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伤心(1/2)
看见夏小禾天天窝在夏の府邸里动也不动,无事时就趴在桌上写写画画。柏杨终于耐不性子了跑去质问她。“小禾,你说你手也好得差不多了,干嘛还不去上班?”看着她灰头土脸的样子他终是敛了笑意。
“不去了?”他一边搅着咖啡一边问她。
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懒懒道:“嗯。不去了,留下来陪你。免得某人吃飞醋。”柏杨的脸色有些黑。可是他还没发作,裕子就“扑哧”一声在吧台后面笑开了。她就喜欢看老板被小禾姐惹毛的样子了。敢怒不敢言,憋屈地慌。
“裕子,等会儿我给你做个芥末冰淇淋吧?好不好?”夏小禾眯着眼朝她坏笑。她蹭地一下就收回了自己正在观望的脑袋。她可不想被芥末给呛死。
夏小禾看柏杨还在那儿搅杯咖啡搅拌得没完,就猛地起身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咖啡,端起来咕噜咕噜一下子全给喝了。罢了还吧唧吧唧嘴,看得柏杨一阵好笑。
“小白杨,我告诉你,你就别套我话了。我是不会告诉你那家伙过河拆桥利用完我就不管了!还把Eddy给拐走了。”她最后还是无奈摊牌。原本以为柏杨不会说什么,因为他对这些事情一向很少发表评论。就像上次手上受伤的事,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比往常更为细心地照顾她。除非她非得逼他说的时候,那就例外了。
可是没想到他却是开了口:“你是不是有说什么话刺激他了?”他试探性地反问。在他的映象中,风执并不是一个鲁莽冲动的人。
她瘪瘪嘴:“才没有!是他自己不对劲!”她的立即反驳让柏杨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立场,这小妮子绝对是刺激到他了,不然,他应该不会失控。
宠溺地看着她的小女儿模样,柏杨双手抱拳饶有兴致地问她:“对了,小禾。手稿的事儿怎么样了?”
“他就是为这事儿不分青红皂白就诬陷人,阿纬其实是个很好的男孩子的。”她抱怨地开口。
原来是这样,他继续道:“小禾真的不记得手稿可能是被谁拿走了吗?”
夏小禾抿了抿嘴,没过一会儿就接着回着:“其实我是真心没有维护任何人,只是觉得不想追究罢了。这样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呵呵,难怪了,风总可不这样想。这事儿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你这样做,他必然认定你是在偏袒高纬。”说到高纬,夏小禾没注意到柏杨的抱拳的双手下意识地紧了紧。
Eddy今天回来地特早,自从夏小禾不去风盛集团上班之后。他就搬进了夏の府邸,美其名曰培养感情,因为他有大半个月签证就到期了,参加完野狼赛他就得回国。夏小禾也没法子,就腾了间客房给他。倒是裕子这家伙这几天越来越勤快了,下班下得越来越晚。她似乎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看到Eddy嚣张地把大包小包堆在小小的木桌上,夏小禾故意大声地冲里面喊:“看来今天有人可以提前下班了!”里间的裕子擦杯子的手顿了一下,听到这话先是愣了愣,然后抿嘴笑了笑。
Eddy看她这样子颇为不解,倒是柏杨在一旁了然地笑笑,不予置评。“你大声嚷嚷什么?”他看着她的傻样子埋怨道:“Feng给的,解约书,他说你签字就好。钱一分也不会少了你。”夏小禾看也没看,讷讷地接过,轻轻地“噢”了一声。
“Summer!你快说说,你在柏林时天天失魂落魄想的那个男人是不是Feng?我早就觉得你们之间不同寻常了,呵呵——这下,我更加肯定了。哈哈——”Eddy在一旁放肆地笑着,柏杨看她似乎没有兴趣搭话,手里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画着。Eddy却像是来了兴致,口中仍在叽叽咕咕个不停:“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柏杨看着她这副失魂的样子,心里难免一紧。小禾,你根本放不下他。即使他做得如此绝情。
夏小禾来到First的时候,没想到真的会见到出乎意料的人,其实高纬约她的时候她就有预感了。只是没想到会是他。
眼前的秦言,西装笔挺、眼神暧昧。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想逗留。
看见她就要走,他还是放下手中的杯子,情不自禁地拉住了她。
他的眼神迷蒙,似乎有些醉了。“就陪我一会儿,一会儿就好。”几乎是哀求了,这样的秦言似乎是她所没有的见过的。
小声地叹了口气,竟然顺着他的手坐在他身旁:“说吧,干嘛以高纬的名义约我出来?”
