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虎离山(1/2)
在邦汉出手的那一刹那,沈醉就地一滚,扑到了走廊上,喷吐的火舌淹没了厕所门走廊对面的墙壁打成一片坑坑洼洼。
突然出现的枪声惊动了四周巡逻的警卫,这个角落之外顿时人声鼎沸。
沈醉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邦汉走出了厕所,急忙乱滚带爬的窜进了另一条走廊,身后留下了一连串弹痕。
“他哪里来那么多子弹!”沈醉又惊又怒,顿觉邦汉进入会场的同党不止白云和谢珍珠,必定另有其他人。
“沈先生,我很遗憾在此处看到阁下,”邦汉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当年宿州一见,只觉少年英豪,虽是养妓子的山匪,却值得我折节相交,谁知后来何成浚决战冯阎联军,百花盛宴计定乾坤,实在让我大吃一惊,这才明白原来阁下也是蒋氏中府中人,顿觉一时瑜亮。”
“你这家伙,明明是个粗糙武夫,说话学什么酸文?”沈醉的□□悄悄探出墙角,“你不是周瑜,我也不是诸葛,更没什么交情,就别在这儿攀关系了。”
“我上次说过的话,现在依然有效,”邦汉的声音越来越近,“你要不要跟我走?”
“你当我傻呢?”沈醉话音未落,就向声音所在的方向连开数枪,随后,也不查看战果,直接就向远处转移。
“妈的!”邦汉暴怒的一声怒吼,直向前抢过几步,再次开枪扫射,但这时,沈醉所在的走廊已经空无一人,邦汉见状,只得又骂了一声,随即回身,转向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沈醉好不容易逃离了邦汉的扫射,刚入花园就遇到了沈沐芳。
“怎么回事?”沈沐芳问。
“白云的同伙,一个彝族男的,”沈醉说,“刚刚在女厕所里和谢珍珠交接了一把德国枪,连射的那种。”
“什么枪?”沈沐芳问。
“不认识,”沈醉说,“看起来是典型的德国枪,但是哪一种都不是,有点像勃朗宁,具体的型号不知道,应该是新型的,具体射速、射程、装填多少弹药,都不清楚。”
“······公华学社穷的很,哪里来的渠道买新枪?”沈沐芳身后有人说。
“公华学社在欧洲可是有分社的,淘上几支德国新货还不容易?只是整军装备是没那个财力的。”沈沐芳说,“那个彝族人去哪里了?”
“从逃出来后没见他跟来,不是去会场就是上二楼了。”沈醉说。
“会场现在还没什么大动静,他一定是去二楼了。”沈沐芳说,“你们去封锁会场,疏散参加宴会的人,密切关注白云和谢珍珠,不能让她们挟持任何一个人。”
“明白!”沈醉和跟随沈沐芳的男人立刻答应,转身执行任务去了。
沈沐芳看着他们离开,回头进入了沈醉刚刚出来的走廊,直上二楼而去。
顾道城心里暗暗后悔着。此次宴会是他假借一位熟人的身份举行的,主要是为了能让他重新回到沪城的上层社会,他紧紧抓着瀛岛与华国的争端,巧妙的引导沪城上层人士,营造出一种他在瀛岛和华国均有话语权的假象,使尽了移花接木与狐假虎威的法子,原本是真的在瀛岛和华国都笼络到了一批人,眼看着就能成事了,却在今日功亏一篑了。
那日本外交官要来他的宴会,原本是让顾道城非常得意的,华国与瀛岛的争端让两国人水火不容,与瀛岛来往毫无疑问会让他身败名裂,但那位瀛岛客人外交官的身份却恰恰避开了这一点最危险的地方,好处却一点不会少,顾道城原本是非常为此得意的。
可是现在公华学社却在其中掺了一脚,那位瀛岛客人若是有什么闪失,那可真是要大祸临头了。
