这幅图上，手执黑子的男子，当下第几著了？又要下在何处？”

玉清说道：“这局棋下了一百零七著，之前棋盘上黑、白子已各有三子。本局黑子被提五子，白子被提一子。如此算来，黑子当下第一百零一著。”说毕，玉清在图上指出该下的部位。

沙树说：“师太果然不仅棋艺高明，而且古谱烂熟于心，在下不胜佩服。请师太把余下几著在图谱上标明，供在下余暇之时揣摩。”

玉清依言一一标明，沙树把翡翠棋子和楸木棋盘向玉清推了推，说：“多承赐教，无以为敬，请师太笑纳。”

玉清心里颇喜这付棋具，又觉过于贵重，不便收下，正在沉吟，沈丽花说道：“师父，萍水相逢，不当收此重礼。”

玉清微微一笑，说：“还是徒儿明白。”

沙树笑道：“俗话说宝剑赠烈士，红粉送佳人，这棋具嘛，非师太何人配使？在下他日若有古谱，还得请师太指教，请师太不必客气！”

玉清听了，一笑收了。忽然想起一事，问沙树：“小镇之上，来了不少江湖人物，又说什么飞龙山庄，可知究竟何事惹动江湖？”

沙树说：“此事我也不深知。江湖上传言，藤花山庄的方少庄主要去飞龙山庄和庄主黄龙飞决战，以报杀父之仇。这些江湖人物大约是去看热闹的，小镇正当路口，路过的人就多了。”

玉清和沈丽花告辞走了，沙树送到院门口，回到屋里，面色一端：“来人！”

埋伏在房间里的四人走了出来，躬身环立。沙树说：“备马，立即动身，去藤花山庄！”

环立五人齐声答应。

一直在旁侍候的那人笑说：“此时少林方丈玄聪和武当掌门凌霄子正在去飞龙山庄的路上，藤花山庄当无高手，我们正好行事，看无邪子的书房内倒底藏着什么秘密，有没有我们所要的东西！至于方煦和黄龙飞是否打得起来，反倒是无所谓了。只是，为什么不把这两个女人杀掉？这付棋具，价值不菲！”

沙树说：“杀与不杀无关大局，万一又遇什么棋局，还得请她解。她既已收下翡翠棋子，即便不是我们的人，心里也有了羁绊。”

又问：“这屋子的主人还捆在里屋，怎么处置？”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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