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约会泡汤（1/2）
第九十九章·初次约会泡汤
照着析斯亦的计划, 他是打算今儿一整天都要跟颜欢独处的, 所以他什么人都没带。
可后世有句话, 叫“做人不能太嚣张”。
析斯亦拉着颜欢的小手过街时, 他自以为别人都忙着看街景，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俩，却不想, 偏偏就有人注意到了。
当他拉着颜欢绕过一辆恰好路过的马车时，那辆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里，立时就有个人蹦了起来，指着他俩让身旁那人看……
于是, 很快，一心只想要跟佳人来个约会的析斯亦, 便在他包下的雅间里, 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再于是, 只享受了“二爷”那一粒花生一盏茶服务的颜欢，便不得不站起来，悲催地继续当着她那“你吃我看着”的丫鬟了。
那孙全一进门就指着析斯亦哈哈笑道：“看, 我就说是他！”
他那“好基友”，总和他焦不离孟的刘以宁, 则先从眼角看看颜欢, 然后才对着析斯亦露出一个仿佛洞悉一切般的浅笑。
孙全可就没他这么含蓄了, 直接扑过去就勾住析斯亦的脖子, 一边拿眼看着颜欢, 一边嘻笑道：“我俩没打搅你什么好事吧？”
于是, 析斯亦理所当然地夹紧了眉头。
刘以宁见状，忙把孙全从他身上撕下来，又于析斯亦的身旁坐下，对他笑道：
“我俩原打算去找你的，后来又想着，如今京城不安生，不说你家老太太，就国公爷那谨慎的性情，怕也不会同意放你跟我们出来。倒是没想到，你竟自己跑出来了。”
自太子殇逝后，国公爷就命人谨守门户，轻易不许人进出。甚至连元旦祭祖后，族人惯例于东府里举行的“家族聚餐”，国公爷都找着借口没去——恰就如刘以宁所说的那样，他是怕在这个敏感时期里行差踏错，叫人抓了什么把柄。
至于析斯亦今儿是怎么出的府……其实这也是颜欢的疑惑，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而已。
析斯亦避而不答，只皱着眉头看看刘以宁和孙全，然后拿下巴一指他俩的衣着：
“你俩这是什么打扮？”
如今正是国丧期间，照着朝廷礼制，国人都不许穿红着绿，且那身上有着品级的勋贵们，更是连首饰佩件都得受着限制。可即便如此，却也没有规定说，就不许人穿丝戴绸了。
偏偏这小哥儿俩，竟穿着一身明显是家境不好的人家才会穿戴的、家织家染的土布衣裳。
要不是这二位都生得唇红齿白，从气质上看起来就不像是劳苦大众，颜欢都得以为这是俩平民出身的少年了。
见析斯亦注意到他的衣裳，孙全立时得意地一展衣袖，对析斯亦笑道：“如何？我现在看起来，像不像是乡下刚进城的？”
难得的，那一贯毒舌的刘以宁还没开口，从不爱跟人口舌争锋的析斯亦倒先冷哼道：
“把你那小肚腩收收就像了。”
孙全：“……”
从来只被析斯亦以冷眼无视而过，这还是头一次遭遇他毒舌相怼的孙全，瞪着析斯亦好一阵无语，然后，便做作地扑到刘以宁身上，假哭道：“我不活了，析二也变坏了。”
刘以宁哈哈大笑，一边像模像样地拍着孙全的肩，一边斜眼看着析斯亦，道：“活该！谁叫你非要来坏人好事的。”——说得好像他没有参与其中一样。
于是，他也挨了一记“析斯亦牌”眼刀。
刘以宁立时换上一张求和的笑脸，道：“想也知道，这不可能是我的主意。”
析斯亦又岂能不知道，这二人中，刘以宁就是那个蔫坏蔫坏出主意的，孙全不过是个棒槌，总被刘以宁利用着罢了。
于是他冷哼着，不客气地戳破刘以宁这“甩锅”的行径：
“我看你玩儿得挺开心！”
刘以宁一窒。
孙全立时哈哈一笑，又从刘以宁的身上跳到析斯亦的背上，圈着他的脖子道：“还是二哥明白！”
这会儿，“析二”又变成了“二哥……”
析斯亦则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推开他。
虽说如今他对他人的碰触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般抵触了，可这也不代表他就喜欢跟人挨挨靠靠。
（颜欢：那我算什么？！）
“你们打扮成这样，是要去哪儿？”析斯亦问。
孙全立时正了脸色，却是把他的位置让给刘以宁，他则绕到析斯亦的另一边坐下，又习惯性地扣住析斯亦的胳膊，道：“你可知道六哥又出事了？”
析斯亦缩回手臂，皱眉头看着他。
从腊八后，他就再没见过康王府的那对兄妹了。
从他的表情里看出答案的孙全，倒全没介意他这刻意的闪避，只继续又道：
“昨儿晚上康王又发癫了。大过年的，竟拿住六哥喊打喊杀。要不是小九骑马闯出去，搬来我姥爷和我几个伯姥爷叔姥爷，六哥都能被他生生打死！如今我曾姥爷气得什么似的，让我伯姥爷他们把六哥和小九直接抢了回去，说什么也不许康王府的人把他们接回去呢。”
孙全的曾姥爷，那宁远侯如今已经九旬高龄，且难得的竟耳不聋眼不花。这位可是当朝有名的“人瑞”，上殿见了君王都有资格不跪不拜的，所以，便是无赖如康王，也不敢真跟这位“人瑞”动手抢人。
析斯亦吃了一惊，忙问着事由：“怎么回事？！六哥可要紧？”
“皮肉伤，倒是没伤到筋骨。”孙全叹道，“要说起来，还不是因为……”
他抬手指了指天。
一旁作壁花状旁听着的颜欢，不由就微抬了一下眉。
看多了宫斗戏的她，其实在太子爷死后，心里就在琢磨这件事了。
小太子一死，皇帝可就没儿子了。
那没了儿子的皇帝，家里可是有个实实在在的皇位需要人来继承的。
偏偏老皇帝如今已经五十有八。虽然这个年纪，在颜欢的那个世界里，连退休年龄都还没到，可想要再生猴子，概率到底小了点。
偏偏皇朝可是等不起一个幼主的孵化、诞生。
所以，过继一个儿子，也就因此成了必然。
而众多够资格等着被过继的皇室子弟中，仅只冲着老康王妃和老太后是嫡亲的姐妹，康王府里那居嫡长的六爷，“中奖”的机率就明显是要比其他人高出一截。
之前康王不待见六爷，是因为他觉得六爷阻碍了他最心爱的小儿子得到王位传承的机会。如今虽说如果六爷被过继，八爷就能顺利继承他的王位了，可比起王位的“小彩蛋”，自然是皇位的“大彩蛋”更有吸引力。
所以，孙全才会学着那佛祖“一指擎天”。
只是，今儿才初八，算起来小太子殇逝都还没满一个月呢，康王这是不是也太性急了些？！
她这里胡思乱想间，便听析斯亦问道：“你只是去你姥爷家看六哥，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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