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丈人盘问（1/2）

第一五一章·被老丈人盘问

三爷以难得的一个严肃眼神, 让三奶奶把颜欢控制在楼上后, 他则带着“二爷”去了账房。

刚一进门, 他就问着析斯亦：

“二爷到底想做什么？！我听欢儿说, 之前二爷是同意她离府的，偏如今又天天过来。如果叫别人看到，二爷自是没什么, 欢儿落了人口舌，将来又要如何？”

忽然间，析斯亦有种被老丈人盘问的即视感……

当然，从某个角度来说, 他也确实是在被“老丈人”盘问着。

其实，析斯亦很不愿意把他和颜欢之间的感情解释给任何人听。

可这是三爷, 颜欢的“父亲”。

而且他能看得出来, 三爷是个真心疼爱当女儿的——这该算是补足了颜欢身为颜欢时的一个欠缺。

析斯亦觉得, 仅只这一点，他就该感激三爷。

……虽然仔细想来，好像他还没有任何立场代替颜欢去感激他……

见“二爷”只沉默不语, 三爷不高兴了。哪怕这位是掌握着他生死的主子爷，三爷为了女儿, 他也要挺起脊梁。

于是三爷道：“当初老太太把欢儿送到二爷身边, 想来二爷多少也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既然二爷愿意让欢儿出来, 可见二爷对欢儿没那样的心。如今她已经出来了, 偏二爷还总来找她, 想来是有什么事情安排她替二爷效劳。只是, 她终究只是一个女孩儿，怕也做不成什么大事。如果二爷有什么需要欢儿替您做的事，您不如吩咐小的。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言下之意，是想用自己替换下“没用”的颜欢了。

“二爷”不禁又默默看了三爷一眼。

和颜欢一样，他也找不到一个可以让当世之人接受的方法，来讲述他和颜欢之间的纠葛。

但有一点，他又很清楚，如今他不能说服赖三爷，以后想见颜欢可就难了。

于是他皱着眉，字斟句酌地道：“三爷误会了……”

一声“三爷”，顿时让赖三爷吓了一跳，赶紧弯腰道了句“不敢。”

虽然在外面，众人都会尊称他一声“三爷”，可这是主子面前，赖三爷可不敢让析斯亦这么叫他……

这么想着的时候，赖三爷心头一动，忽然就想起“女儿”之前劝他脱籍时的那些话。

头一次，三爷有点意动了。

只听“析二爷”又道：“我放欢颜走，是因为她在我身边不仅不安全，也委屈了她。我不想看到她对任何人卑躬屈膝，我希望她能自由自在，能做她自己想做的事……”

顿了顿，他加了一句：“这跟我对她是什么感情无关。”

古人可从不提“感情”二字。特别是事关男女。

三爷吃惊抬头。

只见析斯亦很是认真地看着他。

“您可能不了解我。”他道，“没把握的时候，我一般不喜欢说，所以我也没跟她说过我的打算。等将来时机成熟了，她总会是我的。”

“妾？！”

三爷一惊。

析斯亦皱眉，“我们……”

他差点就要说，我们那里不流行三妻四妾，可三爷那身古装提醒了他，这话说不得。

所以他只得改口：“如果是那样，就不用让她出来了。”

也是……

三爷叹气。可……

他看看析斯亦。

他也是少年时期过来的，而且，少年时期，他还顶着赖老嬷嬷的反对，硬是绕过家里人求娶了三奶奶，所以他能理解“二爷”现在的热情。可只要看看三奶奶嫁给他之后的各种委屈，他也不得不替女儿的将来担心——那可是国公府啊！

更何况，眼前这位还是国公府将来的继承人，未来的国公爷。

只怕就连皇帝都不肯让他娶一个奴籍出身的女子为妻吧……

三爷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可能，于是叹道：“只怕这事……不容易。”

析斯亦点头。

来此处都已经半年多了，他和整天关在内宅的颜欢还不同，他对当世的世情的了解，其实要比颜欢更深。

“总是事在人为。”他道。

“可是……”

作为父亲，可不敢轻信什么“事在人为”。想想女儿，三爷咬了咬牙，向“二爷”提了个“无理”的要求。

“小人也知道，凭身份，小人无法让二爷答应任何事。可还请二爷体谅小人这做父亲的心。在您有把握之前，小的希望二爷还是别太来打扰欢姐儿了。万一二爷惹起什么事，最后又不能成，二爷还罢了，您终究还有其他路可走，我们欢儿却只有死路一条了。还请二爷成全。”

说着，三爷就要向着析斯亦跪下来。

析斯亦赶紧一把拉住他，心里很不愿意答应，可就如三爷所说，这是一个做父亲的心。

于是，他狡猾地打了个擦边球：“您放心，万事我总会把她放在首位去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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