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不尽（2/2）

王灵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长出一口气，好似胸中大石落地，感激涕零道：“太子殿下仁德，以后草民也可自称下官了。多谢张公子从中美言，我未入商籍，如今也算光耀门楣了。”

张小公子见他反应过来，并不抗拒，心中满意他识趣。“好说，好说，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让你给赶上了。”

“也多亏公子从中斡旋，王灵感激不尽。”

双方你来我往奉承许久，王灵才问道：“公子可知东宫旨意，铺子、商队中的伙计，殿下是否一并接手？公子别嫌我啰嗦，领着弟兄们吃饭，总要给他们找个铁饭碗。”

“这正是你的仁义。那些熟练工倒可留下，其余人等，我家自有安排。”张小公子言下之意是管事之类的管理层，王灵是想都别想。也别一口一个东宫，太子想要银子，多少是人排着队送。那些抱着银子找不到庙门烧香的，太子还不屑一顾呢。张家为太子外家，自然要担起这个责任。

“好，那我回去着手遣散人。”

“需要多久？”张小公子问道。

“这，至少一月吧。”王灵瞧他脸色难看，补充道：“不是小人推脱，那么多人突然遣散，若是不好好安抚，闹将起来，恐伤太子英明。天子脚下，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再有店铺账目复杂，小人也想在太子殿下面前留个好印象，需得收拾整齐了，再行奉上。”

“算你懂事。”张小公子点头，心中暗想，果真是个没见识的。一口一个太子殿下，他在殿下面前，何曾能有姓名。不过顺嘴提一句得了一家商人献银，那七品太子亲卫的虚职都无需经过殿下点头，东宫詹事直接办了。

“不过时间还是太长，你把时间压得越短，在殿下面前就越得脸，知道吗？”

“多谢公子指点，小人记下了。”

见王灵服服帖帖，张公子才笑道：“怎么还自称小人，如今你也是官身，该自称下官才是。”

“下……下官？”王灵结结巴巴，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模样。

怨不得这世道上下颠倒、民不聊生，不都是官逼民反吗？王灵暗想，他遇到的高门世族，只有远在天边的徐鹄之有君子德行，诸如王承志、张公子之流，平日里好似有许多优点，真到了关键时刻，才知人皮下是虎狼之心。

王灵得了一个七品虚职，立刻到吏部领了官服、牙牌、官印、名帖，使银子加塞儿，走后门把这事儿砸瓷实了。

张家也不在乎王灵这等眼皮子浅的行为，他先把官职领了又如何，难道还能昧下该给东宫的产业不成？张家自认仁至义尽。

王灵发信到各处产业，收拢现银现货。

“头儿，真要把猪全杀了啊。好些都没长成，再等一个月，不，二十天，就能再催肥五十斤，现在杀了多可惜啊。”朱老三一脸心疼，他把那些猪当宝贝。自从上次王灵点破秘法，朱老三对养猪事业更加投入，只差住在猪圈里。

“都杀，做成腊肉熏肉腌肉，要能长期保存的。”

“为何啊？若是庆贺头儿得了官职，现杀现做才好吃呢！头儿放心，我那猪舍如今有三个徒弟轮流听我使唤。就是头儿开流水席，也误不了。”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杀你就杀，让你腌你就腌，你是老大，我是老大？”王灵有些暴躁，见朱老三讪讪退下，又问江淼：“骆毅回来没有，他管着公井、富义两县棉纺厂，他最吃紧。”

“头儿放心，骆毅兄弟来信说了，三班倒、日夜赶工，正在抢收棉花，争取十日内把所有棉花都纺织成白叠贡布。”

“大邑的石炭场呢？”

“好着呢，也是加足马力，日夜抢工。已有商行定了货，说不得借着头儿得官职的东风，能多敲一笔。”

“我们缫丝厂也是日夜赶工，铺子正在大量出货，都换了现银、粮食。”蒋鑫补充道。

“好，我再重申一遍，十日内赶工出货，记着我们的时间只有十天。”王灵强调。

在这忙碌的关头，王家人突然找上门来，王四领着王阿爹王阿娘站在门口，自称是七品武官王灵的生身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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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