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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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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旬皱紧眉头, 再看向六月雪, 忽然想到村民眼里的六月雪并不是妖。为什么呢?六月雪是刚来的,他与自己这一行有一点很大差别是, 他没有住进过客栈。

难道……问题出在客栈里?

易旬当下双刀相接,海棠花竞相生长, 凝成一道桥,直从冰墙上方通往客栈三楼。

杨意他们也想到了这里, 当即纷纷通过花桥飞入客栈。

“我出门的时候,撞见小二关了门, 然后在大厅作画。是我眼拙。那画有问题,去大厅!”苏正紧接着道。

如是, 一众人从客栈三楼直接跃入客栈大厅。

客栈大厅内, 确实有一个老者在作画。

易旬瞥了一眼,他画的正是这个村子里的一切。

原来,那些所谓的“镜像”,全是他画出来的。

老者似乎是没想到易旬他们来得这样快,当即跳起来打算跑。

易旬海棠刀更快地拦住他, 吓得他一哆嗦。

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股黑雾袭上他的咽喉, 竟已瞬间将他杀死。

“这黑雾……”易旬看向身边的杨意,“与赤月山的一样。果然, 设局的就是救走孟梁的人!”

杨意上前, 探向作画老者的鼻息, 轻叹一口气。“可惜, 他已死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苏正走至画跟前,摸了摸这画卷,道:“啧,人死了,倒是把这宝物留下了。”

“这是什么?”楚孟平问他。

“海市蜃楼图。”苏正道,“在这上面作画,画可以变成海市蜃楼出现在周围。”

“这老者把村庄里的人和建筑等画下来,形成海市蜃楼。可是,我们和村民们互相把对方看做妖怪,又是什么术法?”易旬疑惑问。

杨意道:“这倒常见,一种幻术。幻术结界应该就设在客栈门口的街上。我们住进客栈的人,与客栈外长街那头的村民,被这道结界分开。我们四人都在结界这头,所以我们彼此看对方,并无不同,但看着幻术结界那头过来的村民,就把他们都看做了妖。他们看我们也是如此。六月雪从村外来,没经历过这结界两端,也就没中幻术,所以看我们两方,都是正常的人。”

易旬皱眉,再道:“刚才有村民说,他们是受了‘高人’指点,才来想办法困住我们这些‘妖’的。他们口中的‘高人’,应该就是在赤月山救走孟梁的人,也是在这里布局的人。这到底是什么,有这般本事?”

——有什么人,竟能将自己这一行,再三玩弄于鼓掌之中?

这人已经不能聪明有谋略能形容了。他的可怕之处在于,他似乎是真的能洞察人心的。所以,自己这一行的一言一行,所有想法,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易旬有些不寒而栗。他能感到,这个人,不能算作一个人,怕是某种极可怕的能探查人心、影响人心的妖邪之物。

当下,六月雪走到了客栈大厅门口,轻轻将大门推开了一点都。

易旬他们察觉到他的动作,也走到门口,一起往外望去。

一夜过去,朝霞万千。

鹤泉村的真貌,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众人这才看清楚,之前,西边的村落不过是海市蜃楼,造成村子大、客栈位于中央的假象。原来,只有客栈东边的那一片是真正的村落,客栈则位于村子的最西边。

此时此刻,客栈口,长街上,有一群村民既恐惧又悲伤的村民,他们有的坐在地方发抖,有的则在痛哭流涕。

不远处,易旬他们之前所站的位置,那四道冰墙犹在。而冰墙周围,有许多村民的尸体,是被易旬他们当做妖误杀的。现在这些村民就是在为亲友横遭劫难而哭泣。

六月雪看了片刻,掩上客栈门,旋即吹响横笛。

笛声响起的刹那,无数六月雪的花瓣从笛子前生长出,顺着门缝飘出去,看上去就像下雪了一样。

有村民喊起来。“这个天下雪……妖怪……妖怪又来了!我看那个高人不会来了,我们快跑!”

如是,村民们虽然对失去亲友感到无比悲伤,但在被杀的恐惧下,只得先行离开。

没多久之后,长街上空无一人,六月雪再用术法凝出一团火,径直把那些尸体全部烧了。

楚孟平上前阻止他。“你……你这是做什么?本就是我们判断错误杀了人,我还没想好怎么弥补自己的过错。怎能把他们的尸体都毁了?”

六月雪声音冰凉,静静看着楚孟平。“这可不是你们的错。那种情形下,谁都会杀错。何况村民们在幻术的影响,神智本来就不清,昨夜的表现,就是妖。你也是受害者。”

易旬倒是明白过来六月雪的用意。“你是在毁灭证据。难道,那人引我们过来,不是要对付我们。而是想让我们犯下杀戮?”

