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1/2)
周栖将同心护在身后,扫视一圈, 见来人都没有蒙面, 心里不由一沉, 面上还是强做镇定,“我好像没得罪什么人,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三爷的确没得罪人, 我们是来请三爷的。”为首一人说道,轻轻将周栖项上的剑锋拨了拨。
周栖听他们叫得出自己的名字, 就知道逃不过了。他好言好语道, “既是朋友, 我跟你们去就是,把她放了。”他回头示意了一下同心, 不屑道, “看都吓成什么样了,跟着也是累赘。”
来人瞥了同心一眼, “她也是贵客。”他脸上带着笑意, 眸中的杀机却冰冷如霜, “三爷还是快跟我们走罢,迟则生变,兄弟们的刀剑不长眼。”
周栖没法子, 双臂被他们缚在身后, 上了路边的马车。这辆马车外面看没什么, 里面却被黑布罩着密不透光。周栖怕同心落下吃亏, 等她先上车, 自己紧随其后。
同心也被缚了手,绑得却没有周栖那样结实。黑暗中两人对坐,听着辘辘车声和哒哒的马蹄声,知道从外面看这一行人毫不起眼。那些人收了刀剑就是随从打扮,且大白天走在官道上,谁也想不到车里被绑着两个人。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同心压低了声音,犹微微颤抖。
周栖听得心里一紧,挪过去挨着她坐下,“别怕,有爷在呢。”
同心知道对方人多势众,周栖连手都让人绑了,还能有什么法子。可听到他这么说,还是觉得有一丝安慰,也往他身旁挪去。
周栖蹭了蹭她的额头以示安慰,“等见到他们首领再相机行事。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不管提什么要求我扛着就是,一定让他们把你放了。”
同心听他这话似是要豁出自己去,心里的恐惧变成了担忧,“爷千万别因为我吃亏。我、我也没那么害怕。”她想了想,又喃喃自语道,“灵生见不到咱们必会来寻,很快就会发现那辆马车,他会想法子的。”
她一想到这又不由担忧,这帮强盗来势汹汹,灵生若真的单枪匹马寻来,只怕也是打不过的。她左右为难,不知到底该不该盼灵生来。
周栖坐了一会儿,刚刚被劫的惊愕劲过去,心里前后盘算了一番,觉得许和风雅阁杀的那个人有关。若是晏王问罪,自可通过周恢正处置他,何必费事绑票。若是宁王要查案,那正是时候,他们坐下来谈谈条件。
“这帮人不是劫财,一时半会儿不会伤咱们的性命。若是问周家的事,爷自有法子应对。”周栖侧耳听了听外面,凑到同心耳边悄道,“但只一样,待会儿你别表现得和爷太亲近,别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用你威胁爷。”
若不是此刻生死攸关,他这番咬耳朵简直就是另一层意味。他说完还等着同心答应,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拂动,同心身子瑟缩一下,往旁挪了挪。
周栖以为她是听进了自己的话,这才放心地起身,在一旁寻思对策。
同心的手被绑在身后,只能直直坐着,最后她撑的实在累极,不知不觉就歪身与周栖靠在一处。
周栖听着她轻微的呼吸声,心里荡开一瞬,又无声叹了口气。这回不用送她走了,还能多相守一会儿,算是危难之中的一丝安慰。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有人在外道,“请三爷下车。”
周栖活动了一下腿脚,支撑着起来弯腰出去。出来才发觉天色已是傍晚,马车停在一处院落里,旁边就是马棚,透过月牙门往里看得见有间厢房。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房屋也破败了,窗纸上都是窟窿。
同心随后下来,坐得久了腿麻,落地踉跄了一下。周栖还记着先前的对策,在旁立着没去扶她。同心站稳了抬头,借着夕阳余晖的朦胧打量四周,目光渐渐清晰,脸色也渐渐僵硬,她记得这里。
还未来得及从惊疑中缓过神,身后就被大力推了一把。同心不由自主往前跌了几步,被人押着进入厢房,周栖也随后而至。
房门铛地一声被关上,两人站在屋中面面相觑。
周栖打量了一眼室内简陋陈设,墙上元始天尊的画像已经斑驳,像前犹供着香火。他从鼻孔中哼出一声,“他们背后主使莫非是个臭道士?”
他说完再看同心,发现她脸色苍白,不由关切过去,“你怎么了?”
同心抬眼看他,哆嗦着唇,“这是紫清观。”
周栖起初还不解她的意思,而后猛地想起紫清观是哪里,脸色登时黑了下去。他转身大步走到门口,抬腿就是一脚,踢得破败的木门抖个不停,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了。
“王扇!快出来给三爷爷磕个响头,别躲在暗处偷偷摸摸的!”
同心被他的气势震到了,想劝已来不及,周栖又连踢几脚,木门咯吱一声脱离了门框,倒在地上掀起一片尘土。
外面守卫的人进来执剑喝道,“老实点!”
周栖冷笑,“都被三爷猜出来了,还打什么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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