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2(1/2)
搜山工作总算有收获,在一处溶洞下发现暗河。暗河中,浸泡着一个长方形玻璃缸,众人将玻璃缸拉上来,清晰可见缸内除了干冰,满满都是人体的五脏六腑,打开盖子那刻,好几个人当场吐了。
单萱初步判断,里面起码有十副人体全器官,法检的工作艰巨非常,又是没日没夜加班。林寅哀嚎不已,他已经许久没能休假,女朋友气得快要休他了!可一看到单萱毫无怨言,埋头严谨做检查的样子,他只好闭嘴,默默跟着忙起来。
韩俊余得知向梓桑被劫又安全返回,当即指出必须重点监控刘梅雁,他怀疑刘梅雁劫持向梓桑,是被凶手催眠所为。易彬亦想到了,但让人跟了两天,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看到她与可疑人员来往。时间往前推移,倒是查到她与和光然有往来,时间很短,还是业务上的往来。
单萱连续加班两日,方完成一半的内脏与尸块DNA匹配,她忙得头晕脑胀,发闷想吐,打算暂停,拿着检查报告上楼找易彬。
在走廊恰与信息科的同事碰面,打过招呼,得知对方也是去找易彬,单萱看一眼他手中的资料,首页是一张图文资料。
她笑问:“这是——”
“易队长让我查找的一些人员信息,这是一个外国教授,易队长说好像跟那个神秘的催眠术有关,我查了好久,才挖到一些有用的。”
韩俊余没在,信息科的同事走后,单萱开始汇报尸检工作,末终,她请求看信息科送来的资料,易彬递给她。
未浏览完首页,单萱眉头蹙起。
易彬:“怎么了?”
“这位Hobart教授同父异母的弟弟Hyman,是我在美留学的一位导师,我们去Hyman教授家里作过客,看过他的家庭合照。Hyman教授收养过一个中国男孩,男孩聪颖过人,继承了Hyman教授的衣钵,也是一名法医,但那两年,我没有见过这位师哥。再来,我记得Hyman教授提过,早年离婚后他工作繁忙,有段时间养子跟Hobart教授生活,Hobart教授一生未婚未育,对这个孩子极好,可谓悉心栽培,所以将催眠术传授给这个养子的可能性很大。”
易彬:“你往下翻,养子叫Hugh,的确是一名法医,但是一年前遭遇车祸,身亡离世。”
单萱快速翻阅余下资料,果然——
“大概我想多了。”她笑了笑,将资料递还。
易彬:“小萱,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单萱莞尔,说是分内事,“听说前两天梓桑被劫持——”
“她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单萱来到洗手间,大概是这两天工作压力大,睡眠和饮食顾不上,她胸口的呕吐感怎么都下不去,吐又吐不出来,难受极了。在洗手间折腾好一会,出来时,看到保洁阿姨在将收集的废纸盒用绳子捆绑,她的记忆如匣子打开——
在Hyman教授的家庭录像中,她记得有一个镜头,年仅十岁的Hugh用绳子打结,是一朵五瓣花!而此前顾依依发来的腹部受伤照片,伤口的缝线,就是一朵五瓣花!她忙翻找聊天记录,早清理了——
她冲进易彬办公室:“和光然是凶手!他就是催眠杀手!”
易彬没有反驳她。此前他重点调查过和光然,能找到非常详细的背景资料,和光然的确清清白白,完全查不到他与案件有关的任何实证,可当初对何欣,他不是也犯过同样错误吗?
单萱所提供虽非有力证据,却是一条线索,假如真她所推测,Hugh一年前的车祸只是幌子呢?
可贸然行动,必定打草惊蛇,于是易彬打算以找顾依依为由,再去会一会和光然,单萱要求同往。加上范小智,三人来到何家村。
顾依依一听说是来抓她回家的,打死不乐意,话才说两句,干脆把自己锁在房间。
和光然却开门见山:“易队长这次来,不单单是为了找依依吧?”还带了人来。
易彬也很直接:“经过调查,我们发现近期你跟刘梅雁有往来。”
和光然笑得无奈:“易队长,我的确跟刘老板有生意上的往来,她的健康会馆从我这里进货,是理疗专用的药膏,我们诊所是有正规营业执照的,我本人也有执业资格证。我卖药,应该不犯法吧?”
