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无缘不聚，无债不来（1/2）
我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四水，急忙轻轻起身，去客厅把电话接起来：“妈，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过来了？”
没想到，电话那头，妈一听见我的声音就开始嚎啕大哭：“小伊啊，万顺出事了，你赶快回来一趟吧！”
我顿时吓醒了：“咋了，妈，你慢慢说别着急，我弟出啥事了？”
我妈在电话那头，哭的生气不接下气，话也说得不明不白：“万顺他不出来，你快回来吧，他说有人要害他！”
我只好安慰我妈：“妈，你别着急，一点一点说。这样，我问，你回答我好吗？”
我妈哭着嗯了一声。
我慢慢问她：“好了，妈，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我弟现在在哪？”
我妈说：“他在家，在他屋子里不出来。”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他说有人要害他？”我妈哭的抽抽搭搭的，我一边安慰她一边放慢了语速，加重了语气。
“是啊！”我妈一听这话，又要嚎啕大哭，“他好几天不吃饭了，一直说有人要在饭菜里下毒害他。家里的饭都是我和你弟妹做的，吃也是一家子人在一起吃，你侄子也一起吃呢，要下毒不都一家子都毒死了。再说我们也不可能害他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立刻有种不祥的预感：“那他还说了别的没有？”
我妈想了想说：“你弟妹说，他现在一直疑神疑鬼的，有时候还觉得有人在跟踪他。”
“那他出现这种情况多久了？”我觉得很头大，如果真如我所想，那我家可就真的摊上大事了。
“以前也没听他说过啊，就是有时候一到饭点就出去，不在家吃饭。最近几天干脆就说家里的饭有毒，也不出去吃，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说出去有人跟踪他。”我妈说着说着又要哭，“这可怎么办啊，万顺这是中邪了吧！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小伊啊，你不是学什么心理的吗，你弟这是心理有病了吗？你快救救他吧！”
“好了好了你先别哭了好吗？”我头疼欲裂，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音，“妈，我现在这边有点事走不开啊。”
“你能有什么事啊，你弟命都快没了，能有什么事比你弟还重要，耽误你赚钱了是吗？”我妈也陡然提高了嗓音，我连忙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点。
我没法告诉她，其实她闺女我，现在命也快没了。
我暗暗在心里叹口气：“妈，要不这样吧，你先把我弟送我这里来呆几天，在我这里看病比在家里方便多了。”
我妈这才气顺了点：“可我怎么把他弄到你那去？”
我认命地咬咬牙：“行，妈，这事你们不用操心了，天亮我收拾一下就去开车接他来!”
又嘱咐了几句，挂掉了电话，四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吓我一跳：“雷伊，你的人生，就是一整桌的杯具啊！”
“那能怎么办？”我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早上七点半了。顺道拐到卫生间去洗漱，四水在后面跟着我，靠在卫生间门框上跟我聊天：“我跟你一起去接她？”
我满嘴泡沫，说不出话，就点了点头。
四水继续说道：“你弟弟来了，你怎么安排？你自己还一堆事没处理好呢，哪有时间和精力去管他？”
我喝一口水，吐掉牙膏沫，擦擦嘴，盯着镜子里我那张暗黄暗黄的脸：“那也得管啊。我刚才想了想，把他接来以后，如果确实是被害妄想症，我也处理不了，最好就是安排到我一个老师所在的精神病医院。我那老师是专门治疗精神疾病的专家，那个医院也是本市最好的精神病医院。这样的话，既能放心给他治病，我也能接着处理我的事。”
四水点点头：“你也觉得是被害妄想症吗？”
“是啊，”我找出来一套新的洗漱用品递给四水，换她洗漱，”现在看起来是的，等见面了再看吧。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了……”我觉得很心疼，”万顺虽然从小就调皮，但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这几年也越来越懂事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出现精神问题……”
四水突发奇想：“也许你弟弟不是被害妄想，是真的有人要害他呢？如果是这样，那不会也和你最近遇到的这些事情有关吧？”
闻听此言，我心脏突突一跳：“不大可能吧？”
四水说：“这也说不准啊。你想，你一直认为这人是冲着你来的，也许，这人不是冲着你，而是冲着你家人，连累到你了呢？”
我冷汗都下来了：“不会吧！这要多大的仇恨!再说如果真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能杀这么多人，直接冲我们家人下手岂不是更快!”
四水诡秘地摇摇头：“那你可大错特错了。你见过猫抓耗子吗？乐趣不在于抓，而在于戏弄。隐藏在背后，看自己精心设计的一出好戏一幕一幕的上演，这种乐趣不是那种简单粗暴杀几个人就能体会到的。”
我不禁对四水侧目，半真半假地说：“四水，你这样一说，我怎么觉得这种行事风格，很符合你的思路啊。”
四水哈哈一乐：“也说不准，我就是那个幕后真凶。”她洗漱完，走过来盯着我的眼睛，本来萌化了的两只桃花眼眯了起来，从缝隙中露出阴森森的一线光芒：“只不过，你得找到证据证明才行。”
她说完这话，粲然一笑，从我身边挤出卫生间。
我则瞬间石化了。
我身边这都是什么狐朋狗友魑魅魍魉，这还让不让人愉快地作死了？四水，绝对有做这种事的智商和胆量。至于动机，也有可能仅仅出于无聊。在她的世界观里，衡量所有事情可以做或者不可以做的动机，只有两条，第一条，好奇，第二条，刺激。她一手策划过好多游走在道德和法律边缘的事件，每次都能让自己全身而退。难道这一次，她已经不满足于此，打算找点更大的刺激，所以……
四水在我背后突然拍我：“怎么，真的开始怀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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