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3(1/2)
向梓桑从书店出来,正想去公交站等车,一辆黑色沃尔沃恰停在她前面,车窗摇下来,她一看,是秦天。
颇是意外。
“刚刚看到你了,上来吧。”
她系安全带时,秦天看了眼她手上的纸袋:“这是要送给清如的吗?”
向梓桑点头。
“她不喜欢看书。”
向梓桑愣住,有点尴尬看着他。
“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
秦天把抽出来——书名《爱的功课》。
他翻开几页,对她说:“不如送我吧。我准备其他的礼物给你。”
向梓桑有点意外,“没关系,秦大哥你拿去吧。”
秦天不客气,把书收起来,问,“想知道清如喜欢什么吗?”
向梓桑一脸渴盼。
“她最爱天上的白云。”
天上的白云?向梓桑一脸懵:“……好像有点难办。”
秦天笑起来:“跟你开玩笑的。”
秦天把她送到地方后就离开了,说有事处理,晚点会过来。
和秦天道别后,向梓桑直接前往童清如所在的宿舍楼。穿过小花园时,看见园艺师傅正在给三角梅修枝,很多开得丽艳的花连同嫩绿枝桠被剪下,丢躺在地上。
她临时升意,过去捡了些,来到食堂找饭堂的工作人员要了一个中型号饮料瓶,又到黄敏办公室借剪刀。她将瓶口剪掉,又从剪开的瓶口一刀一条往下剪,很快把瓶口剪成长流苏,她用手将每根“流苏”往外压,饮料瓶一下子就成了简单好看的花瓶。
她接了水,把三角梅稍作修整,全部插上,她不懂插花,完全凭心意。就这么随便一弄,却也弄出一个好看花瓶来,黄敏见了,夸她好手艺。
向梓桑对自己的作品还算满意,她用双手小心翼翼捧着,匆匆直往童清如的房间。
童清如醒着,坐在沙发上绣花,看到她和她手中的花,竟然莞尔笑起来,轻声说:“很美。”
得到夸赞,向梓桑开心不已。她将花瓶放矮几上,童清如停下手中的活,从矮几下取了一个保温杯给她。向梓桑好意外,童清如不曾这般招呼过她,而且——好像知道她会过来,许是秦天跟她提了吧!
她满怀惊喜,打开杯盖,一缕热气扑鼻,然后是花香,有茉莉,有桂花,还有蜜枣与枸杞。她浅抿一口,花香满腔,清甜暖热,她不禁多饮几口,笑着说:“很好喝。”
童清如浅浅一笑,也端起旁边小凳子上的杯子,气味与她的一样,是同一种茶。
一整个下午,她陪童清如绣十字绣,什么都不说,各自饮着温热清香的花草茶,享受了一段安宁时光。
她心无旁骛,完全放松,甚至犯困了,童清如执意让她到自己的床上休息。
“清如姐,我睡沙发好了。”童清如关怀的举动,让她感动,但还是婉拒了。
“那儿,冷。”童清如执意将她拉到床上,为她盖上轻软的白羽被,“好好睡吧。”
温柔得就像她的长姐、母亲,向梓桑被困意席卷,又像被催了眠,最后顺从她,很快躺在床上睡着了,以致醒来时发现秦天已经在房间内。
她多少感到尴尬,时间不早了,她告别离开。离去前,童清如给她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幅绣好的向日葵。
向梓桑惊喜又感动,想抱抱她,又怕会吓到她,只能满怀欣喜重复着:“清如姐,谢谢你!”
“喜欢,就好。”童清如开口,声音轻柔,悦耳动人。
“我很喜欢!”向梓桑的喜悦已经无以复加。这是对她的认可。
她不好再打扰夫妇二人,拿着盒子,婉谢秦天要送她的好意,高兴离开了。
“你很喜欢她,是吗?”秦天抱着妻子,吻了吻她的鬓发:“每次她来,你的心情都很好,话也多起来。”
童清如只是笑了笑,在他身上靠了一会,松开他的怀抱,从矮几下方取出一个黑色保温杯,把杯盖扭开,递给他。
是她们刚刚喝的茶。
秦天接过,拥着她坐进大沙发。
童清如问:“累吗?”