那人又给自己逛了口酒,然后扯出一丝苦笑,“我约你,你会出来吗?”说完就拿眸子死死地盯着她。
她没看他,兀自找酒保要了杯白兰地。那酒保朝她一笑,递给她杯子的时候轻轻在她耳边问着:“今天不要一瓶了?”夏小禾刚想纳闷,后来才想起这和那天的酒保是同一个人。就对他报以浅笑。
“怎么,刚回国没多久就和这儿的酒保都混熟了?”夏小禾听出来了,她那是赤裸裸的讽刺。没好气地回瞪了他一眼,就自顾自地开始喝酒。一杯似乎不够,她刚想招手叫人,一瓶琥珀色的液体就摆在她眼前。“你喝醉了,我正好乘虚而入。”秦言一脸坏笑地看她,眼神里是说不尽的暧昧。懒得理他,可是还是拿起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她喝得有些猛,大半杯液体还没下肚,她就呛着了。
秦言使劲地在后面拍着她的后背,还趁机吃着豆腐。夏小禾想借着酒意对着他的脸就给他一拳,可惜被他巧妙地躲过了。“诶……没意思。”她囔囔道。说完又开始倒起酒来。
终于在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开始有些晕晕乎乎的时候,秦言耐不住性子发话了:“你这个女人,敢情今儿个就是来蹭酒喝的?”
她一下子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尖抱怨:“你……还不是你……骗我出来的!既然来了就要喝个够啊!呃……”话还没说完就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秦言脸上满是黑线,这下好了,彻底醉了。
终于在那瓶白兰地见底之前,夏小禾趴下了。她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大理石的桌面上,小小的鼻翼还有着刚刚骂他时渗出的汗珠,粉嫩的唇边还残留着未喝完的晶莹的琥珀色液体。刚想伸出手去帮她擦,就被一声呵斥给中止了愣在半空中的手。
“别碰她!”他看向来人,出声的是风执。他抬头,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他的速度很快,刚走上前来就一把扶起趴在桌子上的小人托到了背上,走的时候还不忘朝身后的秦言冷哼:“我说过,她,你碰不得!”
秦言没有追出去,就这样傻傻地愣在原地。呵呵,风执。又是你,不要觊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那你,又凭什么?一用力,手中的酒杯竟是碎成了几片,手上大股大股的鲜血涌出,他也没皱半点眉头。旁边的客人不由得暗惊:这个男人,对自己真狠!
风执刚把醉醺醺的夏小禾扶到门口的时候,刚才的酒保就追了上来:“风总,这是这位小姐留下的。”他打开掌心,是一串钥匙,上面还有着一把木质的小吉他。想必是刚才落下了。风执将男人手中的钥匙接过来,轻轻道了声“多谢”。想了想又叫住了刚往回走的酒保。
“以后她再过来,不许卖酒给她!”风执阴沉沉地冲他道。
酒保“啊!”了一声,看着风执的脸不敢说话,虽然他是这里的大股东,但
是这样的要求也太……太高难度了吧。
“啊什么啊?给我记住了!”
甩下这句话,他就扶着夏小禾径自走了。留下酒保呆呆地站在原地,今天的风总,幼稚地像个高中生。这……
夏小禾,让你不知道我是谁!风执一遍将她往车里塞一边在心里喃喃自语。
风执坐在驾驶座上,身边的夏小禾,这会儿醉意全上来了。她白皙的手指,绕着安全带,却怎么都系不上。试了几次,她也恼了,松开带子,胡乱的摆手,咕哝一声“算了。”
他无奈的扬起嘴角,侧身拉过她的安全带。
此刻她正微阖着眼,像是感觉到他的靠近,头一偏,薄凉的唇轻轻的擦过风执的鼻尖。
……
她不自知,他却是被雷击了一般,愣了好一会儿。
她的唇沾了酒精,这会儿越发的红润诱人。他觉得整颗心都躁动起来,他抿了抿唇,靠回椅背上,这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妮子。
风执忽然想起前些天的时候,在酒吧碰到她和柏杨的时候,她小鸟依人搂着他的脖子,嘴里还呢喃着柏杨的名字。明明也是这样醉的不省人事,倒还知道身边的人是谁。
“我是谁?”
这话完全是不经大脑从嘴角溜出来的。带着点赌气的成分,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也不想她真的回答。这会儿跟一个喝醉的人较什么劲。
果然,夏小禾也没有说话。
南城繁华的夜生活似乎才刚刚开始,整个城市霓虹闪烁,各种音乐充斥耳膜。风执此刻却极其的心安,夏小禾渐渐规律的呼吸声在他身旁,整个世界都像寂静了。
他慢慢发动车子,开得极其稳当。车载CD里缓缓流窜而出的轻音乐,把整个车厢充斥的华丽而不艳俗,浪漫而不轻浮,抒情而不缠绵,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她在他身边的感觉,是他这四年来都不曾有的,却偏偏熟悉的像是被临摹了千万遍。忽然了然心间,这就是他心心念念期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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