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见鬼（1/2）
任刚推开病房门进来，整张脸都是黑的。
孟海洋戏谑：“呦，今天雷伊的病房里可真是门庭若市啊。”
任刚看也不看他，表情很阴沉：“雷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今天碰巧去处理交通事故的同事那里办事，才知道你们又作出新花样来了。雷伊，孟海洋，说真的，我现在对你们的怀疑越来越大了。虽然目前看不出来，这起事件和之前的那些凶杀案有什么关系，但现在什么奇怪的事都能扯上你们，于公于私，你们是不是都应该向我解释一下？”
孟海洋搔搔头：“这个女人一直都是神经兮兮的，你习惯了就好了。”
我忍不住想踢他一脚，但随便一动，就牵扯到了伤口，浑身疼痛难忍。
孟海洋和任刚同时上来扶我，又同时停止了动作。他俩相互对视了一眼，任刚收回了手，孟海洋把我按住：“消停点吧，姑奶奶，还嫌不够乱？”
我陡然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感觉我似乎应该说点什么：“呃，那个，任刚，我只是，我前男友突然出现了，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往事，有点受刺激了。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我并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
任刚冷笑一声：“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祸吗？万幸没有撞死人，只有两个人受了轻伤。不过，一共有三辆车有不同程度的损毁。如果不是孟海洋帮你上下活动，你不但要赔钱，迟早还得蹲班房！”
“啊！”我看着孟海洋，“这个，我……”傍上高富帅果然好处多多啊！啊呸，其实我是想问，“孟海洋，那我岂不是欠了你很多钱，以及一个天大的人情？”难道我突然有了莫名其妙的主角光环，这都不但不死，还能有人给我收拾了这个烂摊子……
“不用内疚，肉偿就好了。”孟海洋咧嘴一笑。
任刚的表情明显僵了一下。
我连忙跟孟海洋说：“你还是回头给我列个账单吧，债主。”
任刚轻轻咳嗽了一声：“我今天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跟你们说。前两天，有个叫赵秋霞的人来找过我们。雷伊，她说她是你的咨客，说是你在为她做催眠的时候，她曾经说过出‘海鸥’一词。因为种种迹象显示，海鸥可能在这些凶杀案中，起到了某些类似密语的作用，再加上她曾经去过凶案现场，所以你就遵守保密例外原则，劝她去跟我们沟通一下。我们通过她了解的情况不多，她一口咬定，她并不知道什么海鸥，除了催眠的时候，根本想不起来什么关于海鸥的事情。去凶杀案现场，也只是因为好奇。但除此之外，她还跟我们说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你对这些凶杀案有异乎寻常的兴趣，也去过凶案现场，并且还曾经跟踪过她。我相信，跟踪这件事，是违背你职业道德的吧。这次，你们是不是还要拿所谓的好奇心来搪塞我？”
我的小心脏顿时咯噔一下，舌头也开始打结：“呃，真的是因为，好奇心……”
任刚粗鲁地打断我：“行了，虽然我现在找不到什么证据，来证明你们跟这些案子有关。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们一定是有事瞒着我！”
孟海洋说：“所以，任大警官今天是来兴师问罪了？”
任刚看了他一眼：“兴师问罪谈不上，我只是想告诉你们，相信人民警察，相信朋友。只要自己行得正，站的直，就不需要遮掩什么，藏着一些不应该藏的秘密，滋味并不见得好受，结果也不见得如你所愿。行了，雷伊，你好好养伤吧。”他敲了敲保温桶，“我看孟海洋对你照顾的挺周到，祝你早日康复。”
任刚要走，孟海洋喊住了他：“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出去。”他搂着任刚的肩膀，回头朝我挤了挤眼睛。我隐约猜到他想跟任刚说什么了，想要阻止他，又觉得似乎不妥。在我还犹豫的时候，他们已经走出去，关上了病房的门。
我努力侧着耳朵，也没听清楚他们在病房外面说些什么。片刻之后，孟海洋回来了。
“你们，说了点什么？”我问。
“没什么。”孟海洋说，“倒是刚子刚才说的话，你还是仔细考虑一下吧。他说的也有道理，既然你肯定自己什么都没做过，那还怕什么呢？”
“问题是，”我咬着嘴唇说，“我现在真的不敢确定，我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做过……”我是一个心理咨询师，我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有一些事情，连孟海洋都不知道，或者说，这世界上，我不可能让除了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
“别说傻话了。”孟海洋把保温桶里的粥倒进碗里，细心地喂我吃下，“你还是好好养伤吧，等你伤好了，我还等着你肉偿呢！”
我差点被粥呛死。
住院的日子百无聊赖，到了第三天，我终于忍到了极限！电视剧电影中病房里的病美人，不管住了多长时间的院，永远都是楚楚可怜，苍白的脸色更增添了病态美。事实上是，除了病态，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美！三天不洗澡，我可以勉强忽略我身上的可疑味道，我也可以不照镜子，免得被自己丑哭了。但是，我是一个不洗头永远不能出门的人!现在，我感觉我的头皮上似乎有几万只蚂蚁在爬，在咬！我跟孟海洋强烈要求出院，并在地上一口气跳了十几下，证明我除了擦伤之外，身体各个零件依然运行良好!
孟海洋无奈，详细咨询了一下管床医生，得知确实没有什么大碍，也就同意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高兴极了，催他快去办理，我则雀跃地收拾着行李，简直想高歌一曲《回娘家》以示庆祝!
如果我有预知能力，知道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那我现在一定不是唱出来，而是哭出来。
正当我心情无比雀跃地哼着歌收拾行李的时候，病房门又开了。因为我背对着房门，还以为是孟海洋回来了。我头也不回地边收拾边问：“这么快就办好出院手续了？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好了。”
然后，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背后轻轻叫我的名字，而那声音，不是孟海洋。
“雷伊。”那个声音很轻，但其中似乎带着一股从地下室沾染上的潮湿发霉的味道。我感觉浑身鸡皮疙瘩一下子起来了，忙回头一看，立刻吓得毛发倒竖！眼前是一个女人，一个，瘦骨伶仃的女人，一个曾在我噩梦中出现的，瘦骨伶仃看不清面容的诡异女人!
我紧张地抓住床单，紧紧贴在床沿上：“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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