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哥哥是同志（1/2）

一转眼，在这个家呆了五年了，在我十五岁的时候，我考上了本市的一所重点高中，明翰哥哥也考上了北方的一所大学。经过这五年，我不再是当初那个拖着鼻涕，指甲缝黑黑的农村小孩，也不再跟当初一样无忧无虑的大笑，抑或大哭。

在这五年，我知道了许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比如爸爸的公司赚了很多很多的钱，比如爸爸一直没有结婚，只是偶尔在晚上抚摸着妈妈的照片，只有那时候，我才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很温柔。但是对于这个家，我一直没什么归属感，我总觉得自己像一个外人。“爸爸”这个称谓在我心里跟“叔叔”没什么区别，远不如“张爸爸”和“李嬷嬷”来的亲切。

他对我的态度始终淡淡的，不过在其他方面却没有亏欠我，他送我去最好的学校念书，之前我没念过书，学习起来很困难，他会请最好的家教给我补课。我喜欢音乐，他便送我去学钢琴，还专门给我买了CD机和音响。偶尔周末他也会带着我和明翰哥哥去公园玩，有一天晚上，我从睡梦中惊醒，发现他坐在我的床边，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就像以前的张爸爸和李嬷嬷一般。我装作睡着，没有出声。黑暗里，我听见他微微的叹了口气。那一刻，我想，也许，面对我，在爸爸心里其实是很矛盾的吧！

至于明翰哥哥，倒是跟我亲近了不少，他说我长得好看了一些，他喜欢干净好看的东西。可能是因为不常在外面疯跑的缘故，我这几年白了不少，穿得也干干净净如同真正的城里孩子一般，学校里经常会有女孩子偷偷在我的课桌里塞情书，不过我都没有理会。我只想努力的学习，让自己变得优秀。我想，如果自己变得足够优秀，甚至比明翰哥哥更加优秀，也许，爸爸会像喜欢明翰哥哥那样喜欢我呢？那时候的自己，也许没有发现，其实自己的内心，也是很渴望得到父爱吧？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爸爸的公司越做越大，我也考上了大学，明翰哥哥毕业之后到爸爸的公司上班，而且很快跟他的大学同学——游遥结婚了，两人婚后相敬如宾，羡煞旁人。据说游遥是倒追哥哥的，哥哥一开始没有同意，但是游遥一直坚持了三年，最后哥哥终于屈服了。说实话，我很佩服游遥的勇气，那种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不顾一切，让我羡慕不已。

爸爸看我的眼神也没有了当初的那种矛盾和疏离，我们像平常人家的父子一般生活着，这也是我这几年最开心的事情。一切都好像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我以为我们一家人就可以这样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但是好景不长，公司开始传言明翰哥哥是同性恋，甚至有人拍到他和另外一个男生牵手接吻的照片。那个男生我也见过，叫韩冬阳，确实是哥哥喜欢的那种干干净净的人，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给人感觉很温暖，人如其名，像是冬天暖洋洋的太阳。明翰哥哥经常会带他到家里玩，他厨艺很好，会做各种各样好吃的东西，连游遥也自叹不如。但是我发现有时候明翰哥哥看着他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的温柔跟爸爸在夜晚看着妈妈的照片时候一样，那种眼神是明翰哥哥看游遥的时候所没有的。我曾经悄悄问过明翰哥哥他们的关系，明翰哥哥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他说他们只是朋友而已。

谣言愈演愈烈，终于有一天，爸爸知道了。那天晚上爸爸发了很大的火，一耳光把明翰哥哥打倒在地，明翰哥哥桀骜的眼神毫不屈服。我不禁想起了五岁那年爸爸打我的样子，我的心在微微的颤抖，站在一旁的游遥冲上去抱住了爸爸抬起的脚，“爸，别打了。”

“遥儿你让开，我今天要打死这个不孝子！”爸爸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的颤抖着。

“哥，你说句话啊！”我看着哥哥，心里焦急。

明翰哥哥眼神坚定的看着爸爸，“我爱冬阳。”

我看到游遥听到这句话之后背影僵了一下。抱着爸爸的手也松了开来，无力的坐在了地上。爸爸听到这句话怒火更甚，一脚就揣在哥哥身上，“滚！老子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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