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病(1/2)
这地方简直就像一个穿着乞丐装的富家公子。
决明重新走了进去。
屋里很安静,除了一个佣人正在给花草浇水,就再也看不到别的人了。
“请问……”
决明刚一开口,就看见有个中年人从屋子的一个拐角处走了出来。
那人的面相很和善,见到决明和苏木也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二位就是壶中天的大夫?”
“没错。”
那人露出一个微笑,冲两人微微颔首,道:“我姓熊,是这里的管事,多谢二位能亲自到访,请随我来。”
他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朝拐角处走去。
这个屋子很大,虽然从门外看,就是寻常住宅的大小,但它里面却很幽深。从拐角处转过去,后面居然还有很长一段,看上去那风格跟前面的大厅一模一样。
一样的金灿灿,一样的亮堂堂。
熊管事在一间紧闭的房门前停了下来,在门上轻敲了三下,才转动把手,推门进去。
决明和苏木也跟了进去。
刚一进门,决明就出了一身汗。
现在还是穿短袖穿裙子的季节,就算早晚凉意重一些,加一件薄薄的外套也就够了。可在这样的季节里,屋里居然门窗紧闭,还开着暖气。
决明看了看苏木,她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耳边的碎发已被汗水浸湿,贴在了脸颊上。
这个地方,简直再多一秒钟也待不下去。
可偏偏有人能呆下去。
熊管事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这种状态,虽然难受,但仍是可以克服的,毕竟,老板给他的薪水并不低,在高额收益面前,流点汗的事也就根本不算什么事了。
除了熊管事,屋里还有一个人。
这人躺在床上,看上去不仅没有热的发慌,反而盖着厚厚的被子,整个人都裹在被子里,恨不得只留两个鼻孔在外面出气。
在这个蒸笼一样的屋子里,他看上去根本就是冷的要命。
他的额头上一滴汗都没有。
不仅不出汗,他的嘴唇还泛着青色,整个人似乎在微微发抖,这种轻微地抖动又好像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以至于他的眉头总是挤在一起,眼睛闭成了一条线。
这种极力克制的表情对缓解痛苦并没有太大的帮助,他的嘴里□□出声,那声音似乎也被冻得发颤了。
苏木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她走到床边,伸手在那人额头上试了试,冰凉一片。
又将被子掀起一角,只见那人的身体僵硬地躺在床上,四肢同样冰冷。
她将那人的手腕轻轻转了转,只是幅度很小的动作,却让那人啊啊大叫起来,好像手腕被人掰断了一样。
苏木的眉头皱得更紧,都快跟那病人的表情一样了。
“奇怪。”她思索着,道:“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况。”
“的确没人见过。”熊管事答道:“之前已经找过一些人,全都表示没见过这种状况。”
“这种状况持续多久了?”
“不久。”熊管事擦了擦汗,“本来是好好的,可突然有一天老板开始喊冷,过了两天,又说浑身疼,哪儿都疼,再过了两天,就动不了了,然后就一直像现在这样。从开始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月的时间。”
苏木点点头,捏起病人的右手腕。手指在脉上搭了不到十秒钟,她忽然“咦”了一声,目光中的疑惑更盛。
接着,她松开病人右腕,伸手在病人的两额、耳前、两颊依次切脉过去,然后是寸口、冲门、合谷,最后到五里、萁门、太溪。
一套动作完毕,她的神色忽然变得非常严肃。
决明的表情也很严肃。
平时切脉,一般摸摸手腕即可,但苏木刚才居然用上了已经鲜少使用的三部九侯之法。对医术并不差的苏木来说,这个举动并不常见。
“有什么问题?”决明忍不住问道。
苏木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问道:“你觉得这是什么问题?”
“寒症吧。”决明又看了一眼那人泛靑的嘴唇,“表征这么明显,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苏木摇摇头道,“不信我们可以试试。”
她向熊管事问道:“这里有没有温度计?”
“有。”熊管事一点都不耽搁,立刻出去取了根体温计进来。
温度计插在嘴里,那人哆哆嗦嗦地含着,牙齿碰在温度计上,决明生怕他把玻璃给咬破了。
四十度。
皮肤冰冷,冷到关节僵硬,可体内温度却高到四十。
熊管事的表情显然也很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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