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计（1/2）

同心哪里还听得进话。她原先只模糊知道做夫妻的要同床共枕，自以为已经跟周栖做过夫妻了, 没想到后头还有这些事。这会儿她脑海里一片空白, 简直不知以何面目见他, 唯有贴在他怀中死也不出来。

周栖也知今晚孟浪得太过，只怕初次吓着了她，连忙好言宽慰, “从今往后全听你的，你要爷往东, 爷决不往西。”他回味起来, 忍不住嘿嘿两声, “只要晚上能来这么一遭……”

同心听他说得忘形，不禁去捂他的口, “少胡吣了。”

周栖捉住她的腕, 慢条斯理地吻起她的手心，“方才好得什么似的, 完事就翻脸。”他借着月光见同心眼角还有泪痕, 便伸手去拭, “不是爷不心疼你，早晚都得经这一回。后头好儿还多着。”

同心身上倦怠，被他聒噪得更加心烦意乱, “能有什么好的。”

周栖一听就急了, 摩挲着她的肩头连哄带骗, “爷还能骗你？这次就是带你领略领略, 爷是故意收着呢, 不然明日爷一走，你害起相思病可如何是好。”

同心回想了一下，犹疑着没有说话。

周栖拼了命地赶回云州，就为将事情办了，以此定住她的心，自己才好放心去西北。没料本末倒置，他一时忘情光顾着自个儿痛快，没把人伺候好。他看同心不买账，不禁懊悔起来，摩拳擦掌地就要找补，“咱再来一回，爷保准让你茶不思饭不想。”

同心吓得忙起身按住他，“今晚不成了。”

周栖以为她不喜欢，愈发不肯就此罢休，“这事办不好，爷走了都不安心。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呢，够用的了。”他说着就压制回去，见同心百般推拒，便好声好气地商量，“要么半个时辰，没有再少的，你信爷决不吃亏。”

同心拧着眉头，就快哭出来，胡乱推他的胸膛，“爷开恩，奴婢实在受不住了。”

周栖不由一怔。这次回来还没听她自称过奴婢，原觉得这些称呼没有分别，此刻入耳却激得心神一荡，还有些莫名地得意。瞧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恨不得当即就再放肆一回。可他脑中还有根弦紧绷着，生怕再弄巧成拙，想要就此作罢又不甘心，最后咬牙挤出一丝笑，“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就饶了你。”

同心不知他说得是真是假，但也没有别的法子，低低又重复了一遍。

周栖听完不由暗骂自己找活罪受，放开她仰面躺倒，“那就睡罢。”

同心如蒙大赦，拉过被子盖上，背转过身去。

周栖怅然叹了口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贴上去将人抱在怀里，“从今往后爷就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有二心。”

同心累极昏昏欲睡，嗯了一声，周栖这才不作声，也撑不住睡去。第二日天蒙蒙亮，他就呵欠连天地起身，闭着眼睛洗漱更衣。同心眼皮打架根本起不来，他也舍不得让她伺候，只临走时过来惜别，将人都打发出去，在房里待了许久。

周栖清晨到衙门点了卯，与负责押运的军需官一同清点东西，安排上路。路上便显出昨晚的罪孽来，他骑在马上困得直点头。

走了一程，身后一声呼哨，快马加鞭赶到近前。周栖睁眼回头，只见玉公子一骑一剑，神采奕奕提缰上来。

“你来作甚。”周栖疑惑。

玉公子拍了拍马背上的包袱，“这一路兵荒马乱，我与你同去，免得你糊里糊涂做他人的刀下之鬼。

军需官往这边看了一眼，又转开头去。周栖起先还有些感动，听完不禁讨厌，“你姐让你来的罢，就是担心爷罢。”

玉公子哼笑道，“想得美。我是来监视你，你若敢在外胡来，就先做我的剑下之鬼。”

周栖听他说得愈发没边儿，而且军需官又往这边看了一眼，他脸上挂不住，连声呸呸呸，“你亏不亏心，三爷什么时候胡来过。”

玉公子瞥了他一眼，不屑吭声了。周栖依旧在马上打盹，他从京城赶回云州这一路，多了个马背上睡觉的本事，闭着眼睛稳如泰山。中途车队暂停休息，玉公子下马拿水喝，见周栖坐在树根下揣着手睡觉，不由过去踢他一脚，“三爷年纪不大，怎得这般没精神。”

周栖眼皮都没撩，“别瞎打听。”

玉公子乐了，在他身边盘腿坐下，“哟，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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