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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爱恨难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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夤缘心, 和合相, 傀儡棚头呈伎俩。打破画屏归去来, 家山田地还清旷。扫断情丝, 沥乾识浪,虚明游践兮风月一壶,梦冷转身兮雪云万丈。

长安城外郊野, 远山初霁,云雾茫茫。百鸟争鸣,繁花漫山。沉寂其中,让人心头不禁生出‘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的朦胧诗意之感, 不知何时方是归期。

蜿蜒山路, 马蹄声碎,划破寂静。但见灿姬郡主坐于马上,身子前倾, 神情悲戚。两眉似蹙非蹙,眼中泪光点点, 甚是堪怜。行至一僻静之处,她骤然停住马头,跃下马背。一鼓作气来到半山坡,坐在光滑的巨石上, 哀声痛哭起来。哭声悲悲切切, 鸟雀瞬间噤声, 时间就此凝固。

行至今日, 她从未想过要放弃,更没想过会退出。然在这乱世跌宕四起的风云中,随着命运不断的起落挣扎,他们早已变得身不由己。‘愿言配得兮,携手相将’,而今虽然这炽热的誓言仍在心中回响,然却好似两条并列的平行线,永远都无法交汇到一起。果然,这爱情像是鸳鸯转香壶中装着的酒,虽说浓郁的酒香可以掩饰住毒酒的气味,然却也可以让人在饮用过后瞬间命丧。想到此处,她不仅哭声更切。

忽地,从下面的山道上远远传来了一声马儿清脆的嘶鸣。她不禁被骇了一跳,停止哭声,站起身来,寻声望去。只见在两侧怪石嶙峋的山涧处,一个身着白袍,乌发半披半绾的年轻男子正在打马匆匆而来。目光关切,神情甚是焦急。山风凛冽,不时拂动着他两侧宽大的袖口。凌空荡起,好似白鸟的双翼。

“阿远。”灿姬的眼睛骤然一亮,她的唇边不禁洋溢出幸福的笑容。挥动右手,连声唤道。

子书江远听到喊声,勒住马头,抬头向山坡看去。片刻,遂露出了失而复得的欣喜神情。随即,他跳下马背,脚步匆匆的向着灿姬奔去。灿姬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悸动,亦快步迎向了他。脚步轻盈,好似一只振翅在飞的蝴蝶。顷刻之间,二人便紧紧拥抱在了一起。笑容甜蜜,心绪却百感交集。猝然,灿姬还来不及多想,子书江远便俯下了头去,用尽全身力气亲吻住了她的唇。力气之大,似乎在这刹那间,要将自己的一切爱意尽皆传送给她。

两唇相接,电光石火,泪水潸然而落。周遭的一切登时不复存在,唯有记忆翻飞,伴随着两颗心强烈的跳动着,彼此有力的呼应。

许久,清风吹过,驱走纷乱的回忆,将他们重新带回到了现实。子书江远怔了一怔,随即伸手推开了灿姬,刻意的与她保持着距离。

“阿远,你......?”灿姬看着他,先是一怔,随即疑惑问道。

“灿姬,我此番前来是与你道别的。”子书江远故意转过身去,努力的压抑着心头的悸动。默了一默,继而说道,“想必昨日你也一定看到了,艺如她如今身怀有孕,再过数月便要临产。身为人夫,我可以不为她着想。但即为人父,我不能不替子书一脉的将来考虑。故此......”

说到此处,他再难以说下去。灿姬心中会意他的意思,唇边遂泛起了一丝自嘲的笑,接口说道。

“故此你便决定牺牲咱们之间的感情,来作为换取,是不是?”

