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谈笑皆智慧，往来全美人(万字大章，（2/2）
“还有这层考虑……”李欢点点头，“外族那边的水沟先排列暗沟，我有办法解决刺客的问题。”
“前边城楼下怎么回事儿聚集了那么多的人”李欢好奇的伸手指着问道。
带不动的话……李欢眉头紧蹙，加大水风车的水槽，可以带来更大的动力，但是同时也对水流量的需求增大了许多。
“有什么讲究”李欢好奇的问道，因为就在方才，他已经想到了一种解决水管问题的可能。
“能不能重新找郡守说一下，给他一万斤白纸，八千套瓷器，外加三十万块红砖再给我整十头牛来”
不等李欢说话，卓文君又欢快地说道：“母后说她乏了，准备歇息，让君侯与妾身商议接下来的事情便可。”
往后方走，就没什么意思了，工地上好多东西都很寻常，李欢注意到工人们在修建排水沟，忽然福至心灵一样的想到了什么东西。
“钢铁铆钉”
做工原理，其实都差不多，这就需要巨大的铁齿轮，将成块的水泥无情地撕碎。
“嗯。”李欢微微颔首：“前方转过弯，就是我侯府所在之地，你且随我过去走走看。”
侯府正门外，水泥大道之后，铺了一层光滑的地砖，虽然正门眼下只能看得出来一个隐约的框架，但那种雄武大气，是怎么都无法遮掩住的。
“外族都会死在战场上吗”李欢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内族是李欢的血脉，外族是改姓为李的人。
毕竟，在他们看来，做事儿管饭，就等于白嫖。
“烧制陶管作为通水管道”卓文君眸光一震，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欢：“对啊，如果是烧制陶管，那岂不是几乎可以做到路面上不见半点排水沟的样子”
此刻虽然已经过了春耕的好时节，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继续开荒，筹备出来更多可以耕种的土地。
“侯爷，你用什么办法解决暗沟的问题若是修的狭窄了，最容易堵塞。”
宽敞明亮干净的大道上，随处可见牲畜粪便，李欢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司马迁立刻就肃穆地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李欢眉宇之间流露出沉思之色：“那你说，市场该怎么收取”
李欢叫住了他，询问道：“所有的排水沟，都只能做成明沟，不能做成暗沟吗”
李欢轻哼一声：“老子都怀疑，你是不是收了黑钱，敢这么说”
“商贾之属，极为看重时效，漕运若是真的能如君侯所言那般发展起来，漕运可收四成，再加上安阳县市场的两成，那就已经是六成了。”
“喏！”
李欢差点笑出声来，这不等于白嫖不过，如此情况之下，收取四成土地收益，倒也说得过去。
“罢了，既然你谈到此事，我也不遮掩，司马迁说市场里收取两成税，你意下如何”
“过矣。”司马迁摇头：“侯爷尚未收取过路费，又何必支出月俸”
卓文君也好奇地询问起来。
李欢抬起头来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墙垛子后边，冒出来了一个人头。
“你还真会想……”李欢耸肩道：“铸铁是必需品，但走走泥巴路，染一脚的泥巴，并非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
司马迁对此完全嗤之以鼻，但却不敢说狂言，换言之他心里有一句妈卖批，知道不当讲。
“回禀侯爷，可以做成暗渠，但最多只能通到外族的位置，就必须转换成为明渠。”
李欢正经道：“我说的是钢梁浇筑的问题……”
司马迁眼底闪过一抹失落，而不是失望，因为这件事情他纵观历史，也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那是侯爷您的封户，这边的土地都是您的，荒废颇为可惜，下官就在公文里批复，准许这些人来此处开荒，但是交给侯爷您的地租，得给四成。”
李欢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之间的举动，会弄出这么大的笑话来。
李欢忽然想到这女子乃是世间少有的聪明人，立刻很认真的与她讨论起来这个问题。
“既然把你叫了过来，那所有的事情自然是全部交给你来做的，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我再出面解决。”
“四成”李欢下意识觉得自己可以改名为李扒皮了。
李欢骑着马穿过人群，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吊在城楼上的七具尸体，周身都感觉一阵恶寒笼罩。
司马迁含蓄的说道：“他们只需要交给侯爷收成的四成，除此之外，侯爷要为这些人提供农具，就连耕牛，都是陈皇后从郡守那边要来的，总共才二十头，这还是许诺了送给郡守两千斤白纸，一千套瓷器，外加三万块红砖……”
