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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捕头的小娇夫(十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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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别给程母作了个揖,退了出去。游稚看着外面几个无比眼熟的大箱子,疑惑道:“这是……我在馆中所留之物?”

“嗯。”程澍应声,轻轻牵起游稚的手,游稚感觉身体里流过一股电流,异样的酥麻感蹿遍全身,不禁打了个寒颤。程澍被他的反应逗乐,说道:“卿远可有想我?”

游稚没时间进行内心戏,突觉脸上一热,心脏狂跳,手心发冷,大脑空白了好几秒,才怔怔说道:“嗯。你去做的事,可还顺利?”

程澍紧了紧手上的力度,将热量传给游稚冰冷的手心,笑道:“嗯。我查出杀害王霖的凶手了。”

游稚瞪大双眼,震惊又高兴地看着程澍,眼里满是期待,示意他快点说下去。程澍的手改为十指相扣,两人的手掌完全贴合在一起,他不再卖关子,答道:“正是那酒博士李六。”

“这……”游稚难以置信,以168号讲述的关于李六的设定,实在想不通,“李六哥为何杀他?”

“卿远,李六初来汴京之时受了你不少照顾吧?”程澍稍带醋意说道。

“唔,约莫三年前,李六哥只身一人来汴京,被人骗光钱财,那本是他向官府买酒曲的钱,”游稚根据168号提供的剧本说道,“我看他可怜,又是乡党,便给了他几两银子,足够他买酒曲和三个月

的口粮。”

“卿远果真好心肠,”程澍笑道,“李六对你有意,又想报恩,便时常炒些扬州菜,并带上一坛扬州酒与你。”

游稚点点头,李六确实是一个重情义的人,但对他有意这事儿,原著中的游稚还真不知情,毕竟在这本小说里他是一个冰山雪莲绝世圣母的角色,平日里照顾的人太多了,根本分辨不出来人家是单纯想报恩还是另有所谋。

“那日李六照例在烟月楼里卖酒,去后厨取酒时,无意中听见王霖与华芳密谋给你下药之事,又知道那王霖一直对你不怀好意,就起了杀心,”程澍牵着游稚走回卧房,指示厮儿们搬东西,拉着游稚在花园里溜达,“李六也是苏州人,深知两相宜的习性,便在王霖每日必点的缀星木樨饼上撒了两相宜的花蕊,正是从后院里偷摘的。”

游稚听得难过,如果那天王霖没被下毒,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前几日都毫无头绪的案子,怎么突然就破了呢?询问168号程澍的字后,游稚好奇道:“淮予,你是如何推断出凶手是李六哥的?”

“我见他神色慌张,不断询问你的情况,便撒了个小谎,”程澍摘下一朵娇艳欲滴的姚黄,温柔地插进游稚的发髻里,“我说‘仵作已查明王官人死因,汴京城中只有游公子处有两相宜,王夫人抓了游公子去送官,现在正关押在牢里候审’,李六闻言,便急切招供了。”

游稚回想起第一个晚上程澍审刘龟和华芳的时候,那不怒自威的气质,确实有种光用一个表情就能让人吐露心声的魔力。虽然凶手是找到了,但王霖绝对是一个罪大恶极、罪该万死的变态,再加上李六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动手的,游稚心里一软,就想为李六求情。

程澍似乎看穿了游稚的想法,没等游稚开口,就开口道:“昨夜在王府花园里共挖出尸体十四具,加上俞廷和华芳的口供,与贡品失窃案,十次都不够王霖死的。我已写了折子上呈府尹,李六哥的事,你不必担心。他虽对你有意,却从不曾逾越半分,还将你从王霖手中救下,如此重情重义之人,我自会保全于他。待贡品案了结,正逢皇后诞下龙子,官家会大赦天下,那时大将军可保李六哥无事,继续在这汴京城中做他的酒食生意。”

游稚放下心来,这次总算感觉一切都尘埃落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这个剧本。他谢过程澍,看着满园盛放的各色牡丹,突然感觉岁月静好,想在这里慢慢变老。

将军府的杂役们手脚利索,很快就将游稚的行头归置好,整齐码在房间里。程澍领着游稚进入房中,沉吟良久,说道:“待案件了结,卿远有何打算?”

游稚答不上来,那时大概就是他离开的时候吧,虽然游稚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这一切皆是虚幻,但看着眼前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程澍,他又舍不得离开,只能在心里纠结。看见程澍认真的表情,游稚想起了以前在书上见过的一句话:当你站在我面前,我就开始怀念,因为我知道你即将离去。

“唔……”游稚痛苦地沉吟片刻,“卖身契在龟|头手里,五年后才能赎身。我恐怕……得回到烟月楼中继续奏琴。”

程澍浅笑着从怀里夹出一张泛黄的纸,递到游稚手里。游稚接过一看,竟然是他的卖身契,上面清楚写着十年内不得赎身,如今过去五年,他已经为烟月楼的龟|头赚了不知多少银两财帛。

游稚演得投入,拿着卖身契的手指微微颤抖,难以置信道:“淮予,你是如何拿到的?”

程澍道:“昨日连夜从龟|头家中搜出贡品十一件,他想贿赂我,我收了。日后恐有牵连,所以……卿远,你愿意跟我浪迹天涯么?”

游稚知道程澍不是那种贪官污吏,这卖身契多半是他从龟|头那里诈来的。虽然平日

里龟|头对馆里的小唱们都还算不错,但毕竟已经给他赚了至少十万两,早就两清,游稚也懒得圣母了,心想答应了程澍,这本书大概就完结了吧,于是含羞带臊地点了点头,给出了与第一次程澍问他“跟我走么”一样的答案。

真是奇妙——游稚心想,短短几天的相处,他竟然就会对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如此动容。只是说走,到底要走去哪呢?程澍父母健在,难道真要远走高飞吗?

似乎看穿了游稚的疑虑,程澍一边沏茶一边说道:“卿远,你可还记得五年前,你逃往杭州时,在钱塘门外的军巡铺被人拦下之事?”

168号在游稚脑内飞快传输数据,游稚即刻点头,那是他家刚被债主抄家的时候,父亲带着那蛇蝎妇人出逃,母亲含恨自尽,临死前将他托付给跟了游家三十年的宅老。一老一小一路跑到杭州,被他爹曾经的故交林员外认出,那老头儿便想抓了他卖钱。当时林员外叫了十几个彪形大汉来逮他,年过五十的宅老先被一个大汉一耳光抽在地上,磕到后脑勺,当场咽气。瘦小的游稚左闪右躲,眼看一个不长眼的就要劈下手上的木棍,结果竟然被一个戴着面具从天而降的男子拦下,而且动作挥洒间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

“所以那天其实是程澍哥救了我?”游稚在意识里激动拍桌,“怪不得每次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我都会下意识觉得有点熟悉,一开始还以为是现实生活中闻惯了他的香水味。说起来好像确实有点像,都是木质基调,沉静内敛不张扬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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