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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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驮着我日夜赶路,终是在五日后赶到。我看着眼前的森林,即使在大白天里面散发的幽冷气息依然让人不寒而栗。白毛的毛都竖了起来,从它背上跳下来,“你走吧。”前面的路很危险,不用想也知道。一路送我来,这份情谊已经够了,没必要让我跟我一起去送死。
“呜~~”,它似有不甘,咬着我的衣角,不让我进去,它也没有要走的迹象。
我抬起手想给它一巴掌,转而想到它的不离不弃,打下的手变成了抚摸。
“小白,谢谢你,前面太危险,你不用再跟着我。”边说边扯衣角。它还不松口,拖着我往外走。我抽出匕首隔断了衣角,纵身跃上大树,转身往森林深处快速跳跃,这里参天的大树,树枝都接连在一起,作为我跳跃的支点非常好。我转头看,白毛站在远处急的抓地。
这地方冒着森森鬼气,能看见到处飘荡的幽魂,这些灵体身上都充满着愤怒、悲伤和仇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场。一般人到了这里特别容易迷失,灵体有五通,能轻易的影响人的情绪和判断,到了这里没有超常的意志力是自寻死路。
我认真的结印,在周围布下结界,这不同于普通的破魔驱邪,片刻之后感觉周身布满了光和热,平时我的光是隐藏的,只有在紧张和情绪失控的时候才会显露。一个约有直径四五米的光球罩在周围,随着意念的深入,我看见漫天的星力吸收到身边。那些灵体看着我,呆若木鸡。这些灵体都残缺不全,没有太多的意识,只是本能的远离我,不敢靠近。
口中默念咒语,护住本识,以我之力短时间内无法超度这么多亡灵,只有找到源头一劳永逸。
大树上有许多青黑色的藤蔓,缠绕着大树,远看像蛇,近看藤蔓的叶子泛着淡淡的红色,不小心踩破一片藤皮渗出像血一样的液体。藤条里裹着一些小动物的尸体,越往深处走藤蔓里裹缠的东西越多。树下有群东西徘徊,看着有些像猴子,比猴子体型小,没有眼皮,狰狞的眼珠往外凸,满口獠牙,锋利的爪子能轻易抓住猎物。一只毛色黝黑的率先冲上树干,随后其他的也争相攀爬。
锋利的爪子抓着树皮飞快往上窜,眼看就快到我的面前,我拿出连弓弩连射几箭,前头几只中箭坠下,后面的跟上,接连射了十几箭,腰包上一抓,已经用完了。弓弩一丢,抽出小包里的铁针飞快甩出去,飞针是爹爹教我的,从五岁开始我每天练习三四个时辰,一天甩几百次,可以说百发百中,只要在我目力范围的目标没有打不中的。又杀了二十几只猴子,后面的终于知道怕,看我凶狠狠的样子,都潮水般退散。
我边跑边吃干粮,这地方毒蛇、毒虫和猛兽不少,我用着爹爹教我的驯兽方法吓跑了几头熊,吓不走的蛇抓起砍刀一刀剁头。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疲倦,唯一的念头就是拧下那畜生的狗头。
天黑了,找个山洞生起大火,天亮又拼命赶路。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能这么有毅力,想到娘亲,不禁哼起她天天哼的歌,用袖子抹去泪水,从今以后我再也没有哭的资格。
越来越近,我加快了速度,几天的赶路,我已经筋疲力尽。那黑色的光越来越浓,
我站在最高的大树上眺望,手里握紧了爹爹亲手为我打造的短刀,刚想往前跳,一个大爪子抓着我急速往下拖,树枝划破了我的脸,顾不得疼,我抓紧身边的树干,抽出几根铁针甩出去,那东西吃痛,爪子上的力道松了松。趁这个机会我用另一只脚狠狠一蹬,几个空翻跃到安全的地方,我仔细看那东西,棕灰的皮,皱巴巴的没有毛,火红的眼球没有眼白,长的像蜈蚣一样,又像树懒,样子够恶心的。我拔出后背上的长刀,铁针和箭都用完了。
驯兽首要第一条就是要保持绝对的自信,不能透露给对手一点点怯懦。那东西体型是我的好几个倍,但并不代表我一定会输,我心中毫无惧意,目不转睛的盯着它,铁针深深的嵌在它的伤口里,血丝顺着伤口流出。看我的架势,它又疯狂的冲过来,我挥刀砍向它的爪子,长刀砍中血肉的感觉我感受过无数次,我以为连伤两次它应该心生退意,它竟是在和我比毅力和耐心。
