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罐子破摔(2/2)
“行了,我又不需要她上战场,不是人人都有你的福气。”王灵笑着打趣,王伞妻子坐在他身边笑红了脸。
李昭阳回去就病了,开始侍女婆子不敢请大夫,只用自己带来的成药,等熬过了三天,匆匆忙忙请大夫过来看诊,且只要他们自己带来的大夫。往后就一直病着,王灵过来,总能闻到一股药味儿。王灵不来,常嬷嬷去请,请来了,李昭阳又只躺在床上,推说病了。如此,王灵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李昭阳不过闺阁女子,她的骄傲与惧怕都在眼里。王灵没说什么,刚好借着巡视边防的机会,带着人马出城了。
王灵前脚刚走,常嬷嬷后脚差人去请李继珪。
兄长来了,李昭阳愿意下床,梳妆打扮,在小客厅见他。
“昭阳,听说你病了,我瞧你脸色红润,想是大好了。”李继珪直来直往问道。
李昭阳穿着一身大红织锦外袍,趁得肤如白玉,轻咳两声,“还没好透。”
“什么病拖三个月还没好透?”李继珪皱眉,“行了,我也不和你绕圈子。听说你三个月未让王辰云进房门,是也不是?”辰云是王灵给自己占卜而来的字。
“我这不是病着吗?大哥放心,我给他安排了房里人,不会委屈他的。”
“可他没有收用。”
“那就是他的事了。”李昭阳垂眸看着手上的杯子,不接李继珪的话茬。
“你以为王辰云是为你吗?他那是看晋王的脸面,见我还在。若是我走了,你日子还过不过?”
“是啊,反正要看晋王的脸面、父兄的脸面,我有什么要紧。即便我貌丑无盐,他也要供着我!”李昭阳经过这几个月的试探,总算明白了。她是来和亲的没错,可谁说和亲就一定低人一等。她天家贵女嫁给一个泥腿子,自然是要被尊贵对待的。王灵的做法也验证了她的猜想,不论她履行夫妻义务与否,他都不敢说她半句。
“荒唐!你懂什么!”李继珪气不打一出来在,他们是来结亲的,求联盟的,不是来结仇的。李昭阳不懂事,他就要让步。明明夫妻内帷之事,却要用利益联盟来捆绑,李昭阳这不是扯后腿吗?
“我什么都不懂,兄长何必让我嫁过来。姐妹那么多,凭什么是我嫁过来。”
“她们都是庶女,如何能做郡君。”
“我是嫡女,父亲母亲口口声声说疼我,疼我嫁到这等偏远乡下,受武夫磋磨!”
“你还讲不讲理,你身上穿的锦缎,头上戴的金簪,这屋里陈设哪里委屈你了,何来磋磨!”
李昭阳愤愤摔了杯子:“我不缺衣裳,也不缺首饰!反正我不要和他同房,我已经听从父母之命嫁过来了,兄长不把我逼死不罢休吗?”
“你从哪儿学的撒泼手段,你看看你,可还有半点贵女风范!”
“我没有,我不要,我不管!”
李继珪揉着眉心叹气,生平第一次遇上和女人讲道理这种世纪难题。李继珪就后悔啊,他怎么没把妻子带过来,若是有女眷在,他就不用亲自和妹妹分说房里事了。本就尴尬,还遇上个听不懂人话的。
“我只告诉你一句,必须诞下子嗣!”李继珪下了最后通牒,气得转身就走。
送走了气冲冲的李继珪,常嬷嬷跪坐在李昭阳脚边劝她:“小娘子怎么与大公子发气,大公子也是为了你好。”
“你走,我不要听你说话。”李昭阳气得直哭,把脸侧到一边。
常嬷嬷叹息一声,“老奴知道小娘子责怪,可老奴也是为日后打算。现在大公子还在,节度使看大公子的面子,能不与你计较。那日后呢,大公子总是要走的。”
“我就不信他还能杀了我?与其过现在这样的日子,还不如去死!嬷嬷不必劝我,我早就想清楚了。你们不总拿联盟、晋王来压我吗?晋王不也压着他。他自要恭敬带我的,我是晋王亲封的郡君。”
常嬷嬷看着这傻姑娘叹气,你也知道自己是郡君,晋王的亲身女儿才有的待遇。十里红妆、亲军送嫁,难道是让你任性,只享福不作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