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偶遇黄菲(1/2)
寒风凛冽,呼啸咆哮,似要把世界搂在他的怀里狠狠撕碎,折磨得看守所外的断树枯枝“噼啪”乱响,如同鬼哭,慑人心魄。寒风又像一头发情的公牛,在横冲直撞,一头猛撞在监狱的门窗上,门窗发出阵阵有气无力的无病呻吟声,吱吱的响叫,听得冷剑的牙齿发软。
赫然间,霞光倏现,金花银花狂舞,撕裂阴暗苍穹。烟花爆竹声犹如暴雷,乍响后,天上火树银花陡然绽放,孩子们一阵阵过年时特有的欢乐的叫喊声,冲破高高狱墙的阻隔,盖天卷地的向冷剑的双耳狠灌过来。
过年了,狱外一片欢乐祥和,欢声笑语。狱内的冷剑影只灯孤,监房怅坐,彳亍缓步,狱灯昏暗,冷剑倍觉苦寂悲凄。
冷剑离开部队才几个月,命运给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由最可爱的人变成最可恨的人,自己身陷囹圄,将面临发动恐怖袭击,袭警等罪的起诉,判决生效后将在监狱虚度青春。
由于冷剑是重刑犯,整个监仓只关两个人,他和王伟豪。他和王伟有点说不清楚的缘分,他的直觉觉得他以后的生活,会跟王伟豪有密切的关系,令他感慨世事如棋局局新。
冷剑戴着手铐脚镣,扶着冰冷粗大窗柱,遥望在烟花映照下万紫千红的夜空,思绪万千。风声、叫声、爆竹声,声声入耳,在耳中汇成一幕幕缠绵凄怨的交响曲,烦事,琐事,伤心事,事事揪心,在冷剑干涸的心田里编织出一张纵横交错的蜘蛛网,更令冷剑徒增凄酸幽凉而已。
冷剑对外面夜空的火树银花视而不见,不断扣心自问。这个世界怎么啦?是自己前进的脚步太慢,还是社会进步的速度太快,以至自己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但现实为什么总是那么残酷?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是值得肯定还是否定?是值得赞扬还是鞭挞。
牺牲战友的笑脸不断在冷剑的眼前晃动,忧郁的黄菲,古典高雅的霍襄,有爱心的湖南小包工头的身影不断在他眼前晃动,他们都好像在告诉冷剑,他没有做错,错的只是社会肌体上的毒瘤发作罢了。
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迟志强的《铁窗泪》:“铁门那铁窗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外边的生活是多么美好,何日重返我的家乡,何日从返我的家乡……”
这首伤感的狱歌划破监狱的穹空,亦划破冷剑脑海中的思绪。他的思忆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他记忆的草原里驰骋,他离开部队后的一点一滴犹如放电影似的在他的眼前一一呈现。
冷剑在去探望小赵双亲的路上,遇见了黄菲,也遇见了王伟豪。
这是H省最边远的一座小城,叫“奔龙”小城。小城只有几条大街。8点之后,小城就灯火昏暗,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小混混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横冲直撞。
黄菲想和她的朋友程浩合伙开间小酒吧,于是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从A市赶回贫穷落后的老家拿点钱。黄菲上了车,坐在显得破旧的大巴上,车上坐满了人,有几个年轻人正在兴高采烈的谈论什么。见她上车,都被黄菲青纯亮丽的容颜吸引,停止说话。
黄菲芳龄22,刚从艺术学校毕业。她对自己的容颜很有信心,她鹅蛋的脸庞,黛眉蚕目,鼻子高挑,小嘴红润。今天她穿一套比较高级白色的运动服,更显活泼脱俗。和她青春活力不符的是,她的杏眼总笼罩着一层薄雾——忧郁之雾。上天就把活泼和忧郁两种不同的美成功的揉和在一起,更使她让人怜爱。
黄菲给人看惯了,无奈地望着坐在她对面的是个年轻男人,这年轻人正闭目养神,这是一个奇怪而又有特殊魅力的男人。
这风尘仆仆的年轻男人身高176CM左右,他的脸庞黝黑,剑眉入鬓,脸的线条菱角分明,如刀削过一般。他的左脸颊有道长约一寸,粗若小指的疤痕,更增加他的粗犷之气,野性之质。这年轻男人浑身隐隐散射出丝丝的萧杀之气,硝烟之味,令人不敢轻易与之接近。黄菲隐隐被身旁这个男子的萧杀之气侵体,令她在刚初秋的天气里也觉得有点冷。所以黄菲向座位边紧靠,和这个萧杀的男子保持一定的距离。
看上去,他是那么萧索,那么孤寂,那么深沉。这个男人应该说很英俊的,用现代语来说,很酷,很有个性。
黄菲认真地观察着这个闭目养神的男人,突然,这个男人睁开眼睛,看了黄菲一眼,虎目含威,只是眼神太冷峭,偶尔闪动的目光,锐利如剑,寒冷若冰,不带人间一点儿的感情色彩,令人不敢和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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