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楼（1/2）

回到客栈，隋轻水把酒放回屋子去敲祝澜的门。

祝澜开门时耳尖发红，表情是自以为的镇定道：“回来了？”

隋轻水也不拆穿他，状似随意答道：“嗯。你大哥没回来吧…今天干什么了？”

祝澜挠挠鼻尖，有些紧张：“没回，我能干什么？看书呗。”

隋轻水瞟到床上有些乱，被衾下还露出书的一脚。他打定主意不动声色的往床边挪，边走边若有所思道：“看书啊。”话才落下，他出手飞快拉开被衾拿出下面压的那本书，祝澜连他动作都没看清。

隋轻水举着书抖抖，戏谑道：“让我好好看看，我们的小祝公子今天学了什么呢。”祝澜的脸色变成酱红，顾不得礼仪形象矜持与否，追着隋轻水夺白天新买的春宫图册。

“你给我，姓隋的你把书给我！”祝澜又羞又急。

隋轻水笑声轻快道：“小祝公子不够意思，这东西怎么能私藏？等你大哥回来了我们一起看才好。”

祝澜急道：“快给我，让我大哥看见他非打去我半条命。”

隋轻水笑够了，把书扔给他：“看春宫图也值当打你？”

祝澜接到后找了几个地方藏书都不满意，最后又给压被衾底下，想来自家大哥定是不会无聊到掀别人被子。抻平四角确定盖的严严实实后道：“这哪是值不值当打我？这是给我打死还是给我打废！”

隋轻水道：“他也是个男人，敢说自己没看过？”

祝澜心道：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大哥才会看这种册子。道：“想知道你问我大哥去，我大哥打死你！”

隋轻水道：“你这生活也着实无趣，走，我买了春风渡，到我屋子喝酒去。”走到门口隋轻水才想起来：“你大哥不会不让你喝酒吧？”

祝澜原本是想拒绝的，因为大哥的确不让他喝酒，转念一想大哥到现在还没回来，也许就不回来了？况且说出来大哥不让喝真的很没面子啊！

祝澜给自己壮壮胆一拍桌子道：“谁说的，走，喝酒去。”

隋轻水叫来两碟小菜下酒，楼下酒客骰子摇的哗哗作响，猜拳声一声高过一声，听的隋轻水也神采飞扬。斟两杯春风渡，一杯自饮，一杯推至人前。他举杯遥祝，一口饮尽。

春风渡入喉绵甜细腻，实则后劲很大。隋轻水千杯不醉，镇日里酒当成水喝，祝澜此前却是滴酒不沾。几杯下肚，祝澜的思绪便随着楼下的行酒令飘到街巷阡陌。

先是拉着隋轻水抱怨平时大哥给他立的诸多规矩，这不行那不准，习武之人心中不可无道，祝澜气闷道：“你说这究竟什么是道？”隋轻水以往都是一个人独饮，喝完后各回各家。可也不是没见过那些酒后无状的，喝多以后又打又骂的，见人就抱的，哭爹喊娘的，干什么的都有，还好祝澜不过是话多点。这会儿的功夫祝澜却问了好几遍“什么是道”了，见无人回答，他伸手去推面前人影，还从没见过这么大的不倒翁。

隋轻水没有防备，被他猛地一推扒着桌子才没摔下去，才重新坐上椅子，祝澜又重复问：“你说，那到底什么是道呢？”

隋轻水无力地揉揉太阳穴，你问就问了，好好地动什么手。他道：“该是所坚持？所想？不知道。”祝澜眼中迷茫更甚，拖着尾音儿“嗯”了半晌后，道：“隋公子去过潇湘楼吗？”

……

“听说…”

隋轻水飞速打断他：“你不用听说，我和你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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