“劫持梓桑的人,正是刘梅雁。”
和光然很是震惊,表情写着不可思议:“刘老板人挺好的,她怎么会劫持向小姐?”很快了然:“易队长在怀疑是我指使刘老板劫持了向小姐?”
“和医生,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都是我们重点调查的对象。”
“我以为在易队长的评价里,我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和光然难过而失落,“之前向小姐也怀疑过我的院子窝藏罪犯,我带她全部闻过了,如果你们觉得我有嫌疑,我全力配合调查,这间诊所,也随便你们搜查。”
单萱不放过机会:“谢谢和医生的配合。”向易彬示意,与范小智院前院后搜查起来。
毫无所获。
和光然:“请给我一点时间,我想把六婆的药熬好送过去,顺便跟大家交代一声,六婆的药食一直都是我负责,我怕这一走,她没人照顾。”
易彬却道:“不必了,和医生,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来。”
和光然意外:“谢谢易队长,请放心,我不会跑的。”他取了钥匙开房门,劝顾依依跟易彬回去,顾依依仍百般不愿。
易彬柔声说:“依依,梓桑身体不大好,哥哥需要你帮忙照顾她,好不好?”
顾依依眼一亮,瞬间被说动了:“照顾嫂子啊?没问题!”她笑嘻嘻挽起易彬:“哥,我照顾嫂子,你是不是要奖励我?”
易彬揉着她头发:“好,哥哥奖励你。”
先把顾依依送回莲依花园,单萱问易彬:“你不觉得依依跟那个和光然走太近了吗?”
易彬岂会没感觉,假如和光然就是凶手,妹妹被他催眠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他作安排:“这段时间我会让梓桑搬回莲依花园,小智,你找两个人保护她们,尤其依依,不要让她再去何家村。”
范小智拍胸保证:“放心吧易队,一定看得死死的!”
接下来,平静无波过了两日。
范母将汤端上饭桌,拿起手机,没看到新信息,又打了一次,还是关机,她又急又不安:“这小玥,到底咋回事,不是让做完产检就回家吗?电话也打不通!跑哪玩去了!”
眼看天要黑,丈夫快回来了,她再也坐不住,给范小智打去电话。范小智这会正要去木兰花果,听母亲说完后,让她别着急,医院离木兰花果近,田玥可能是顺道去喝果汁了。
可是,田玥不在店里。他又找了几个两人常去的地方,还是不见人,他赶去调取医院监控,发现田玥在五点左右离开医院,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忙不迭找到出租车司机,司机却说,田玥五点半在银河大道立交桥下车,去了哪,他也不清楚。当时看她是个孕妇,司机还好心问要不要把她送到地方,田玥却拒绝了。范小智又急忙去调街道监控,司机没撒谎,田玥下车后,却往回走,走了十分钟,突然拐进城中村,完全消失了。
范小智彻底慌了,他突然生出一种可怕感觉,田玥,极有可能被凶手催眠、绑架了。
他当即找到易彬,急得要哭了:“田玥挺着大肚子,凶手催眠她干嘛呀!”
易彬安抚他先冷静下来,毕竟才一个晚上,还不能轻易断论。他安排人到田玥消失的地方勘查情况,与范小智回家,让范母将田玥的近况事无巨细说一遍。
田玥也是范母从小看着长大的,二人婆媳关系十分融洽,没发生过什么矛盾。范母把能说的都说了,不住抹泪,“我知道因为胎位不正,有难产风险,小玥心理压力大,偶尔也会自己跑出去散心,找朋友玩,但绝对不会关机找不着人,还这么晚不回家!她是不是被——被——”
易彬劝慰着,继续问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来过家里,或主动接近她们。
范母摇头:“休产假后小玥大部分时间都跟我在一块,基本待家里,每周上三次准妈妈课,半个月去一趟医院,一直都好好的,哪有什么坏人来主动接近啊?”