“不累。”
童清如浅笑,拿起绣布,继续取线穿针。
“明天再做吧!”秦天止住她,童清如没说什么,任由他把针线绣布收起来。
“知道吗?今天你的小女孩给你送了一本书,但被我拿走了。”秦天曾经问过童清如为什么不排斥向梓桑,童清如只说一句,她是个小女孩。所以每次在妻子面前提到向梓桑,他总会揶揄说那是她的小女孩。
童清如点头,表示知道。
“我还告诉她,你并不喜欢看书,你只喜欢天上的云,她听到后那个呆呆表情,真的很可爱。”
童清如也笑了,可是笑容没有维持太久,她突然离开丈夫的怀抱,凝视他颈侧的浅痕好一会儿,又望着他;“答应我,别伤害她。”
“不会。”一阵风吹过,风铃和唱,天光已暗,春的晚,是微微的凉。秦天双手捧着妻子白净小巧的脸,深情吻上那浅色的唇,作了承诺。
♀◆♂
华灯初上时,气温剧降,刮风又下雨,那寒意穿肌透骨,让人误以为寒冬又回袭!
还人间四月天呢!简直冻死个人!于筱祝缩着手,一个人走在黑浓湿透的小道里,忍不住低咒。
她临时顶班,刚下夜班,一个晚上都在手术台上耗着,现在饿得不行,打算抄近路到附近夜宵档果腹。
走得太快,又没怎么看路,一下子就与对面的行人碰肩。
“不好意思啊!”她先道歉,免得引起口角。
对方没反应,直登登走了。
什么人啊!于筱祝纳闷着,回眼一看。
嘿哟!算不算“缘分”!居然又是那位漆大警官!
“嘿!”她一个跨步,猛拍对方后背。
漆宇宁已经半醉,神色不悦回头。
眯起眼瞅了一会,“是你啊!”才说。
“又一个人买醉呢?”于筱祝满脸促狭,靠近他一步。哎喏!这味!赶紧退回去。
“只是和同事喝了两杯。”漆宇宁笑笑,对她没防备,问道:“去哪?”
“填肚子。”于筱祝眯眼看他,“我好像记得有人说过要请我吃一个月的饭,不知这宵夜算不算?”
“当然算,走吧。”
“你还吃得下啊你?”
“走吧!”漆宇宁走在前,“去唐记?”
“正有此意!”
天冷,人不多,他们在外屋找了个二人座,于筱祝一口气点了好几个招牌菜,外加百城最出名的墨米酒。
“够啦?”漆宇宁笑问,大方得很。
“这次够了,还余有二十九顿。”
“以后想吃就给我电话。”
第一道菜和酒来了,于筱祝磨筷子,找酒杯:“哎,你还喝不喝?”
“舍命陪美女。”漆宇宁给她满上。
于筱祝满意极了,热酒入肚,话头多起来:“既然是朋友,不介意我八卦问几句吧?”
漆宇宁半醉半醒,对她没设防,“随便问。”
“你跟你家那铁——电台美女,分了?”
“嗯,分了。”
“我随便猜而已,不是玩笑话吧?”
“的确分了。”
“在那个时候?”
“嗯。”
“哎!”于筱祝举杯与他碰饮:“这人活一世,总会遇到点糟心事,看开点。”
漆宇宁笑笑,一饮而尽。
“至少你比我强吧?我啊,头上是一大片呼伦贝尔大草原!绿得不要不要的!”
漆宇宁看她:“你——”
于筱祝大叹一气,表情挺夸张,倒也不见什么悲伤流露,“没错,被劈腿被戴绿帽子,那会儿,其实也就去年年底的事,我们已经准备结婚了,不过人家现在婚是结了,但新娘不是我。”
漆宇宁微微一怔,“是他对不起你。”
“是啊,他确实对不起我。不过,”于筱祝闷一口酒,“我也谢谢他跟我坦白,还给了补偿。”
“你当即接受分手,轻易原谅他了?”