子书江远仍背对着她,无言颔首。灿姬见他竟对自己态度如此凉薄,瞬间心痛到几欲窒息。随着她仰头狂笑,顿时泪如雨下。子书江远见此情景,心下不由惊惧万分。走上前来欲扶住灿姬,却被她伸手用力推开。

“什么宿世情侣,缘定三生?到头来,还不都是些愚弄人的胡话?!!”灿姬狠狠的说道,“既是你已作出决定,今日为何又到此处来寻我?......莫非......莫非是心中有愧,寝食难安。子书将军,我灿姬无须你来假意施舍怜悯。既是你如此决绝,我也无甚话讲,就此别过。你我二人生生世世互不相扰,永不再见。”

说罢,她又心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子书江远,疾步转身离去。随着倏忽山脚下传来一声马嘶,灿姬的身影消失不见。子书江远定定的看着前方,稍顷忽地宛如泄了气的皮球颓然瘫倒在地上,目光中满是绝望,用手抱头,压抑的哭着。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当晚,冷月凄凄,清风凛冽。白日里热闹非常的西市此刻变得极为萧条冷清,唯有椿萱酒馆的门还开着。此刻,子书江远独坐在酒馆靠墙的座位上。随着,他一碗接一碗的将酒水倒入腹中,早已酩酊大醉。原想借酒消愁,却不想心头竟更加烦闷。今日灿姬离去那伤心欲绝的神情一次次在他的眼前掠过,即便是闭上眼睛,也仍是那般清晰。他晓得此番自己的作法真的是让她伤心欲绝,心灰意冷。然又有谁晓得他的心究竟有多痛?大唐和爱情此时就像是天秤的两端,在他的心中不断上下浮动,让他无从抉择,却又痛苦不堪。世人都说做官好,身份显贵,富贵荣华享用不尽。然又有谁晓得,被这风云所困,身不由己的滋味有多难过?

此刻他心中不由生出倦怠之感,算了,既是无从选择,那就被这命运裹挟着被动向前吧。倘若她就此真的能够对自己放手,也不失为一种解脱。想到此处,他猛然拿起酒碗,将酒水一饮而尽。随后,从袖筒中摸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挣扎起身,踉跄出门,骑马离去。

琅玕院艺如卧房,烛火摇曳。艺如郡主端坐在床榻上,左手拿着花撑子,正在为即将出世的孩子绣着红色的兜肚。随着她灵巧的双手精心刺绣,一只活灵活现的绿色麒麟栩栩如生的出现在了兜肚之上。

门陡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声音甚大,令人惊骇。艺如猝不及防,猛地被针刺破了左手的食指指腹。瞬间,殷红的鲜血滴落在了红绸上。她微皱双眉,忙将手指放入口中,边吸吮着,边讶异的问道。

“春雪,外面出了何事?你这般慌张。”

春雪见此情景,心知闯祸。连忙来到艺如的身旁,从衣袖中取出一块白色的手帕,轻轻将手指包裹起来,眼神中满是歉意。

“郡主,我......”她看着艺如,嗫嚅的说道。

艺如看她神情如此惴惴不安,遂微笑劝慰道:“无碍的,已经不痛了。你还没说,到底是什么事呢?”

春雪被她这么一问,忽地想起还没有说正题,连忙禀报说道。

“郡主,太子带着礼物前来府中探望你同郡马,此时正在正厅等候。”

艺如听闻此语,遂露出讶异的神情,说道:“这么晚了,他来府中作甚?可曾说过?”

春雪摇了摇头道:“这他倒是没说,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有何要紧事情,倒像是来叙旧的。”

“哦?”艺如疑虑更重,她将花撑子与针线放置在床榻上的竹笸箩之内,起身吩咐道:“春雪,你这便随我过去,看看情形再说。”

春雪口中称是,引着艺如离开了卧房,稍纵便来到了正厅。

正厅,太子李建成身着淡紫色衣袍,头束玉色公子巾,坐在紫檀木椅上,悠然品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见艺如款步入内,忙将茶碗放在桌上,起身相迎。

“艺如不知兄长前来,有所怠慢,还望见谅。”艺如含笑说道,缓身道着万福。

李建成连忙微笑伸手将她扶起,上下打量,打趣说道:“这即将为娘的人果然不同以往,郡主如今气度雍容,竟是越来越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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