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2）

门童将门拉开一条小缝，沈应离道：“再开一些，我出不去的。”门又开了，他蹲下身，捡了地上断枝，在门外画了一只小狗，对着痕迹道：“起来！”</p>

这一式原叫“点墨成真”，是仙家常用的小把戏，画出的活物撑不了多么长的时间。沈应离最喜欢这种消遣的东西，将这小把戏琢磨了个透，只要有地作画，便能教那画活过来。</p>

从那痕迹中钻出只黄毛的狗儿，吐着舌摇着尾，围着沈应离跑了两圈。门童已经看呆了，沈应离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银两，略有不舍地道：“莫要丢了，它在你在，记住了？”</p>

小黄狗叫了一声，用嘴叼住钱袋，回头看了看沈应离，撒开腿便跑去了。</p>

沈应离请了打铁师父帮他铸剑，那材料是他高价收来的，据说是天外陨铁，还和了水符与火符，就当给自己的及冠礼。</p>

这种事不能急于一时，他还有两年才及冠，那剑便多多锻炼着，出来后定是良才宝器。</p>

他站起身，对门童笑了笑，塞了他一把铜板，却不见门童有喜色，反而一脸妙不可言的表情。沈应离有所感应，慢慢回过头，沈段陵抱着无鬼剑，不知来了多久，靠在一棵粗槐上。</p>

“……”沈应离赶紧撤回手，又退了两步，离开后门那是非之地：“大哥。”</p>

沈段陵看着他，颇有些头痛道：“沈家剑法十二式，你仅会八式，自家绝学不肯参透，先将戏耍把戏练得炉火纯青。”</p>

沈应离那点不务正业的心思被说破，僵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沈段陵握住剑，缓缓推出，竖在身前：“来试剑，让我看看你长进了多少。”</p>

沈应离乖乖走过去，沈段陵又道：“你雇了何人锻剑？明日我去看一看，此等事不能含糊。还有……”他把无鬼抛给沈应离：“你用这把，我们去演武场。”</p>

沈应离接过抛来的剑，抱着剑感慨：“什么都瞒不过大哥。”</p>

沈段陵取了一根竹，将枝叶刮去，中间对折，留下半根，拿在手中：“是你不想瞒，你若有心隐瞒什么，我永远也猜不到。”</p>

沈家剑法以飘渺而闻名。沈应离右手握剑，左手负在身后。沈段陵左手握竹，右手负在身后。</p>

沈应离剑术承自仙公，但持剑姿态效仿沈段陵——他幼时常偷看沈段陵舞剑，觉得极是好看，私下里就一步一步地跟着学。他本同沈段陵一样，左手剑比右手剑更为利落，可在这正主面前，他不敢班门弄斧。</p>

沈段陵出剑如影如响，变无形像，竹管在他手中，比那白刃不逊色分毫。</p>

沈应离的剑胜在快字，眨眼前犹在眉睫之间，下一刻便能一剑封喉。</p>

白虹耀日，以剑对竹，以刃对壁。势如鲸饮吞海，芒如冰雪落怀，地上碎石被剑气震碎，扬起尘来。</p>

一剑既出，一竹随后。二曜合彩，烛五星，和风雨，惊九隅，照八区。</p>

沈应离终究不敌沈段陵，他手中剑被竹压下，胸膛前横着两指，他这就走了神，抬头看了看沈段陵表情。</p>

沈段陵趁机碰了碰他衣襟，扬竹挑飞无鬼，另一手接住，道：“你分心了。”</p>

无鬼落回沈段陵手中，剑气仍在，卷得脚下碎叶飘零。沈应离气喘吁吁，嘴硬道：“我没有。”</p>

沈段陵横拿竹管，上下看了看。竹节处处剑痕，沈段陵注力六成，竹节才未震折。沈应离剑术还青涩些。</p>

沈段陵收了剑：“禁足五日，每日这个时候，在此地等我。”</p>

沈应离抹了把汗：“大哥怎么突然想起与我试剑了？”</p>

“昨日我去迎了外使入殿。我朝剑风盛行，外使早有耳闻，便携了外邦剑圣，道要与我沈家分出一二。”</p>

“大哥剑术高超，我还从未见过谁能胜你一筹，随意准备些便可。”沈应离笑嘻嘻地凑了过去。</p>

沈段陵含笑看着沈应离，道：“人外有人，我道行还不够。所以，好好准备，应离。”</p>

沈应离先笑了一声，又一琢磨，震惊道：“……我？”</p>

沈段陵点头道：“下月要与外邦剑使一较高下之人，是你。”</p>

“应离，你剑术并不次于我，论智谋也不输谁人，你不该居于人后。这样，你若胜了，我便允你一事之请，只要不败天理伦常，任何事我都允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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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我自己仍然是大哥的舔狗！！！</p>

这段回忆杀不会很长，再有几章就结束啦！！</p>

Hhhhhh感谢小天使赐名傅观止=醋罐子</p>

罐子快上线啦！</p>

谢谢大家的雷，真的不用破费啦，来看就好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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