他这兴奋的模样，直接把卓文君吓得手软脚软，连忙讨饶！
李欢哈哈笑着松开了卓文君：“小妮子，你可真是说到点子上了。”
“那是楼梯，每一层阶梯都长有四丈，高一尺，一共一百零八级阶梯。”李欢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别说什么僭越的问题哈，我原本只想修建十八级阶梯，是母后说，要修就修个大气点的，让我凑数到了一百零八级阶梯，这上边，要修建占地四十丈许的钢铁水泥结构房屋，只是目前出了些许技术难题……”
“有啊！”李欢也有了欢快的情绪在身体里流淌开去：“比如说天上的星星有几颗、又比如说……”他贱兮兮的瞟了一眼卓文君的小腹：“你今天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
“不错。”李欢也有些按捺不住心头喜色的样子：“立刻下令，让人去烧制这类的陶管！”
“君侯说笑了，您不常说，术业有专攻，这事儿还是交给下边的匠人们去做吧”
“妾身来之前，就已经听人说，安阳城内的主干道上，已经铺好了所谓的水泥路……”
实在不行，那就只能用牲畜的力量带动，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尝试一下水力再说。
李欢磨牙：“我还喜欢当着人面来呢！”
卓文君跺了跺脚，感受着平整的水泥路，惊讶道：“所谓的水泥，竟然是这般样子，好神奇！”
“具体是什么长度不够”卓文君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司马迁却很认真：“这安阳县外，记录在册的山川河流，一草一木，一水一溪，是陛下赏赐给侯爷的，那就是侯爷的，天地之间，雷霆雨露，陛下说是侯爷的，哪就是侯爷的”
李欢差点笑出声：“集市和厂房都在城外，入城与否，早就已经成为了无足轻重的东西，算了，那合适的人没来之前，和你说这些，完全就没什么意义，你又不是商贾出身。”
“暗渠一直通到宅邸外，可能会有刺客顺着暗渠摸进来行刺。”工头有些紧张的回答着，这样的话在这些上位者面前说起来，可能会显得不吉利。
司马迁看着马蹄踩踏而过的地面，忍不住感叹道：“单独是来做工的人，就已经有两万之众，这还是有意控制的结果，否则的话只怕会更多。”
卓文君忍不住惊叹：“这真是子孙后代的福地！”
李欢淡淡道：“你记在史册上的东西，是要流传于后世的，那如果我们的技术在未来失传，后世人就只能在史册中寻找这些制作办法，如果后世人照着史册做不出来，你说是谁的过错”
“上城楼去。”
“难道君侯就喜欢白天”卓文君纠结于自己的问题，眼里满是坏笑。
“能为我筑钢梁者，非你莫属，我不助你，助谁”
大长秋正在一脸笑容的远远望着他。
李欢颔首道：“现在还在打地基，我这里遇到了一个技术难题。”
卓文君轻哼道：“那可不一样，水泥这种材料，妾身已经认真看过，造价比起石头砌路，可是便宜的许多，要是多多开设这种水泥厂，所获利润，绝对是我家中铸铁的数倍！”
李欢咧嘴笑道：“第一层一丈五尺，往后都是一丈许，换言之拔地而起五层，便已经是近乎六丈许。”
李欢这般信任的样子，让卓文君激动不已，她眼里满是浓喜：“侯爷放心，妾身一定会把事情做好的！”
李欢眉头皱了皱：“还是吃的问题……那就只能再等等，等我们这个地方彻底富裕起来之后，其他地方的人，自然就会求着我们为他们去做事儿了。”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司马迁可以欺之以史。
“司马司马，我啥说的不对”
“或许会，但或许也不会，这些人之中，也有人会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的。”卓文君不知李欢为何登上高台，竟然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卓文君恼怒的哼了一声，那张美丽的脸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后，却又流露出大灰狼似的贪婪笑容：“君侯只要伸手掀开，不就知道喽”
“这可不就是钱呢！”卓文君兴奋得一双眼里全是欢喜的柔波。
“你……”李欢愕然一惊。
左右两边开挖的地基，同样打磨得初具规模，但此处并非是修建房屋的地方，左右两侧是要修建广阔场院的。
“君侯何必这样自欺欺人，您的水泥有多么大的作用，您自己可比谁都清楚，再说了，小女子为君侯烧制水泥获利，自然是君侯占有巨头，小女子取些许边角料就已足矣。”
言罢，几乎要跪在李欢身前。
虽然……嗯
磨碎成块的水泥块，李欢这段时间还真是认真思考过。
以前那个世界怎么碾碎水泥块，李欢没见过，也不太清楚，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有一种叫做碎石机的机器……
