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下）（1/2）

我怔怔地说：“你就为这个打我？”

他的嘴抿成一条直线，这是发火的前兆。我连忙说：“宋亦熙，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我今晚为什么和杜艾黎吵，也不相信你没有听懂她那句话，你为什么不生气？”

他说：“你认为我应该生气？”

想起今天下午严飞告诉我宋老师有可能在搞外遇时我的心情，我低下头道：“你不要以为我没有谈过恋爱就什么都不懂。这种事情，特别是男的，对这种事情都是很在乎的。偶尔一次你可以容忍，但我一犯再犯，你心里怎么可能没有疙瘩，就像我听到严飞说你跟一女的……”

情绪太低落，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说到一半惊觉语气哀怨，大有吃醋之嫌，猛然闭嘴。

然而晚了，宋亦熙执著地问道：“严飞说我跟一女的怎么了？”

我忍了一下，终于没有忍住：“他说他前天在宾馆看见你了，和一个女的。”顿了顿，我又破釜沉舟地加了句：“挺漂亮的。”

宋亦熙眼中有一丝隐约的笑意“你吃醋了？”

我想了想，老实回答道：“对！虽然我在这方面也做得不好，但我心里还是很难受，推己及人，我完全能想像你的心情。当然，也许是我小肚鸡肠，但宋亦熙，我永远做不到你那么大度，我是不是挺无耻的，其实我……”

他捂上我的嘴：“谁让你大度了？”

我眨眨眼。

他笑容加深：“叶轩，你做得对，这种事你完全有理由来质问我。”他揉揉我头发：“那女的叫杨书，我事务所的律师，那天跟我去宾馆见个客户。”完了又补充一句：“她去年就结婚了。”

我脸有点红，但不可否认心里感觉一块巨大的石头落了地。然而紧随这块石头而来的是更大的悲哀，我说：“宋亦熙，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差别。你三言两语就能把自己的误会解释清楚，而我和苏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说起，更无法给你解释，我是注定要让你失望了。”

他沉默了，病房里一时间只有我们的呼吸。我有些痛苦地闭上眼，这不是我们第一次谈到苏辰，其实我和苏辰的问题一直横亘在我们之间，不但横亘，还随着时间的流逝与时俱进地发展着，并且已经完全发展到了我的控制范围之外。我预测不到它还会变出什么花样来，我只知道这个问题必须得解决了。

良久，宋亦熙说了句提纲挈领的话：“事到如今，你认为你和林辰可能么？”

我一愣：“什么意思？”

他叹口气，说：“我今天也看见他们了。”

我有一瞬间不明白他口里的他们是谁，但这个瞬间过去之后，今天天雷滚滚的那一幕立马在眼前闪现，我一下惊呼：“你也知道了！”

我简直无法想象宋亦熙知道这个消息后的反应，作为一个社会理论丰富的法律系教授，我相信宋老师对同性恋绝对是有所研究的，但那些单纯的研究同生活比起来毕竟还是遥远的。就如同我读了那么多社会学理论，也真正正正是要等那一个天雷地火的吻上去了，才明白那究竟意味着什么。

宋亦熙点点头：“叶轩，你不傻，也不懦弱，你心里很明白……林辰，早就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人了。你是不是觉得如果杜艾黎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就是你欠了他的，无论他爱不爱你，你都应该去偿还这份感情？又或者，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就是对以前的背叛？”

心底一阵剧痛滚过，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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