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光辉(1/2)
华锦萼面红耳赤, 气的腮颊又烧又烫。昨夜她就想说了, 霍承纲是在太碎嘴了,平时瞧不出来。一到床帐里, 她才发现。
霍承纲话真的太多了!
霍承纲行云雨之事时,总爱问一些让人让人难以启齿的话。他还特别喜欢表达自己的感受, 每动一下都要描述一下,恨不得当场泼墨做一篇文章的酸腐。
华锦萼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华锦萼道:“霍先生!”她言疾厉色道:“我是那么好睡的吗?霍先生莫不是忘了,先前你有机会置我于死地的时候,你向太子保下来我。如今我还是东宫侧妃, 太子的女人。”
“所以?”霍承纲毫不担心, 不紧不慢的看着她, 目光玩味中带着几分笃定。自信自己不会出事一般。
华锦萼气恼,提出自己条件, 道:“霍先生今后不要再找我了。否则今日之事, 我定会如实禀告太子太子妃。到时候霍先生吃不了兜着走, 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天真。”霍承纲轻啧一声,摸着她的下巴问:“你觉得太子会因为你处罚我?”扫了她身子一眼, “你就这么值钱,陪我睡一晚我就得任劳任怨听你指挥。”
华锦萼恼道:“谁陪你睡了!分明是你不知廉耻, 用不堪的手段强逼于我。”
“我如何逼你了。我进去时不曾问过你的意见吗?是谁求着……“嘴被柔夷捂住,佳人怒目如火。
华锦萼气急败坏道:“霍先生不提昨夜之事, 就不能好好说话是吧!”
霍先生眉眼染上笑意, 不疾不徐道:“可以。”
他的心思实在不好拎清, 华锦萼缓了缓神色, 打算徐徐图之。正欲开口,霍承纲忽然说,“霍骄,我能给你安身立命之所。”
他叫她霍骄。华锦萼蓦地想起霍承纲昨夜凝望着她时说过的话,‘我希望你活成我的骄傲。’她心里很是感动,之后却是满心怅然。
华锦萼叹了口气,头一次对霍承纲吐露心声:“霍大人昨夜曾说过,骄是骄傲之意。难不成霍大人就是打算让我隐姓埋名,在你内院活成骄傲?”
霍承纲喉咙一涩,嘴巴苦苦的,一时语塞。
“我可不愿这么被人拿捏。”华锦萼目光一冷,斩钉截铁的说道:“霍大人年方二十有余,想必家中早有妻室。我身在东宫,贵为华将军的孙女,尚且在太子妃这位正室面前抬不起头。”
华锦萼逼问道:“我以罪徒之身归了你处,又该如何侍奉主母?霍大人当真是想让我做你的女人吗。我看未必,你拿着我命门,知道我身上背着人命。我这辈子在你手下都不得反抗,否则你就将我扭送官府。”
“霍大人,你缺的是个女人吗?我怎么瞧着,你缺的是条忠诚的狗呢。”
霍承纲听着她的诛心之言,平静的问她:“你想让我怎么做?”
华锦萼笑面如靥,鹿眸清澈在璀璨的繁花中,她道:“就像你从前期许我的那样。先教我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啊。霍先生,我不想做廿七,也不想做华锦萼,更不想做你身边的桐盈。”
“你想让我帮你摆脱鲁王楚王,摆脱东宫,甚至于……摆脱我。”霍承纲迅速总结华锦萼话中的意思,轻嗤道:“说来说去又绕回了原点。你可真狡猾。那我倒是要问问你,我图什么呢。”
霍承纲索性坐下,慢条斯理的和华锦萼讲价,“我是东宫辅臣,受君食禄。替太子出谋划策,上有银钱粮粟得偿。我任劳任怨,替你做这些,又是为什么呢?华锦萼,你莫不是把我当成郭璟那样的老好人了。”
华锦萼温声软语,手搭在霍承纲的膝盖上,“你是好人。”声音坚定。
霍承纲盯着她削葱白玉般的指尖,指腹摩挲着她薄薄的茧,以前他和太子都以为华锦萼是做女红留下的痕迹。谁能想到这事她常年杀人留下来的茧呢。他冷面无情的拨开她的手,“我不是。”
“你是!”这次华锦萼更大声了,神色又倔强又坚毅。
霍承纲哭笑不得,不敢置信的问她:“你为何如此倔强。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从了我难道会比现在更差?了不得我给你写封诺书,今后绝不借你出身一事要挟你还不成吗。”
霍承纲真的要被华锦萼气死了。流孤堂出来的人脑回路都不成正常吗。华锦萼什么逻辑,反正她今后都被他拿捏着出身杀人把柄,早一刀不如晚一刀。
华锦萼宁愿现在事情暴露,和他鱼死网破而死。也不愿意跟着他,晚年凄惨而死。
霍承纲目光惊奇的看着华锦萼,不知道华锦萼为何就认定自己并非良人可托。
华锦萼却有自己的考量。霍先生在她心里是不同的——起码在今天之前是这样。知道霍承纲曾帮董谦玉料理后事,后又出手帮她。
华锦萼一度对霍承纲感恩又感激,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到近乎讨好。
但她很快发现,霍承纲的让她做个好人,是想磨平她的爪子。好收为己用。
知道她私下动用势力去见鲁王,打探情况后。霍承纲直接仗着男人的优势强迫于她。
这一刻华锦萼才看清霍承纲本来的面目。正如他所说的,他从来不是个善人。
华锦萼不知她是不是该高兴,她还有几分姿色值得人惦记。
霍承纲不是她的良人。但华锦萼需要霍承纲是个好人,最好能心软帮她离开流孤堂,离开鲁王楚王。
华锦萼知道,霍承纲既然对她早存了心思想要她,就一定有办法给她重新安排身份,改名换姓。她握了握拳头。
……太冲动了。她不该横冲直撞的现在就跟霍承纲撕破脸的。这样直来直去不是谋划事情的法子,要一步一步来。其实她应该先装柔顺,借霍承纲之手离开东宫,避开流孤堂的眼线。
然后再想办法离开霍承纲的。
她从一开始就错了。不知为何,华锦萼忽然诡异的生出‘难怪她只能做别人的棋子,而当不了下棋人。’的想法。
下棋人是一步步蚕食,甚至不惜绕些远路。力求不动声色,出手如惊雷,令人难以防备。她永远的反应是一拳打出去要见效果。
华锦萼神色闪过懊恼,霍承纲被她扯着袍角,膝盖上搭着她的手。霍承纲喉咙滚动,轻咳一声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太子该下朝了,你若想告状,便起来同我一起吧。”
瞥了眼床上的殷红,讽刺道:“正好人证物证具在,就如了你的意。鱼死网破吧。”
霍承纲起身出门,华锦萼却没有跟着。跨出门槛时,他余光扫了眼身后,嘴角勾起一抹笑。
玉心玉吟进来收拾床榻,玉心看到被褥脸色有些发白。昨夜她已经猜到了,但是亲眼所见还是不一样的震撼。
玉吟则奇怪的看了一眼褥子,不是都说侧妃娘娘侍过寝了吗,怎么还会有落红。还是霍大人太蛮横,伤到侧妃了。
心里直犯嘀咕,玉吟抱着褥子出去了。
玉心上前伺候华锦萼洗脸,华锦萼道:“不了。备水,我想洗澡。”
华锦萼昨夜一夜未睡,凌晨又被霍承纲折腾,方才两人又大吵了一架。华锦萼当真是筋疲力尽,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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