李欢摇摇头道：“总要试试，现在瓷器就我们烧制的好，别处就算能烧制，难道还能如我们这般烧制的精美”
“简直可以摸天了。”卓文君仰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真能造得出来”
如果不加管理，如此而已只需要数年，这条水泥道路上就会被牲畜粪便覆盖，那么自己修建这条道路的初衷又在何处
于是，进进出出很多的人到了这里，嗅到这味儿后，下意识的发动了联想，逆风放水有人又高又远，有人湿了半边鞋……
也就在这个时候，李欢看到不远处的耕牛拉着曲辕犁正在开荒，后边的农人们兴高采烈的吆喝着，还有人争抢着要扶曲辕犁的把手，显然对这个新奇的玩意儿有着极为浓烈的兴趣。
女官含笑着禀报了一声，李欢人未曾进去，一身成熟少妇衣着打扮的卓文君就已经露头。
司马迁摇头道：“这些商品，君侯自己让人运出去，走陆路比不上走水路，先前下官就听说，君侯在研究船舶的问题，这不就是君侯常说的漕运”
“那是……”
画风瞬间诡变，卓文君欢喜着：“三更妾身一定留门！”
重农抑商政策，治标不治本，高额的利润，总会让许多的人放弃田产粮农的身份，转而成为一个贱人，操持商业。
但这应该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才是精细的活儿，得像是脱去谷物外壳一样，放进凹槽内，借助水流的力量把被碾碎后的水泥，彻底研磨成为细粉。
李欢又是一惊，原以为自己是李扒皮，没曾想身边隐藏着一个真正的司马扒皮，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自己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大地主！
“那……收费……嗯，收费……”李欢沉吟着：“路费该怎么收费”
司马迁哑然失笑：“侯爷，您这是要把郡守往地里折腾，这二十头牛，他恐怕都是惧于贵人，方才开出这等白给一样的条件……”
李欢又想到了一个事儿，自己这样子的，在汉帝国的诸侯里，算是妻妾很少的了吧
毕竟，有大王刘胜珠玉在前，自己确实……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她转头看着李欢，眼里却满是坏笑。
“刚到这里，就来拜见母后了。”卓文君的热情瞬间又被点燃：“听说君侯放弃了木质结构的房屋，以钢铁水泥为骨架，红砖为墙体，修筑了极其不一样的宅邸”
“真出了难题”卓文君跟随着李欢拾级而上，视线也是越来越开阔。
“两成”卓文君这个掉进了钱眼儿里的人一听，竟然连连摇头：“依照妾身看，一成都多了！”
这时候对商贾的重税，已经到了一种夸张的地步，两成
那些开自己荒地荒山种地的人，还他么四成税呢！
“而正常情况下，外延四百里，就已经要翻十三四倍的价格，君侯给商贾查验资格，而后颁发凭证，保证他们过往关口城池，不会被地方上税吏为难，但是他们也必须保证自己严格遵循我们的规矩，一旦斗胆违背，则要重罚，甚至剥夺他们以君侯名义颁发下去的凭证。”
李欢人方才到阿娇房门外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卓文君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
“君侯，是那七个寺人”
李欢一把拉住了卓文君，卓文君目光一滞的看向了李欢，狂喜着：“君侯愿意助我”
哆哆嗦嗦的工头颤抖着身体站了起来，想要走路，却因为吓得腿软，一个哆嗦又跪了下去，这才勉强站了起来。
“谷贱伤农……”李欢沉吟着：“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办法。”
“侯爷，您去开设造纸厂，还不如送万石粮食更实在，人家不一定喜欢，甚至还觉得竹片更便宜……”
这片阶梯的四方，都有一百零八级，而四方一百零八级的阶梯，拱卫起来了一片方圆五十余丈许的巨大空间！
在其后，目光远眺而去，尚且有大片正在施工中的工地；依稀可见的雏形，她大致能猜得出来，后方的房屋亭台楼阁更多，同样有宽阔到占地百丈许的湖泊，一左一右，互相映衬着。
边上的卓文君吸了吸鼻子，走上前去，低声和工头说了两句话，这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走路不再发抖了……
“谁说商量，一定要坐在家里商量的”李欢嘀咕了一声，“我新建的祖宅，你尚未去看过吧”
李欢甚至觉得，自己心心念念从城外引水入城的办法，或许也可以用这陶管做成！
“今日心情大好，传下命令去，所有人都发赏钱，都吃肉！”
卓文君看着李欢大笑离去的背影，美眸中满是奇异的神采闪动；她脸上流露出一抹俏皮之色，快步追了上去，大声呼喊！
“侯爷，奴奴三更为你留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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