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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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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没做什么, 就是把云捷飞的上衣扒了, 说要看云捷飞身材如何, 然后说云捷飞长得不好看,转身把我按到在地,骑跨在我身上, 吟了一首苏子瞻的水调歌头。”陆慕游将拧干水的帕子折好,伸手替花重锦擦脸上的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打开了瓶塞放在侧旁。

“啊!”花重锦哀嚎一声, 抬手捂住了眼睛,回到了千年之前, 难道她原本就不太好的酒品更加惨不忍睹了?

陆慕游把花重锦的手拉开, 花重锦纤细的手腕上,一道深色的血痕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就算是日后痊愈了,这道伤疤也会一直都在。花重锦手上的戒指有些灼了他的眼睛,近来真的是他放松了警惕。

“真的?”花重锦一脸绝望地看着陆慕游, 全然不知陆慕游的心思, 带着一丝侥幸心理问道,好似交给夫子的大字被判了一个差, 侥幸地想着是不是夫子手抖写错了。

陆慕游趁着花重锦心思不在伤口上, 手腕一抖,瓷瓶里边的药便倒在伤口上。

“啊——”花重锦尖叫一声, 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伤口撒盐, 不, 比撒盐还疼。

“假的,我骗你的。”陆慕游抬头,朝着眼泪汪汪的花重锦一笑,道。

“假的?”花重锦有些发懵,夫子查看作业之后,告诉你确实是他手抖写错了,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陆慕游快速拉过花重锦另一只手,故技重施。

“啊——”又是一声惨叫。

“的确是假的,你很乖,什么事都没有做。”陆慕游将瓷瓶放到桌子上,拿过细棉布,仔细地将花重锦的手腕缠好。

花重锦双眼满含眼泪,看着陆慕游熟稔的动作,传说中含着金汤匙出生,不曾品尝过人间疾苦的国师大人,为何会对于外伤包扎如此在行?花重锦的疑问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却只是微微一笑,道:“陆慕游,谢谢你。”

陆慕游面上微微有些发红,轻咳一声,道:“手腕的伤比较重,鞭伤倒是还好,京兆尹也算是给了我面子,故意拿了条又重又不趁手还没有倒刺的鞭子给莹郡主用。”

“郎主,我把衣衫拿了过来,我现在能进来吗?”云捷飞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确保没有惨叫声传出来,才小心地问道。

“进来吧。”陆慕游答道。

云捷飞将手上的衣衫放在床上,道:“郎主,是否要我将花家侍女请过来?”

“不要!”陆慕游和花重锦异口同声地道。

花重锦看了一眼陆慕游,笑着道:“若是花容过来了,我娘一定会心生疑惑,从来没听说过加班还带上侍女的。”

“那你的伤怎么办?国师府又没有……”云捷飞“噌”地转身,火烧屁股似的跑了出去,“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跟宅老说,我先回去一趟!”

陆慕游白了云捷飞一眼,有些赧然地些自言自语道:“这个云捷飞,越来越没有规矩了,回头得好好罚他。”

花重锦伸手戳了戳陆慕游的脸颊,她还从来没看到过陆慕游害羞的样子,貌若潘安的国师大人害羞的样子果然是一道风景,花重锦一乐,不知道若是画成避火册子,会不会脱销。

“对了……”

“你……”

陆慕游抬头,与花重锦相视一笑。

“你先说。”陆慕游轻咳一声,道。

“还是你先说吧。”花重锦道,总不能说我想要让你做避火图的男主角吧。而且,她在牢中依稀听到有人提到了避火册子,可当时她有些意识不清,贸然提及也有些不妥,倒不如不说。

“你的伤口还是要处理一下,我思来想去,还是派人去通知一下段郎君和于娘子吧。”陆慕游微微低头,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拧着手中的帕子。国师府没有侍女,花家的侍女又不能叫,总不能让他来吧?

花重锦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段凯?于洛?虽说那日她醉倒了,可是于洛来闹事的时候,她还没醉到失去意识,于洛的每一句话她听得清清楚楚,若是说此次的牢狱之灾与这二人无关,她决意不信。

上次给她送了三个月解药的黑衣人明显与之前的黑衣人不是同一人,而巧合的是,监视他的人受伤之事,段凯也从屋顶上摔了下来,摔得地方还真是巧妙极了。之前她一直怀疑段凯,先不说他是不是黑衣人,她已经不想再隐忍下去,况且二人还曾约法三章,若是陆慕游叫来了段凯,岂不是正合了段凯的意?

