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2）

缓了两秒，算了，既来之则安之。

“你升职了？”扫了眼与会人员表，郭水水挤出个笑，压低声音搭讪。

李舒南正操作笔电，用画图软件修图，闻言指尖稍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这个惜字如金的家伙。

郭水水暗暗用眼神砍他一刀。真想大声质问他：你才入职多久就升职，是不是晚上陪女上司加班了？！

但鉴于眼下气氛，生生忍了。

瞟了眼他的笔电，郭水水再次换上笑脸，又套近乎地凑过来低声问。

“P过头了吧？这都快成白血病了。”

这次他终于有反应了，微微侧首瞟了她一眼，嘴角抿成一条线，笑了笑，在郭水水有点受宠若惊的频眨眼中，以一种有礼疏离非常官方的语气开口——

“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

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让整个会议室都能听到。

伴着这句话，大半个会议室的人都看过来，看向郭水水。

神情各异。

……他、他这是纯粹想搞死自己啊，郭水水脸上笑容有些挂不住，内心将李舒南生吞活剥千百遍。

郭水水觉得，自己现在一不欠他钱，二不欠他情，也没必要再在他面前那么怂了。

默了片刻，她清咳了声，暗暗挺了挺背脊：“我是甲方。”

可话音落下，没等到李舒南被反驳得语塞的狼狈，却意外先扫到了四下同事的眼神。

貌似不怎么给力啊，一个个的飘忽着古怪，好似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

尤其几个女同事，大概是对郭水水单方面坚持不懈地跟李舒南套近乎的行为不爽，个个眼神里满满写着“快歇歇吧别瞎几把尬撩了没看人帅哥都不愿意搭理你吗”。

郭水水眉头皱成一团，不是这样的啊，我们真的是认识的啊。他曾经还强吻过我呢，你们兹道不啦！

不过左思右想，她还是抿了抿唇，默默闭嘴了。

说出来鬼信！搞不好女同事们还以为她精神分裂脑袋瓦特。

市场部头头很快悉数到齐，冗长的会议开始。双方都有备而来，会议节奏紧凑，很多显而易见的东西一笔带过，郭水水听得云里雾里。

平常这个时候，郭水水早就昏昏欲睡了。

不过今天，置身于李舒南旁边，她反而越听不懂越精神抖擞的可怕。那种感觉就像暗夜里失眠，疲惫的身体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直到一个首字母简称飘入耳朵，她终于忍不住，眨了下酸涩的眼睛，脑袋微微偏过去，压低声音问身边人——

“CF什么意思？射击手游？”

李舒南神情依旧波澜不惊，仿佛没听见一样。

又装不熟？郭水水认命暗叹口气，正稍稍坐直身体，就见李大人微微蹙眉，拿过手边他的记事薄，提笔唰唰唰写了什么。

然后，记事薄被有些嫌弃有些不耐地推过来。

眼瞅着这一连串心不甘情不愿的动作，郭水水撇了撇嘴，目光落在记事薄——

Commercial Film

这不说清楚谁知道啊！首字母缩写是吧？我也会啊！TMD！

耳畔枯燥艰涩的会议内容仍在继续，郭水水无力望了会天，又低头盯了笔记薄上的Commercial Film一会，手指无意识地划来划去，像多动症患儿一般，指尖拈着记事薄纸页拨来弄去，然后，目光无意间扫到Commercial Film之前那一页。

然后那一眼，差点没把郭水水好笑死！

几乎整页，乱七八糟。

一把抓住她眼球的是一堆勾勾画画，零散随意，有的像乌龟，有的看着又像是兔子，大多是不具意义的意象，还有些半抽象半写实的，好不幼稚搞笑。

但活灵活现间，又可见画画功底。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下笔者一开始还是一本正经做会议笔录的，只是不知怎么，越写笔触越飘飞，到后面便是这些形态各异的呆萌意象……

郭水水不由悄悄瞄一眼李舒南，此刻他目不斜视端坐，一副好深沉好高深莫测的样子。

更是好笑。

而大概是郭水水的动静太大，身旁李舒南忍不住由专注中抽离，微微偏过脸，分她一个“两个月不见，你果然更加无聊了”的眼神。

瞅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郭水水终于忍不住，趴在桌上闷笑闷得肩膀发抖。

见她那模样，李舒南眼底划过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可不出一会，郭水水拼命忍笑而颤动得怪异的身体蓦地僵住。

她眼睛定定盯着记事薄某一处，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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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南：会议到底讲了什么，怎么满脑袋都是水水水水水水……

这家公司卖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