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前尘旧事（1/2）

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 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

琅玕院，一条青灰色的砖石路直指正厅，厅门是四扇红漆的门扇, 中央的两扇门敞开着, 侧廊上雕刻着鸟兽花纹的菱花纹木窗敞开着，从里面清晰可见悬挂在墙上的历代名家字画及摆放在紫檀木桌上的各式精美摆件。即便是从未有过接触，只要看到也会知晓这家主人是极具品位的。

此刻，在子书江远的率领下，府中众人均单膝跪倒在地，屏气凝神, 神情恭顺的聆听着黄乃全宣读皇上的谕旨。待话音落下, 子书江远将双手高举过顶, 接过圣旨。

“子书公子, 咱们走吧！”黄公公待子书江远站起身来，催促说道，“皇上还等着回话呢。”

“公子，我陪你同去。若皇上因前两桩案子怪罪于你, 辰灵也可做个照应。”辰灵抱拳说道。

“这......怕是不妥吧。”黄公公面露难色, 为难说道, “皇上单单要子书公子上朝面圣, 可并未说过护卫从旁。倘若......”

子书江远侧头看了一眼黄公公, 对辰灵等人吩咐道。

“你等且留在府中静候消息便是。”

“阿远......”灿姬来到他的面前, 心事重重的看着他, 欲说还休。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子书江远心中知晓灿姬的担忧，目光如水，柔声安慰道。

随后，他对黄公公抱拳施礼，客套说道，“烦请公公引路，咱们走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子书江远与黄公公离开。在走出正厅的霎那，他停住脚步，静默转身看向灿姬，唇边绽出了一个笑容。

待子书江远离去后，众人渐渐散去，各忙其他，唯有灿姬愁容满面的定定看向门外。

太极殿，楼宇金碧，戒备森严。在众臣神情各异的注视下，子书江远身着白袍、腰间悬着至图剑大步流星的步入殿内，眉宇间尽显英雄气概。他径直来到李渊的近前。

“微臣子书江远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子书江远边双膝倒地给李渊叩头，边肃顺的说道。

“子书江远，朕先前命你破获的那两桩谜案，可否有进展啊？”李渊不动声色的询问道。

李家和子书一脉缘分颇深，不单单是因为结拜，更是因为子书江远的担当与责任。如今在李渊看来，他竟如同自己的子嗣一般。

“皇上，江远一直禀您旨意竭力查访，此案如今确是有所进展。”子书江远抱拳一揖说道。

满朝文武齐齐直视着他，全神贯注，目光中尽现期待。

“哦？那你不妨说说看。”李渊兴奋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犯上作乱？”

“皇上。”子书江远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众臣，继而抱拳施礼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知江远可否独自与皇上禀明？”

群臣闻言，神情激愤。朝野上下，乱作一团。

“子书江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无理。”

司马涔方才被李渊阻止，早就满腹怨气。如今听到此言，更是首当其冲的跳出，对其大加指责。

李渊的神情由诧异转为镇定，他见面前子书江远仍抱拳施礼，一副云淡风轻的傲然模样，心中便已了然他的用意。

“顺国公何必如此激动，此中缘由朕待会儿便会知晓。”李渊先安抚了司马涔的情绪，随后将视线移向了子书江远，“子书江远，你这便随朕去御书房罢，退朝！”

“是。”黄公公应声高声喝道，“退朝！”

待子书江远随着李渊离去后，殿上已是一片哗然。人群中，秦王李世民与郇国公李成稷暗暗对视一眼，目光中难掩关切。

御书房的门窗紧闭，其中一片静寂，唯有那摆放在案几上的青烟袅袅，氤氲而起。一看便知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定然是有大事即将发生。

在子书江远的凝视下，李渊神情焦躁的向前踱了几步。蓦地，他停住脚步，转身探询的说道。

“江远贤侄，你方才说有要事禀报。如今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但讲无妨！”

“皇上，并非江远不识礼数，只因此事太过特殊，方才斗胆有此之说。”

子书江远说到此处，默了一默，随后从袖筒中取出了一枚用黄梨木精细打造的发簪，双手托着递到了李渊的面前。

“不知皇上可否识得此物？”

“这......”李渊看着子书江远手中的发簪，先是微微一怔，继而便露出了激动的神情。

眼前的发簪乃是李渊二十三年前送给情人黄妤的定情之物，当初共有两只，分别收于二人身边。只可惜命运多舛，在他奉隋炀帝之命出兵高丽时，她竟嫁与前隋兵部尚书王承御为妻。婚后便在与夫婿回乡祭祖的途中被歹人所害，至今尸骸仍未寻得。此刻他猛然看到此物，不由睹物思人，心中生出无限的感慨来。

“皇上可识得这发簪？”子书江远察言观色，已明了皇上的心事。

“不错，此物乃为朕的一位故人所有。”李渊定定的看着发簪，神情惘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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