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威（2/2）

等处置了裴雁，心里有鬼的人才突然反应过来，王灵是缫丝厂的主家啊，主家想做什么，难道还会顾忌一个劳工下人的想法不成？或许他们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抱着侥幸心理。王灵已经出去一年多了，不可能一回来就有大动作。王二郎慷慨任慈的名声在外，说不定不会追究他们的过错。还有想着王灵不过平民，说是缫丝厂主人，其实只是附庸在裴家之下。法不责众，又不止自己犯错，他们这些犯错的人只要稳得住，说不定还能裹挟着王灵按他们的意思走呢。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些工人，尤其是煮茧区的工人，谁不是壮劳力，谁没经过许多世事风雨？

不敢他们有怎样的小心思，台上审案判决不会停。

“煮茧区马培，欺压工人，私偷炭火千金，贩卖得钱三两，出卖煮茧秘方，得钱十两，受贿金簪一枚。叛主、受贿、侵吞公财，马培啊马培，你倒是让我大开眼界。我把你从流民堆里拉出来，卖身契还在我手上，你倒是个不怕死的。来人啊！抬刑凳，五十板子，打！”

马培叫嚷起来，“我不服，我不服，我没做过！”

“我审案，岂能冤枉你。带证人证物上来。”王灵一挥手，自有人把马培的妻子带上来，马培家的早就被吓住了，身子直往地下滑，半跪半趴在地上，战战兢兢把马培的罪行认了。马培是流民，妻子不过新娶，还是仗着权势娶的缫丝厂比较漂亮的女工，有何感情可言。

又有人把从马培家中抄出来银子和贵重丝绸、绢布放在台前。

“认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能狡辩的？”

马培高喊，“我是裴家人，我和裴家管事是拜把子兄弟，这是裴家厂子，你姓王的和我们一样的管事，凭什么打我！我不服，我不服！我要去裴家说理，我要说理去！”

马培喊着，冲出人群就要跑。外围围着的保安队员干什么使的，早就防着他这手。

保安队三五下就把马培打翻在地，押解上来，直接摁在刑凳上。

“你还有脸提裴家。裴家千载名门，何曾把一个小小缫丝厂放在眼里，不过子女私产。你仗着内宅女眷不能时刻看着厂里，动了歪心思。明人不说暗话，这厂子是我占一半，裴家女郎占一半，我倒不知什么时候做工的能指使主家。当真是吃屎的把屙屎的把持着，放你娘的屁！”

“冠了裴姓的还乖乖站着，你一个没想拜把子，都是奴才，嚎叫什么！”

“甭废话，打！”

王灵一声令下，早就准备多时的行刑人高举木板子，闷响声伴随着马培的咒骂声，响彻整个广场。

马培的叫骂声变成求饶，求饶变成无意义的呻/吟，最后连呻/吟都没了。

“王头儿，还没打完，人已经死了。”行刑人抱拳道。

“还剩多少。”

“还剩五板子。”

“打！”王灵冷声道：“令行禁止，判罚多少板子就是多少板子。你们也都看看，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

工人们噤若寒蝉，他们好似突然反应过来，王二郎不仅仅是那个能与战死兄弟百两银子的大善人，还是掌握着他们身家性命的主子。

※※※※※※※※※※※※※※※※※※※※

昨天吃火锅喝冷饮，今天大姨妈来了……

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