这时候我不能松懈,不能透露一点点疲惫,只要稍微有一点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我用布带缠紧长刀和右手,左手反手握紧匕首,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两个对峙了约莫两刻钟,最后远处传来震天的爆炸声,那东西惊的蹿下树,很快消失在林子深处。
松了一口气,那爆炸点在黑光的中心,看来有事情发生。我加快了脚步,感受到这地域掺杂进不止一个光源,都是比较亮白的颜色,有很多人在往这里赶。我抬头看天,天上有许多飞禽,我见过的只有仙鹤和飞鹰,其他的却是从未见过。起码有二三十个,地上的声势也不小,有御剑飞行的,也有骑着坐骑奔驰的,有男有女,全是那修仙求道的打扮。
我一时不知是怎么回事,隐在暗处观察,就在我聚精会神观察的时候,身后一个小女孩拿着飞剑刺过来,“你这魔教妖孽,还不束手就死。”
看她一身俏丽的宫装,这丫头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显然是认错人了,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我连忙躲闪,连刺几次后她急了,“别跑。”她身手挺灵活,就快赶上我了。
我转身往前跑,没空搭理她。她不甘心,从怀里抓出一个短笛就吹,几个呼吸间,我周围围满了她的人。
“让开!”看这阵势是要把我当坏人抓了,抓着刀冷静观察他们的弱点。
“不用怕,大家一起上,抓住这个妖孽,大家都有功。”一个年长一点的少年边扬手里的长剑,边叫喊。他身边的人受了这番鼓舞也叫起来。明明是几个稚气未脱的少年,这时我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体完全只有十三岁,比他们还小。
“你们围住他,让我来。”宫装少女语气颇为气愤,推开一个少年走过来。
“你们搞错了,我不是什么魔教妖孽。”这群傻愣头不知道能不能听进我的解释。
“大家别听他的,魔教惯会骗人。”说完还有模有样的在我面前唱诵他们的驱邪一类的经文。
如果在平时我会忍不住大笑,可今天没心情,这群傻蛋是来送死的么?
“让开!”跟傻帽也解释不清楚。被团团围在中间,我有些不耐烦,法器攻击和各种混战的声音,混着各种飞禽和猛兽的叫吼,不知道情况怎么样。这群愣头青还揪着不放,我伸进小包里抓出一包药粉,顺风一撒,他们马上浑身痒麻不止,趁着这个间隙我几下跳出包围圈。
“别让他跑了。”那女孩边抓痒边叫,可惜越抓越痒,“卑鄙。”身后各种骂声,有人痒的已经脱掉了外袍。
就在我以为成功逃脱的时候,背后一阵钻心的疼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睁眼见到的就是白毛,它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我都能感觉它湿湿的鼻子和呼吸,看我醒了,它大着胆子使劲舔我的脸。想伸手推开它的臭头,发现一点力气没有。
“别动”,一个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推开门,把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在我身边坐下,他背对着光,我看不清楚,但是光看那身形和光,我的眼泪就要忍不住。
“小心伤口裂开。”他的光和杨洋一样,明亮又温暖,我一时不敢问,也不敢说话。
我挣扎着要起来,他手指轻轻一点,我浑身无力又倒回床上。白毛缩在一角对着来人摇尾巴。接着又陷入昏迷。
又陷入了梦境,这次我看见那身长百丈的巨龙搁浅在海边,巨浪滔天,海水轻轻推动着它的身体,它背上的人被海水打湿了衣服,静静的躺在那里,嘴角的血还在流,眼角好像有泪,又或是海水,我看不清楚。那巨龙挣扎着要起身,试了几次都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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