“分手是必须的!至于原谅,哼!当时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可一过了那个时间,你不清醒都不行啊,难道贱人辜负了你的青春,自己还要把下半辈子一块搭进去?我跟你讲,这是傻逼行为,赔本买卖,姐我才不干!”
漆宇宁笑笑,继续为她斟酒,“看来你挺理性的。”
“能不理性吗?往后的日子还这么长,总不能掉进这块泥沼地,别人没毁你,倒是自己毁了自己吧?被绿确实有点丢面,但也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对吧?我当时就对自己说,要么立即去死,要么好好的活!活得比那俩个贱人要好!”
“是该这样。”漆宇宁举酒杯,“为你这理性干杯。”
“谢啦!”
只是想起他那晚上说的醉话,她还是好不怀疑!好奇心没死,更盛了!“你问我这么多,该不会——情况跟我雷同吧?”
漆宇宁笑,有点自嘲,“是啊!”
于筱祝:“......这么说——我俩是同病相怜?”
“好像是。”
于筱祝举杯到他眼下,“为这同病相怜干一杯?”
“干杯。”
“哈哈,清明节到了,我们也该扫扫爱情的死墓!”
漆宇宁表情给了配合,却反着她的话说:“爱情哪里有墓可扫?”早灰飞烟灭,彻底消亡。
“没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于筱祝看了看他的半杯酒,打个哈欠,“差不多了,走没?”
“走吧!”他也够了,有了醉意,又把心事放掉一些,今夜得足好眠。“我送你。”
于筱祝瞅他醉红的眼,根本不相信:“你还行?”
“你方便我就行。”
“我有什么不方便?”不像某个男人,关键时刻才说不方便!噗!怎么又想到那晚的事?想到那个吊她胃口的男人也就算了,顺势还想到眼前这个在当晚把她死按身上的情景,于筱祝心口一紧,浑身燥起来。
“走吧!”漆宇宁结了账,拉起她。
于筱祝心思在别处,起身时一个踉跄,连着漆宇宁也脚步不稳,差点踩到她,于筱祝谑嘲,“还真是两个死了爱情的醉鬼!”
“一醉解千愁。”漆宇宁怕她再倒,扶着她走。
于筱祝当然不拒绝,她最近,总是有一股冲动,要放胆尝试些什么,比如——她瞄一眼身边的男人,不动声色贴近一些,漆宇宁丝毫不抗拒,就这样两个人肩勾着肩,身挨着身,晃着步子荡走在深夜里。
♀◆♂
“依依。”路过住所后的别墅时,易彬驻足,叫住顾依依。
今天天气不错,清明四月天有夏日的感觉,晚饭后易彬被顾依依拉到小区操场散步。
“哥,怎么了?”
“依依,想进去看看吗?”易彬见她视线一直不离别墅,起了心思。
顾依依又惊又喜:“我们可以进去吗?哥你认识里面的人吗?”
易彬摇头一笑,“我们以邻居的身份拜访。”
顾依依开心不已:“好耶!我来按门铃!”
门很快打开。
是一个穿着清洁装束的中年阿姨。
对方狐疑看他们:“你们找谁?”
顾依依笑脸盈盈,“我们是前面的邻居,过来拜访你们家!”
“你好,我们找斯哲先生。”易彬彬彬有礼,报上事由。
“找斯先生?”对方犹豫片刻,最后放他们进屋。
顾依依很纳闷,不是说不认识人吗?“哥,谁是斯哲?是那个怪胎男吗?”
易彬笑了笑,随着清洁阿姨的引领来到客厅。
宽敞的客厅有点冷清,开放式餐厅那头有人在收拾餐桌,看样子刚结束晚餐。
刚上二楼的斯缇早听到声响,她勾唇一笑,转身下楼,却被斯哲给按住。
她抬眼,一脸冷意:“What do you want to do?”(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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