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2)
公司开始筹备上市,肖飞从香港带来了一批审计。为首的经理是个姓王的胖乎乎的丑女,丑得名副其实,一身赘肉足有两百斤。办公室里各种资料堆积如山,我安排虞淑佳配合审计工作,但这位两百斤的王经理却总是时不时缠在我身边:“雷猴啊,吴总,这个鸡料能不能麻烦雷帮我找一下啦?”
关乎公司的上市大业,我也不敢怠慢。我陪着笑说王经理,需要什么资料尽管吩咐虞秘书。胖女人喘着粗气,故意娇滴滴地靠近我身边:“不要叫人家经理嘛,叫人家王小姐喽。”我慌忙躲开,被这王小姐恶心得差点跌倒,从此轻易不去公司。听行政部小林说,王经理最后勾搭上了新来不久的小陈,后来我把小陈辞退了,他哭丧着脸问我为什么,我说你品味有问题。小陈失声痛哭,说自己容易嘛,为了能到香港发展,硬是在床上扛起那两百斤烂肉。没想到姓王的一走了之,只剩小陈泪流满面。
唉,男人啊!
我给周晓芸打电话,请她帮忙物色神经科医生,她介绍给我一位医科大学退休的老教授。我把陶碧然带到老教授家里,他像哄小孩一样和陶碧然玩了半天,之后摇摇头。金曼着急地问情况怎样?老教授叹了一声:“心病难医,你姐姐恐怕很难康复。”
回去的路上金曼又哭个不停,陶碧然蜷缩在金曼怀里表情痴痴呆呆。上次在精神病院被金曼伤了一刀之后,金曼看我的眼神不再充满怨恨,但我仍然看不懂隐藏在那双泪眼深处的复杂感情。陈婉说过,当我想捉摸透这个复杂的女孩时,说明我已经爱上她了。
我真的爱上金曼了吗?想想真是可笑,唐丽都已经怀孕了,我还在为小姑娘动情。广德曾说我是几世的风流情种,难破情关。这老和尚能说会道,有时候高深莫测,或许能对陶碧然有所帮助。我掉转车头直奔涌泉寺,和金曼吹嘘了一番我师傅广德的佛法造诣,金曼将信将疑地问我:“和尚会治精神病吗?”
今天赶上庙会,涌泉寺里跪满了善男信女。广德站在如来脚下,身着袈裟,手执木鱼,摇头晃脑地哼唱佛经。陶碧然冷不防脱了鞋子扔向广德,扔得不偏不倚,正中脑门。广德摔了木鱼,打了个趔趄,大喊一声我操……估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广德规规矩矩地双手合十,朝满堂惊讶的信徒们念道:“阿弥陀佛。”
我们跟进禅房,广德一手抓着鞋,一手往头上涂红药水。陶碧然嘿嘿傻笑,走近广德用指节在他的秃脑袋上笃笃地敲,我忙拉回陶碧然,给师傅作揖。广德把目光定在陶碧然身上,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佛渡有缘人。”
我问师傅缘从何来,广德说缘自尘世起,心向佛门空。老家伙又开始卖弄玄虚,我把陶碧然推上前,叙说她的悲惨经历。金曼暗自垂泪,挽着傻笑不止的表姐眼巴巴地望着广德。广德听后不动声色,给我们沏上一壶大红袍,之后把一个精致的小杯放在陶碧然面前,往杯里不停倒茶。我提醒说师傅,满了。广德收起茶壶,拿镊子夹起那杯茶,一点点倒出再放下:“尘缘既满,不如倒空。”
这话有点意思,我拿起茶杯琢磨。广德继续说:“陶女士红尘错乱,历尽世间劫难,终铸成心魔。欲除魔障,唯有入我空门,残灯古佛,可解孽缘情仇。”广德从我手里要过茶杯:“犹如这只精致的杯子,在你吴楚手上,不过是漂亮的玩物,哪怕盛满玉露琼浆,也难免染上红尘污秽之气。在佛门净土,一杯清茶,却是如此安静,没有俗世缠身,欲望扰心,了却尘缘,方可倒空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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