顾道城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情不自禁的站起身,走到了一处壁橱前,打开了壁橱里的抽屉,从中拿出一把□□,细细的检查起来,那公华学社的人若是来了,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顾道城感觉自己的手很稳,他的气息也很平静,他深深觉得,自己还是处于一个杀手最巅峰的阶段,他本来做的就是亡命的买卖,也不惧什么公华学社的死士、探子、枪手之流,他一手铲除了公华学社一半以上的骨干,原本就是不死不休。
邦汉进入二楼,谨慎的贴着墙快速行进,在靠近谢梅黛所说的房间之后,他谨慎的抬起了手中的枪械,站在原地犹豫而没有贸然进入其中。
邦汉心里明白,楼下已经闹了那么一场,顾道城很可能已经得到消息了,但他没有时间离开这个房子,所以一定就在里面,说不定就在门后,等着自己进去,所以他一定要谨慎。
邦汉突然冲过去对着门开枪,轰鸣的枪械直接将大门打成了筛子,确定门后没有埋伏,邦汉直接踹开了破破烂烂的木门进入房间。
正对着邦汉的是面对舞场的开放式小阳台,那里空无一人,而在房间的左侧,他清晰的看到了沙发上坐了一个带着礼帽的人影。
枪械的轰鸣声再次响起,但这次却不像邦汉所以为的那样顺利,没有鲜血和惨叫,只有一种“扑簇簇”的仿佛打中棉被的声音。
邦汉一惊,察觉一声枪响之后,他就地一滚,躲到了一个柜子后面,侥幸躲过了枪手的致命射击,但却在腰部渗出了红色的痕迹。
该死!邦汉在心底暗骂,小心翼翼的去看对面。
在他对面,他刚刚射击的方向,整个塌下了数面屏风一样的东西,那是一种很高的屏风,上达屋顶,下抵地板,正对邦汉的方向是写实的、与室内装饰摆设一模一样西方画作,一张画着沙发和人影的画作已经被邦汉打成了马蜂窝。
在昏暗的房间内,邦汉正是被这样的东西迷惑了,以为是目标坐在沙发上,对着画作开枪,以至于被潜伏的敌人击中了。
倒下的屏风后面露出了一个人影,那是一个长发的男人,□□着上半身,只穿着一条裤子,他举着一支□□对着邦汉的方向,随手甩下一个东西,只那一刹那就不见了了踪影。
岳南坪······邦汉认出了对方,随后被对方扔下的东西吸引了,他不顾被射击的危险冲了出来,一脚将那个东西踢出了房间,向着露台的方向踢去。
圆圆的炸弹没有落地就在半空爆炸,舞场内还来得及未被疏散的人群顿时乱作一团,尖叫声和呼喊声在会场内此起彼伏。
邦汉向着岳南坪消失的地方冲了过去,却看到地板上有一个洞口,联通了下面仿佛是化妆间的地方,岳南坪已经不见了踪影。
邦汉没有从这个洞口下去,而是冲向了小露台,在他跨在小露台栏杆上的时候,沈沐芳冲了进来,电光火石之间,沈沐芳举枪向邦汉射击,邦汉立刻俯身从露台上滑落,沈沐芳一边射击一边追击了过去。
邦汉将炸弹踢向会场的时候,沈醉正在会场之中截击谢珍珠,谢珍珠果然是有枪的,在伪装成服务员的蓝衣社成员即将抓住她的时候,谢珍珠一把抓住了正在她对面的白云作为人质顶在了那人的前方。
“珍珠!你疯了吗?快放了白云!”刚刚还在白云身旁,却被谢梅黛一脚踹开的李斐惊叫道。
“小姐,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这名服务员冷笑着说,“你拿自己的同伴威胁我们?”
“她不是我的同伴,”谢梅黛冷笑道,“我只不过利用她进入会场罢了,她叫陈白冰,笔名白云,是陈济棠的女儿!”
服务员愣住了:“没听过陈济棠将军有这么个女儿。”
“陈济棠有几个女儿还要向你报告吗?”谢梅黛冷笑道,“想让她活命就让开!”
服务员顿时进退两难。
“快让开!”李斐对着服务员惊叫,“千万别伤害无辜的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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