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一袖云(1/2)
南宫墨的凌风剑厉不厉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三哥的水月诀还是很厉害的。
心法共有九重,前六重都跟我老爹的《太乙心经》和《紫光诀》极为相似。
只要练过前六重,气息控制就可以随心所欲,力量也会成倍的增长。
后面三重是前面几重的衍生变招,也不完全是衍生,我猜三哥是写了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暗语。
不过现如今没有三哥在身边,委实管不了这许多。
和慈云一战的时候,我曾经尝试过,把内力贯通进飞云扇里,当做正常的剑来使用,自认为收效还算不错。
虽然不是太明白后面三重心法的含义,然我觉得应该也不会相差很大吧。
毕竟三哥的三清飞云扇,也还是依据东灵剑法改编而成的啊。
扇谱我看了十天,练了九十天。
到一百天的时候,闭着眼睛也能削断宗震的头发丝了,不管他站的有多远。
用他的原话说就是“哎呀,四小姐,你别说,就你现在这身手,只要别说话,穿上三少爷的衣裳,往那一站,那绝对是老爷都认不出来呀!”
我笑了笑,没说话。
扮三哥,我还差得远。
他那些招式,一招是一招,内力固然重要,臂力也很关键。
我又想起逸尘曾经讥诮过我的,力道也不行的话。
自从鉴月阁里那件事情之后,逸尘就再也没有正面出现过。
这一百天里,我经常会隔着湖,远远的瞧见他一个人,坐在万字楼的屋檐上。
南宫墨一有空就会到秀山堂来,与其说是看我练武,不如说是来监视我的,还比较确切。
宗震已经完全投靠到了他的手下,小禅也意料之中的,仍旧跟他俩保持了同一战壕里盟友的关系。
只有莫涯,在我请他喝过竹叶青之后,算是收买了半个朋友。
每天例行公事的陪我过过招,偶尔也可以聊上几句不咸不淡的天了。
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我觉得我已经完全被孤立了,我很想念逸尘。
压抑的感觉令我窒息,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只有练武和发呆这两件事情可以做。
几天之后,我已经对南宫墨限制逸尘与我见面这件事情,再也忍无可忍了。
我不想看见他们每一个人,找了个借口,连同莫涯也一并撵走。
扇子在我手中连续挽了几个花,扇面上繁复的花纹,慢慢连成了一幅辟邪的图案。
辟邪是三哥最喜欢的神兽,形似狮子而带翼,射鬾辟邪而除群凶。
能腾云驾雾,号令雷霆,有辟邪挡煞,镇宅护院的威力。
我还是想要三哥原先打的那个,有辟邪的开口手环。
手中的链子条抓紧又撒手,扇子横向打着旋儿,迅速把我面前的太湖石切成了大小不等的石块,喀啦啦掉落下来,扬起一阵细小的烟尘。
(注:太湖石,又名窟窿石、假山石,是由石灰岩遭到长时间侵蚀后慢慢形成的,形状各异,姿态万千,其色泽最能体现“皱、漏、瘦、透”之美,其色泽以白石为多。)
气浪带的树木枝叶,扑扑簌簌的飘落下来,落在我的衣摆上。
有女子的尖叫声,自我身后响起,不是小禅。
那人钗环摇摆,深衣拖沓,一身金光闪耀的装扮,闪瞎眼,是沉烟。
瘦削的身后,排了十几个小丫头,一看就是特意来找我的。
我正了正衣服,堆了堆笑,勉强招呼道:“沉烟姑娘,出来转转呀,好巧。”
人家压根儿就不领我的情,抱着胳膊,不阴不阳的哼了一声,道:“薛慕藻,你眼睛瞎了,没看到这里有这么多人吗?你砍了太湖石,砸到了我的身上,你这是甚么意思呀?这就是我的人没有受伤,但凡受一点伤,我可跟你没完!巧?有甚么好巧的!你这话说的就是有瑕疵!怎么,依你说,你这里我就来不得了?来一趟就是来转转?笑话!我告诉你,别以为墨安排你住在这里,你就了不起了,有甚么的呀,不就是一个秀山堂吗?即便是离得正殿再近,也还是隔着个后湖呢!明着告诉你,不是我夸下海口,这整个恒山里,就没有我去不得的地方!你们说对不对呀!”
她身后那一班小丫头,点头的点头,跟风的跟风,忒烦。
“就是,也不称称自个儿甚么斤两,敢和我们家小姐争宠!真是自找没趣。”
“可不是吗,也不瞧瞧自个儿的样貌,南宫公子又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像她这样子,即像男人又像女人的妖孽呢。”
“要我说,咱们家小姐呐就是心善,是在世的活菩萨,瞧她一个人全家都死光了,怪可怜的,这才把南宫公子暂借几天陪陪她罢了,你们瞧,她竟然当真以为自个儿就可以抢了咱们小姐的位置了,真是可笑!”
“竟敢在咱们小姐面前动粗,这就是摆明了跟咱们小姐过不去呀!”
“真不害臊!妖孽!”
这下子好了,我成了妖孽,人家成了活菩萨。
活菩萨又道:“薛慕藻,今天咱们就把话说明白了,你是不是想从我这里把墨勾引走!”
我道:“沉烟姑娘,你真的是误会了,我没有勾引南宫公子,我们之间甚么事情也没有。”
她道:“你骗人,你天天勾引他到这里来陪着你,怎么叫甚么事情也没有。”
她那歇斯底里的样子,有一刻竟然与妙音极为神似。
妙音也是一口断定我抢了她的武功秘笈,给我安上了个妖孽的称谓。
沉烟更是一口咬定我抢了她的男人,要破上性命跟我理论一番。
命运真的就是这样子爱捉弄人,明明是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却偏偏要背负上莫名存在的无端债务。
活菩萨已经快被我这妖孽给气得晕过去了,双肩有些微微发抖,胸脯几经鼓胀,恶狠狠地道:“你说,墨在哪里?你今天又把他藏到甚么地方去了?”
“南宫公子他今天没有来过这里,我也不晓得他在哪里。”
沉烟一个箭步冲进我的怀里,对着我就是一顿捶打撕咬。
我平生最讨厌,一哭二闹三上吊四没骨气的人,不管是男是女。
要知道我这一身紫色的长衫,还是逸尘哥哥在箫城给我置办的呢。
我自个儿穿着的时候,都是谨慎再谨慎,生怕弄脏了,洗得褪了色。
她沉烟算是个甚么东西,竟敢弄脏了我的衣服。
我一手掐着她的腋下,把她从地面上举了起来,又放的稍远了一些。
她那一班小丫头,潮水一样涌向了我。
我轻身一跃,向后退出几米,手在袖笼里暗暗握了一把飞云扇。
我想,我连一成功力都用不到,就能把她们都送出秀山堂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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