花重锦一把抓住陆慕游的手臂,可怜兮兮地看着陆慕游,道:“大人,您可千万不能把段凯叫过来啊,若是段凯看到你我二人这样共处一室,他那么心胸狭隘的人,定是要退婚的,说不得还得宣扬得满城风雨,到时候我只能自挂东南枝了。”

陆慕游愣了愣,看着花重锦衣衫被鞭子打得破破烂烂,再看看自己身上只着了一件长衫,还真是容易让人误会。

“而且,若是让他看到我这满身伤,以后还怎么娶我啊?这男人娶娘子不都讲究一个肤若凝脂,我这别说凝脂了,老树皮一般,他还怎么下得去手,大人,您说是吧?”花重锦不等陆慕游说话,连珠炮一般道。

陆慕游被花重锦绕得有些懵,只觉得“老树皮”这三个字冲击着他的耳膜,“不会,若是真的将你放在心上之人,只会觉得心疼,更加怜惜你。”

花重锦低头细细地看了看身上的伤,约莫是京兆尹故意找了个高的架子把她挂了起来,身上的鞭痕主要是在腹部和大腿上,想当年,热裤、比基尼,她都没少穿,花重锦抬头道:“你帮我上药就行。”

陆慕游咽了咽口水,只觉得从心口到脸,都发烫。

“男女授受不亲,这恐怕不妥。”陆慕游道。

“真麻烦。”花重锦左右看了看,从旁边拿起一块细棉布,递给陆慕游,“你蒙上眼睛不就好了。”

陆慕游伸手接过细棉布,在眼前比划了两下,道:“我要是蒙上了眼睛,还怎么替你上药?我又没开天眼。”

花重锦凑上前,伸手点了点陆慕游光洁的额头,笑着道:“开天眼?那不成了二郎神?有损你陌上人如玉的形象。”

陆慕游伸手将花重锦的爪子拍下来,“都什么时候了,还贫,若是不赶紧上药,小心你的伤口生虫。”

花重锦小声“嘁”了一声,伸手推了一把陆慕游,道:“你转过身去,我自己上药,不是什么重伤。”

陆慕游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细棉布蒙到了眼睛上,道:“你身子虚弱,又没有吃东西,还是我来吧。”

花重锦伸手在陆慕游眼前晃了晃手,陆慕游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真的看不见?”

陆慕游点了点头,摸索着坐在花重锦身旁,小心翼翼地伸手,将花重锦身上的衣衫脱了下来。鞭子抽过的地方已经结痂,与衣服连在了一起,陆慕游微微一用力,花重锦倒吸一口气。

陆慕游手下的动作越发轻柔,“你忍着点儿,若是没有清理干净,反而不利于伤口愈合。”

花重锦在心中将莹郡主和段凯家的祖宗挨个问候了一遍,待陆慕游将衣服从她身上脱下来之时,陆慕游已经是一身汗。

花重锦笑着伸手替陆慕游擦了擦汗,道:“我还没疼出一身汗,你倒是忙出了一身汗。还真别说,国师大人的手艺好极了,我都没觉得特别疼。”

陆慕游随手将衣衫扔在地上,变戏法一般掏出比方才小瓷瓶稍大一些的瓷瓶,手一扬,精准地将药撒在花重锦的伤口上。

“啊——”

陆慕游淡定地将盖子塞回瓷瓶,摸索着从旁边拿过细棉布,替花重锦将伤口缠好。伤药和花重锦身上的血腥味混杂着,陆慕游丝毫没有觉得脏,脑海中描绘着花重锦身上的伤,心脏好似被攥住一般。

陆慕游微微退开,心口传来的感觉陌生却不讨厌。

“花助教,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你把衣衫穿上。”陆慕游转过身,朝外走去,道,“宅老应当送了粥过来,我出去看看。”

“国师大人,其实您已经开了天眼吧?”

“咣——”话音未落,陆慕游一头撞在门框上。

“……”

…………

晨曦洒在床边,窗外似乎还能听到鸟儿的啁啾声。

花重锦伸了个懒腰,掀开了被子,赤着脚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她这一休养就是半月,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是时候跟某些人讨讨账了。

“哎呀,花助教,您怎么赤脚站在地上!虽说快立夏了,这地上也凉着呢!”姚二娘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拉住花重锦的手,将花重锦拉到了床上,弯腰就要替花重锦拿鞋子。

花重锦赶忙抢过鞋子,胡乱地套在脚上,“二娘怎么过来了?这大清早生意最是忙。”

姚二娘笑着从袖中掏出几个枣箍荷叶饼,道:“昨日旺儿说,花助教加班劳累了几日,想吃我做的炊饼,我就赶紧送了过来。”

花重锦赶忙接过姚二娘手上的炊饼,道:“辛苦二娘了。”

姚二娘摆了摆手,道:“花助教这得谢谢国师大人,旺儿说了,这可是昨天国师大人交代的。”

花重锦把炊饼一收,道:“今儿阳光不错,我去国师府借花献佛。”

姚二娘抿唇一笑,道:“饼我可带到了,我就先走了。”

国师府中。

陆慕游倚靠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手上拿着一朵干桃花,盯着桃花发呆。今日的早朝他便有些神游,差点儿没有听到官家喊他,还好他平日就很少言语,官家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心思早就不在朝堂上了。

陆慕游叹了一口气,将干桃花重新夹到了之前花重锦送他的避火册子里,将册子收了起来。这朵桃花是他从花重锦脱下来的衣衫里边找到的,衣衫中别的东西都被京兆尹搜走了,只有这朵桃花被放在最里层,搜身的时候被遗漏了。