一夜无眠。
单萱被呕吐感折磨得辗转反侧,不到五点就醒来,在洗手间折腾了大半个小时,直到她干脆灌了自己半杯醋,才稍微好些。
她身体不错,一直无病无痛,但自那些器官拉回尸检室后,她的干呕症状随之而来,且越发严重。恶心的背后是人性的罪恶可怖,她接连两晚噩梦,梦里全是鲜血淋淋,残忍恐怖的肢解画面。
今天周日,按理她可以不上班,但想到尚有部分器官未做检验,她放心不下,打算按时去单位。
磁石她并未得知田玥失踪的消息,勉强自己吃了几口早餐,见时间尚早,打算休息一会再出门。
才靠上沙发,手机响了。
是顾依依:“萱姐你快来竹林!这里又出现了好多尸块!好可怕!你快来!我哥已经在这里了!”
她心头一惊,当即打给易彬,忙音,挂掉后她本想给林寅打,可想到他这两天也很忙,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于是改成发信息,让他看到信息赶过来。
放手机进包时,她犹豫半分,还是给韩俊余发了信息。然后迅速出门,直往竹林。
此时易彬接的是范母的电话,范母一夜难眠,突然想到有个情况没有跟他说。“上周去你们单位给小智父子俩送饭的路上,我们碰到了和医生,就是我给老范买药膏那个乡医!当时我还让他给小玥把脉开药,隔了两天他送药来,我没在家,是小玥去取的药。我记得和医生就住在何家村,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和医生人很好的,特别善良!可一想到那个何家村我就心头不安!”
又是和光然!
易彬当即知会韩俊余,韩俊余看到单萱的信息正纳闷,于是说自己也要去竹林,在那边汇合。
易彬与范小智驱车赶往竹林,恰与林寅碰面。易彬问他怎么跑来了。
林寅一脸懵:“是萱姐给我信息说竹林又发现尸块,我才——”
易彬知道事情肯定不对劲了,单萱的手机打不通,他当机立断,让人查看微型航天监控;又让范小智去诊所暗守,他跟林寅进竹林。
竹林没有异常。
出来时韩俊余已经到了,他正要进诊所。
易彬拦住他,监控录像发过来了。单萱的车的确在早上7点10进了何家村,但半个小时后开走,车的去向,还要继续查。
韩俊余坚持:“这个和光然,不论他是不是凶手,今天必须带回去!”
易彬想了想,除了继续查监控,把人带回去审讯,的确没有更好办法。
这时诊所大门打开,一身白大褂的和光然走出来,看到众人,怔了怔,走到易彬跟前,苦苦一笑:“易警官,这次是真的要带我走吗?”
易彬:“和医生,田玥失踪了,上周,你们见过面。”
“我送药给孟阿姨,她不在,是田女士出来接的药。”
“但还是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和光然把钥匙给他:“想必除了带走我,诊所你们也要重新搜。我只有一个请求,后院那些药,都是病人预定的,我希望它们不要被没收。”
车才进警局,负责暗中保护向梓桑和顾依依的同事打来电话,说两人失踪了。
局面,越来越复杂了。
审讯室,易彬耐下不安,继续审讯和光然。
和光然一脸平静:“易队长,我不知道如何为自己没做过的事辩白,你要问什么,我全部答。我跟田女士只见过两面,前后加起来不足半小时,你说她昨夜失踪,可昨夜,我一直在何家村给老村长祝寿,村民们都在场;至于依依,自那天跟你回去后,我们没联系,没见面。还有向小姐——”他摇头:“我同样没见过。”
得知消息,一向沉稳严肃,喜怒不言于表的范宗也动了怒:“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的人接二连三在两天内失踪?韩工,你不是保证,一定能抓到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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