“不错。我怀疑,有人要对付无极阁了。可能是朝廷的人。”六月雪说到这里,握紧横笛,侧过身,冷冷看向了苏正。

苏正皱眉。“朝廷要对付无极阁,难道不正常吗?无极阁可是杀手组织。”

“你当真不知道?”六月雪问他。

“我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苏正确实不解。

易旬与六月雪对望一眼,再对苏正道:“无极阁虽是杀手组织,但从来只按买家要求办事,公平买卖,在江湖上非黑非白,没有臭名昭著,更没有威胁江山社稷。朝廷没必要对付无极阁,朝廷还可能需要借无极阁杀人。”

六月雪看向易旬。“我觉得,事已至此,可以告诉他实话了。”

说到这里,六月雪看向苏正。“无极阁不是一般的杀手组织,是皇帝养的。”

“什么?”苏正难免震惊。

六月雪再道:“我这次来,就是因为无极阁探子回报,苏大人你和楚孟平离开云林坊之后,马上有人去云林坊,关起门跟老板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出来。显然,你们通过云林坊查到了孟梁的下落,这件事被那个人看到了。他离开云林坊后,立刻将此事告诉了背后的主谋者。所以,主谋者知道你们要来这鹤泉村,才在此地设局。”

苏正再问:“可每日来往云林坊的人那么多。有和老板相熟的客人,赶巧了,在我们离开后去了云林坊逗留许久,那也是一件寻常事。你为何确定,那人便是盯着我的眼线,并将我们的行踪告诉了背后的主谋?”

六月雪便道:“如果他仅是个普通人,我确实难以留意。我之所以注意到他,察觉到不同寻常,当然因为这个人的身份有些特殊,也是一位朝廷命官。你猜,他是谁?”

“我真不知道。你这么问,难道跟如镜门有关?”苏正皱眉,脸色已经不大好了。

原本,洞庭派孟梁利用仙居镜设局这件事,之前仅仅停留在江湖争斗上面。孟梁想当南盟盟主,称霸一方,所以做出这些事。当然,苏正目前掌握的证据还有限,不能确保无极阁易旬身上是完全清白的。但无论真凶是孟梁还是无极阁,这件事,终归都停留在江湖纷争的局面。

不料,现在看来,此事竟然真跟江山社稷扯上了关系。

六月雪瞥一眼苏正的情形。“无极阁是皇帝最大的隐秘,他虽信任你,也不能告诉你。但此回情形特殊,只能让你知道。你自可回去问皇帝。”

苏正苦笑:“你是在帮我排除嫌疑,让我彻底放弃对无极阁的怀疑。”

“不错。”六月雪道,“真凶就是孟梁。但很显然,孟梁背后还有一个神秘的主人。他们想扶持祝流虹的遗孤上位。”

“祝流虹的遗孤……此事我知晓。陛下让我留意过此事。”苏正看向六月雪,“所以,你刚才所说的那个人是谁?”

六月雪道:“那个人正是你如镜门的副掌事,你的手下沈卓。”

苏正的脸色是彻底黑了。沈卓是他一手培养的亲信。但按六月雪的说法,一切才解释得通。

因为苏正行事很小心,他带楚孟平去云林坊查探,绝不是堂而皇之走进去的,而是做了易容,也尽可能藏匿了踪迹的。

现在,明显是有人看到他们去云林坊查孟梁的下落,这才提前知道他们要来鹤泉村,得以在此布局的。

苏正心知,熟悉自己办案习惯、伪装习惯的,只有自己的手下。

帝都是朝廷的地盘,如镜门负责查各类要案,在帝都耳目尤其众多。

苏正的各类伪装,能骗过其余人,但骗不过自己的手下。

所以,就是他们如镜门的耳目,看到了苏正去云林坊,告诉副掌事沈卓,沈卓再将这一切告诉幕后主谋。

苏正想到这里,难免恼了。“按这么说,难道我自己带出来的手下沈卓叛变了?不仅沈卓叛变了,我如镜门其余手下,也都变了,他们都成了沈卓的人,而不是我的?”

“总之,可以基本肯定,那沈卓是变节了的。他加入了朝廷反动势力,想对付当今皇上,扶持祝流虹的遗孤上位。”六月雪淡淡对苏正说完,看向众人,“他们为了动皇帝根基,势必对无极阁下手。我们先速速离开此地。”

-

次日。

帝都澜却城,流芳楼。

这里是帝都最有名的看戏的地方。每日来此地的人,络绎不绝。

而这里之所以有名,是因为这里有天下第一名伶,名叫周言心。

今日,周言心推了所有的堂会,也推了晚上的戏,而是在收拾行李。

她的父亲死在了鹤泉村,她为的是回家一趟,为父亲操办后事。

她即将走的时候,有人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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