为何花重锦身上会有一朵桃花呢?陆慕游本想差人找一下这朵桃花的出处,奈何京中道路旁的杈子里一半都是桃花,也无从查起。

陆慕游站起身,从书架上一处隐蔽的隔层里拿出了一叠工笔画,正是当初他冒充桃花庵主画的避火图。周佩文不敢私藏,又给他送了回来。

陆慕游伸手拿出火折子,点着火看着跳动的火光,犹豫了一下,又将火折子放下了。理智告诉他,作为鸿胪寺卿和国师,这种东西应该尽快焚烧掉,但是情感上又下不去手。

陆慕游有些焦躁地将火折子收了起来,罢了,反正已经藏了几本避火册子,也不差这几张工笔了。

“郎主,官家差人请您入宫。说是方才小憩了一下,做了个梦,想让您去破解一番。”门外诸葛越平稳的声音传了进来。

陆慕游伸手将桌子上的半阙面具扣到脸上,整了整衣衫,不食人间烟火的国师大人走出了书房。

“郎主,文公公在外边等着您。”诸葛越微微躬身,替陆慕游关上了书房的门。

陆慕游浅浅地一点头,抬步走了出去,脚步平稳,面色淡然,神情庄严,凛然不可侵犯。

陆慕游前脚刚走,花重锦便哼着小曲儿来了国师府。

“花助教,真不凑巧,我家郎主刚刚入宫了。”门房恭敬地道。

这半月来,国师大人冷着一张脸,多看一眼就要被冻成冰锥,这国师府上下战战兢兢,没法子投票推出去个小厮,去问了国师大人身旁的侍卫大人,侍卫大人沉吟半晌,就回了一句,“若是花助教哪天来了,一定得恭敬迎进来。”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小厮们立马将这句话奉为圭臬,都等着花助教来一献殷勤。

花重锦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门房,这国师府上的门房向来高冷,今儿吃错药了?

门房赶忙陪着笑,露出八颗牙齿,“花助教,要不您进去等等郎主?想必郎主很快就会回来。”

花重锦应了一声,甭管门房是不是吃错了药,能让她进去就好。

“花助教,您来了!”刚进门,一个洒扫小厮热情地鞠了一躬,随即,亮开嗓门大喊一声,“花助教来了!”

这声音中流露出来的欣喜不啻于见到了观音菩萨显灵,花重锦愣了愣,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几个小厮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齐齐躬身道:“花助教早!”

“都在喧哗什么?赶紧去干活!”诸葛越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走了过来。

小厮们连忙散开,继续忙手上的事情,却是是不是瞄一眼这边的情况。

“宅老早,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花重锦还没从方才的惊吓中回过神。

诸葛越笑了笑,“花助教不用放在心上。今天看花助教的气色不错。”

花重锦松了一口气,终于看到了一个正常点的,“我听闻大人出门了?”

诸葛越点了点头,道:“若是花助教早来半刻,就能碰到郎主了。若是花助教有事找郎主,请移步书房稍等,也可以告知在下,在下替花助教传话也可。”

花重锦看了看天色,天色尚早,她娘亲恐怕还没起来,花重锦道:“我等一下大人吧。”

诸葛越摆出“请”的姿势,花重锦微微点头,跟着诸葛越朝着书房走去。

“花助教,您在书房中稍坐片刻,我还有事要忙,就不陪了。”诸葛越站在书房门口道。

“多谢宅老,宅老去忙便可。”花重锦回了一礼,转身进了书房。

花重锦伸手轻轻抚过书架,手指触碰过书脊,让她有种莫名的心安。无论是前生还是今世,她似乎都在生活的重压下,唯有书可以让她有片刻放松。

花重锦顺着书架走到了陆慕游的书桌前,书桌上放着一叠画,似乎是工笔,笔锋细腻,落墨间可见作画之人深厚的功底,但似是模仿某幅画一般,生生地破坏了其中的气韵。

花重锦拿起画,原本带着笑意的嘴角一僵,这构图方式和表现手法,正是她惯用的,而这幅画,不折不扣乃是一副避火图。

花重锦迅速地翻看了剩下的几副,虽然故事情节有些老套,但不得不说,可以以假乱真她的避火图。

花重锦鼻头一酸,当日她半昏半醒的时候,听到京兆尹说桃花庵主出了新册子,看来就是这本了。清雅绝尘的国师大人竟然为了救她,不惜模仿她的避火图。

“你怎么来了?”陆慕游不知道何时进来书房中,见花重锦拿着那几张图发呆,心下一慌,连忙从她手中抽了过来。

“是你,对不对?”花重锦朝着陆慕游走了一步,看着陆慕游的眼睛问道。

“什么?”陆慕游别开了眼睛。

花重锦忽然伸手抱住了陆慕游,眼泪便落了下来,原来当她落难的时候,有人替她奔走替她担心替她奋不顾身,是如此让人幸福的事情。

陆慕游身子一僵,有些局促,道:“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

花重锦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哽咽着道:“你画得这么好,要是以后抢了我的生意怎么办?你不准再画了,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桃花庵主的脸放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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