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冬日里的小苍兰 3（2/2）

落地式大钟敲了八次，整整八点了。长安斜躺在沙发上，叮嘱燕阙宁，“差不多该出发了。”

“什么？！大晚上的，你要我出去干嘛！”

“去云海庄啊。明知故问。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可以少洗一次碗哦。”

“可是现在是晚上啊，明天不行吗？”

“你说呢？”

长安忽而正襟危坐，浸淫在烟管的烟雾之中，他的面容变得不够真实。那一刻，燕阙宁甚至是感觉不到长安的气息了，只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一切都是注定的命运，包括时间，地点。你根本无从拒绝。长安如是说。嬉笑的眼神严肃而敏锐，像是要洞穿你的内心，毫无保留，燕阙宁放任长安打量自己。时间是停止了一般的凝固，那个依然严肃的长安丝毫没有收回自己的话的意思。燕阙宁长舒一口气，也罢，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也大致上了解了。如若不是非自己不可，这个人是不会这般固执的。如果这即是命运，那就让它来吧。

转身离去之时，听到长安说，你和火狐一起吧。

燕阙宁心下感激。若是以前，什么都看不见，不知道，自己也许还可以在夜间的时候逗留在外面，可是现在这不太可能，看到的太多了，就会丧失勇气。如果没有火狐的相伴，燕阙宁觉得自己一定会瑟缩。

“什么？！长安要你去云海庄！”火狐一听到云海庄就炸毛了。

“怎么了？”云海庄有什么？

“不，没什么。”

火狐选择了沉默。

命运的轮转，谁都看不清。但是长安可以。独独他，看得到这世间运行的法则，也许这就是活的过久的岁月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